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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有西太后,古有漢靈帝,一個為了祝壽不惜挪用海軍經費重修頤和園,打腫臉一充大國氣象;漢靈帝為修被大火燒燬的南宮雲臺,為自己享受,採取宦官的餿主意:天下田賦每畝加徵十錢,滿足一己之慾