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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漢靈帝中平元年的黃巾起義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農民起義之一。它的規模和組織性都是創紀錄的。在“大賢良師”張角和他的兩個弟弟張梁和張寶的帶領下,頭裹黃巾的太平教徒號稱百萬,在八個州同時舉事,有如在內部忽然爆發的炸彈,把東漢王朝的地基炸了個稀巴爛。

~~~東漢政府喪失了機會~~~

東漢政府本來是可以阻止這場爆炸的。因為在之前的光和四年,時任司徒的大臣楊賜已經注意到了太平道的不正常舉動。他向朝庭上了一份奏章說:“張角欺騙百姓,遇到大赦也不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地發展教眾。現在如果下令州郡逮捕他們,恐怕會驚動太大,使禍患更快爆發。最好馬上下令讓刺吏級別的二千石官員分化流浪民眾,把他們護送回自己的原籍所在,這樣才能削弱他們的黨羽,然後誅殺他們的首領,就可以不用花多大力氣平定禍患了。”

楊賜出身的弘農楊家是東漢一等一的世家

不能不說這計策老辣。可是就在這關鍵時候,楊賜被撤職了。這當然是拜劉宏的亂政所賜。司徒職位空缺一個月,這事就擱起來了。

當然還是有負責任的官員,楊賜下屬的司徒掾(司長)劉陶又上了一個奏摺請複審前議,裡面說:“張角等人的陰謀越來越明顯了,到處都有流言,說張角等人偷偷潛入京師,窺視朝政。用鳥一樣的密語掩蓋野獸之心,私下聯絡。州郡都忌諱他們,不想聲張,只是背地裡相互交流,不肯下公文。最好能下道明確的詔書,重金懸賞張角等人,以土地做為賞賜。如果有哪個敢迴避,就與張角同罪。”

但是劉宏還是沒有明白這事,而是讓劉陶去查《春秋》上的相關條文。原來《春秋》就是漢代的基本法。漢武帝獨尊儒術後,就用《春秋》上的內容來判案,這叫“春秋決獄”。實際上就是用它來協調統治階層的矛盾,就和過去翻《毛選》來判定正確與否是同一個方法。偉人讚許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那它就一定是正確的,否則就是錯的。

為什麼說劉宏沒有明白呢?因為對於東漢政府來說,太平道是與以前的諸次挑戰完全不同的。這是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的矛盾,而不是像過去那樣是階層的矛盾。兩種矛盾完全不同級別。

組織農民的張角兄弟

當前有一種“高見”,就是把階層矛盾置於階級矛盾之上,其實也就是把皇權與地方權利的矛盾有意無意當成了社會的主要矛盾。其實這一觀點的源頭應該是在2011年央視播出的紀錄片《帝國的興衰》,這是第一次透過經濟視角解讀秦漢的朝代更迭。當時是很有創見,但是現在被很多人濫用了。而且即使是這部記錄片,也沒有忽略農民階級的作用。

當然這也有原因,由於農民階級的自身條件限制,使他們往往需要一個社會上層人物作為自己的總代表。就像秦末大澤鄉起義,領袖陳勝吳廣是假借了秦始皇長子扶蘇和大將蒙恬的名義。而後的起義軍則奉有楚王血統的羋心為王。而西漢末年的綠林赤眉起義,曾經奉有漢室血統的劉玄、劉盆子為帝。劉秀所以能建立東漢,這也同他用漢室血統招攬人心有很大關係。這就讓一些人找到了把農民起義扭曲成統治階層內部爭奪權利鬥爭的理由。

所以會這樣,背後的原因是人類是群居動物,必須要透過某種標準確定各自在群體中的位置,這才能進行復雜的工作。而這個標準的制定需要有很高的智慧,才能夠保證群體的穩定。要是像劉宏這樣把金錢定為職位標準的話。那勢必為一群財主開啟方便之門。如果讓這些人投下資還行,可要他們上陣殺敵、治理國家,那就相當於讓馬化騰管教育局了。

在秦末農民起義前幾千年,作為領袖的標準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權力的傳承性。春秋以前講的是“世官世祿”。這和印度流傳到現在的種族制度有點像,那就是老爸做這個,子子孫孫於是都做這個。然而漢高祖劉邦起於平民,卻在各種運氣加持之下成為了皇帝,於是讓漢初叛亂不斷。因為劉邦都做得,我為什麼做不得?為了說明姓劉的人當皇帝的理由,歷代漢帝可謂費盡心思,最後好不容易透過儒學勉強把這事解釋過去。劉姓的皇帝地位也確立了近四百年。眼看天下百姓都已經習慣這種做法。即使是對皇帝構成嚴重威脅的外戚如梁冀,也不敢自己來當這個皇帝,因為缺乏法理性。

劉邦的成功給他的子孫留下一道難題

~~~張角的神權國家~~~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劉宏不重視張角他們了。因為儘管當時漢朝叛亂頻發,但這些造反的人都沒啥思想境界高度,目的也不過就是殺幾個官員,爭取一點權利,所以不過是疥癬之患。

但太平道不一樣,他們的目的是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家。更嚴重的是,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更接近歐洲中世紀的神權國家,與佔中國曆史主體的人治國家大不相同。

為什麼這樣說呢?這是在太平道傳教過程中體現的。他們把符紙灰混在水中給人喝下去,讓病人懺悔,以此治病。病好了就是鬼神有功,病沒好就是病人心不誠。這其實和歐洲的“聖水”如出一轍,也和現代的邪教很像。當然,我們可以說這是當時的歷史條件侷限。因為那時還是處於巫醫不分的時代,醫術也被看做是一種道術或者巫術。但我們同時也要清楚,張角的理想帝國不是沒可能建成,但建成後估計最好也就和歐洲中世紀的教皇國一個德行,即壓制科學,神權至上,迫害其他異教徒。

道士的符水

這問題在張角籌備起義的過程中已經體現出來了,他首先把全國的太平道徒按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個州成立組織。讓教眾在十餘年間進行了數十萬人次的遷移,卻又缺少給他們的保障。於是這些人在途中阻塞道路,病死者數以萬計。好在糊塗的地方官還以為張角是在用傳統的黃老道教化人民,認為是件好事。所以沒被針對。而後他把起義時間安排在光和七年的三月五日,因為那天是千載難逢的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日,可是這個時間只有神學上的意義,對起義成功與否幫助不大。以神學指導革命工作,可以說在這裡已經埋下了失敗的種子。

雖然劉宏和他手下官吏的昏庸無能為起義“爭取”了時間。但好運不可能總是光顧太平道教徒們。就在光和七年正月,一封告密信改變了張角的計劃,告密者居然是他的弟子唐周。在信中,唐周詳細闡明瞭張角的計劃——現在有三十六個以太平道教徒為骨幹的“方”遍及全國,,每方大的有萬餘人,小的有六七千人,現在就宮中也已經有了他們的內應,預先會在各地官府和其他重要國家機構的門上寫上“甲子”兩個字,只等三月五日的甲子時一到,即刻全國同時開始暴動,要讓東漢政府第一時間徹底癱瘓。

歲在甲子

千載以後,我們已經很難清楚為什麼身為太平道高層的唐周為什麼會背叛師父。他就像一個幽靈一般,在歷史上露了一小臉就消失了。我們只知道其後果。在京城的黃巾道重要負責人馬元義立刻被捕,很快就被殺害。東漢政府老朽的國家機器還是運作了起來,在洛陽所處的司隸(政府直轄省)附近到處捉拿太平道教徒,很快就殺了千餘人。並且下達公文給冀州的官員,讓他們逮捕張角等人。而張角也在第一時間明白情況有變,連夜下令立即起義。於是黃巾大起義就在這年的二月開始了。起義軍頭裹黃巾,焚燒官府,掠奪州郡,一個月間就震動天下。於是張角自稱為天公將軍,他的弟弟張寶和張梁自稱為地公將軍與人公將軍。這很明顯與道教所尊“天地人”三才有關。但是黃巾軍人公將軍以下的組織結構還是個謎。

~~~大亂初起~~~

而在三月,劉宏下詔讓他的舅子河南尹何進當上了大將軍,成為征討黃巾的主帥。這可以標誌著新一代外戚的崛起。而且他一口氣設定了函谷、太谷、廣成、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八個關卡,其實都在首都洛陽附近,將其守衛得如鐵桶一般。

皇帝有理由驚慌失措,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在黃巾道的包圍中。南北兩邊都有不好的訊息傳來。特別是在北方,有兩個內藩國即安平國和甘陵國,它們的國王被早就潛伏在內的太平道眾給活捉了,以此要挾中央政府,勒索贖金。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唐周的告密信,堂堂天子會是什麼下場。

黃巾起義地圖

在南邊,黃巾軍的首領張曼成已經殺死了南陽太守諸貢,隨後汝南的黃巾軍在邵陵打敗了太守趙謙。在北邊,廣陽的黃巾軍殺死了幽州刺吏郭勳和太守劉衛。

軍情緊急,皇帝召集大臣開會商討。北地太守皇甫嵩出了三個主意,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解除持續十四年的“黨禁”。這的確是很關鍵的一步棋。

須知黃巾軍所以能夠壯大,雖然是官逼民反,但與黨禁不無關係。因為在黨禁中,東漢政府其實是失去了他們最忠誠的一批基層人員。這些人也是儒家的忠實信徒,他們的黯然收場為張角傳播自己的教義提供了方便。更重要的是,沒有這些黨人的制約,依附宦官的人變得無法無天。後來有個叫“張鈞”的郎中上書說:“我認為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老百姓所以樂於跟隨他,原因就是因為十常侍多次放縱自己的父兄、子弟、姻親、賓客佔據州郡高位,瘋狂為自己牟利,從百姓那裡刮錢。老百姓的冤屈無處稟告,所以才密謀造反,聚整合為盜賊。最好能夠把十常侍斬殺了,把他們的頭懸在南郊,以此來向天下百姓謝罪,讓使者佈告天下,就可以不須動用軍隊而消滅大寇。”這封表章很有點書生意氣,但總比有些當代人臆想的歷史要真實得多。

然而這時劉宏還有點猶豫。而這時,一個叫“呂強”的宦官總管同意了皇甫嵩的建議,說:“黨錮已經持續很久了,人民早就心懷怨憤,如果不赦免他們,輕的話可能與張角合謀,變亂就會更加厲害,這時後悔就晚了。現在請先把左右的貪汙者殺了,大赦黨人,選拔能臣幹吏,這樣就沒有不會被消滅的盜賊了。”劉宏這才下令赦免黨人。

赦免黨人意味著改變自己一貫的政策,這是漢靈帝不願意看到的

不能不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宦官中也有些是具備治國能力的。然而在一群人渣中,越有良知就越危險。呂強因為說了實話於是被其他宦官排擠,向劉宏誣告說呂強和黨人在一起說朝庭壞話,而且有不軌之心。而且他的親戚也有貪汙行為。於是活活將呂強逼死,張鈞也被殺害。

~~~三大名將~~~

赦免黨人只是為了讓政府在道義上佔據主動性,要消滅黃巾軍還得要軍隊出動,於是由何進保衛京城,精銳士兵跟隨三員大將前往征討。他們是北中郎將盧植,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儁。

這三人被稱為“漢末三將”,背景各不相同。盧植是有名的儒將,曾經開館授徒,後來崛起的公孫瓚、劉備都是他的弟子。皇甫嵩是將門世家,他的叔叔皇甫規與張奐、段穎都是一時名將。而朱儁出身寒門,以察舉入仕,在三人中背景是最差的。

盧植也是一代名將,只是生不逢時。

三人明確分工,盧植北上對付黃巾軍的老大張角,皇甫嵩與朱儁南下攻打穎川的黃巾。這兒是從汝南到洛陽的咽喉要地,如果黃巾軍突破了這裡就有可以直接進攻京城。

皇甫嵩與朱儁率兵四萬,各領一軍,朱儁與黃巾兵的大將波才先戰了一場,打了敗仗,而這時皇甫嵩也進兵困難,就東去固守“長社”這個地方。波才乘勝追擊,把皇甫嵩軍團團包圍在長社。眼看士兵們都被對方嚇住了。皇甫嵩卻注意到敵人在草叢中紮營的弱點,於是選了個大風天氣,下令軍士都準備好易燃物,讓精銳士兵突出重圍放起火來,同時城上舉火響應,大鳴大放,以巨大的氣勢向敵軍進攻。黃巾軍被火一燒,本就心驚,再被這一衝,陣腳就有些亂了。這時又有一隻人馬來接應官軍,為首的就是太尉曹嵩的兒子,時年二十九歲的沛國騎都尉曹操。於是皇甫嵩、朱儁、曹操,三軍合力,大破黃巾,斬首數萬。

就在長社大勝之時,汝南戰場也有了轉機,張曼成當時在宛城屯兵三個月,被南陽太守秦頡所殺。為何張曼成留兵於此不與其他黃巾軍會合呢?也是個謎。

這邊,皇甫嵩、朱儁合兵追擊,攻打汝南、陳國的黃巾軍,將敗將趕盡殺絕,平定了南邊的三個郡,又轉攻東郡和南陽。

而與此同時,北中郎將盧植也小勝了張角幾陣,斬殺萬餘人。張角把軍隊收縮,固守廣宗城。而盧植用的就是幾千年後曾大聖人對付太平天國的辦法——結硬寨,打呆仗。在廣宗城下挖掘深塹,製造雲梯,準備開始全面進攻。

一代名將皇甫嵩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劉宏來給黃巾軍送助攻了,他派了個叫“左豐”的小宦官來視察軍隊。於是有人勸盧植“意思”下這位特派員。盧植沒答應,結果左豐回去就給劉宏說:“廣宗的敵人容易擊破,只是盧中郎不想進兵,等他們自己完蛋。”劉宏一怒之下,就把盧植關進囚車,送回洛陽判了個死緩,又找來另一位三國名人進攻廣宗。這位就是董卓,時任東中郎將。

要說董卓在當時也是名將,特別在羌戰中威名赫赫。可張角也不是普通人,於是久久沒有攻下廣宗。於是劉宏只好又換上剛剛在蒼亭打敗黃巾軍,活捉對方主帥卜已的皇甫嵩。

官軍臨陣換將,本來正是黃巾軍反攻的好時機。然而他們卻放棄了這次機會,原來是大賢良師天公將軍張角,這時居然病死軍中。

這又是一個千古之謎。張角死因不明,但無論如何這對黃巾軍是最慘重的損失。後來往往有人說如果張角活著,黃巾起義的結局可能有所不同。我看這倒未必,大漢能臣無數,就算張角不死也很難翻盤,但是肯定會給大漢朝帶來更慘重的損失。

張角已死,他的兩個弟弟接過了造反大旗。那年冬十月,皇甫嵩與人公將軍張梁在廣宗大戰三天兩夜。張梁的軍隊很精悍,但最終差過皇甫嵩一線,兵敗被殺。直接被殺的太平道眾有三萬,跳河死的有五萬。皇甫嵩攻下廣宗,還做了一件特別的事,那就是挖出張角的棺材,把人頭從屍身上割下來送到洛陽去報功。

朱儁

接著在十一月,皇甫嵩又在下曲陽斬殺了地公將軍張寶,斬殺十餘萬人。以此功勞,他獲封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封槐裡侯。

皇甫嵩在北方血戰的時候,朱儁也在剿滅南方的黃巾軍。張曼成雖死,他的部下卻不輕易放棄,又推出一個叫趙弘的為主帥,組織了十多萬人馬又佔據了宛城。朱儁和荊洲刺吏徐璆又兵圍宛城,一直打了三個月。朝庭都急得想撤換朱儁了,被司空張溫制止了,認為戰勝強敵必須要時間。終於,朱儁斬殺了趙弘,但宛城的黃巾軍又推出了一個叫韓忠的大帥。然而韓忠不是朱儁的對手,於是想投降。朱儁沒有答應。後世有說這是他毫無憐憫之心。事實上漢朝人有著殺伐果決的性格,絕不會婦人之仁。

但是朱儁也會用計,他見強攻不行,就乾脆網開一面放韓忠出城。韓忠果然上當,出城與其決戰,被打得大敗,官兵斬首萬餘,南陽太守秦頡又殺了韓忠,完成雙殺。可這時黃巾軍又推出一名大帥孫夏,繼續龜縮宛城。於是朱儁只好強攻,一位大將身先士卒衝上城頭,他就是時年二十九歲的軍司馬孫堅。宛城最終被攻下,孫夏棄城而逃,半路被朱儁追上殺了,其他黃巾軍也被屠殺殆盡。朱儁因功受封右車騎將軍。

至此黃巾起義的主力被全殲,政府軍大獲全勝。於是劉宏大赦天下,改元中平紀念。

~~~一切只是剛剛開始~~~

總結下來,黃巾之亂雖然開始時聲勢很大,但在一年之內就被平定。這不能不說是太平道內部有問題。張角的早死雖然有一定因素,但更重要的是,要將一群普通的農民在短時期內訓練成有戰鬥力的軍人,那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雖然失敗,但黃巾軍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不過雖然一個張角倒了下去,千萬個張角站了起來,戰火中倖存下來的黃巾軍餘部再次起義。有博陵張牛角、常山褚飛燕及黃龍、左校、於氐根、張白騎、劉石、左髭文八、平漢大計、司隸緣城、雷公、浮雲、白雀、楊鳳、於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眭固、苦蝤等人繼續著對政府的抵抗,而這次漢庭卻再也無力消滅這些起義軍了。可以說是官軍雖勝猶敗,黃巾軍雖敗猶勝。

原來儘管取得了大捷,但軍隊是需要封賞的。這讓本來就不良的政府財政雪上加霜,更嚴重的是這在宦官們眼中,又是個升官發財的好機會。他們沒有上一天的戰場,卻居然有十二個宦官被封為列侯。

更嚴重的是,宦官們還玩起了陷害忠良的老把戲,由於皇甫嵩上奏沒收了中常待趙忠的違法住宅,而且張讓想索賄五千萬,沒有成功。於是這兩人又聯合起來奏稱皇甫嵩連戰無功,浪費國家資源。於是把皇甫嵩削職降級。

更嚴重的是豫州刺史王允他在黃巾軍那裡得到了張讓的賓客與黃巾私通的證據。所謂“賓客”其實就類似於春秋時的門客,他們出了事,主人一樣有罪。但張讓卻脫了罪還反過來迫害王允。王允好險沒有自殺,最終運氣好被判了個死緩。

如此行為,怎麼不讓天下英雄寒心?《三國演義》裡說時年二十三歲的劉備參加了討伐黃巾的戰鬥並立下大功,衛幽州救青州,會曹操援董卓簡直無人能敵。然而卻只被封了個安喜縣尉。雖然劉備的戰功多半是羅貫中的虛構,但看歷史上宦官們這樣搶功,不知多少個劉備被他們打壓。

很多軍閥依靠斬殺黃巾軍的功勞上位,野心也隨之膨脹

所以黃巾起義還是耗盡了東漢政府最後一點元氣,讓它再也無法回到正軌上。宦官在拼命作死,想的是多撈一個算一個。士大夫們極其不滿,早就對朝庭灰了心。老百姓們發動更大的起義以示反抗。面對這樣緊急的形勢劉宏的應對措施是——繼續撈錢。前面提到的他逼死清官司馬直的事就發生在中平二年,也就是黃巾起義的次年。劉宏不但大修宮室,還加徵田稅,完全到了敲骨吸髓的地步。

這其實很讓人疑惑,是什麼讓他如此瘋狂?難道是劉宏明白自己日子不多嗎?恐怕他是不明白,人民才是一個國家真正的財富,當人民普遍窮困的時候,不管他掠奪再多的金銀,又有什麼用呢?這並不是一句空話,在三國後面的歷史中反覆證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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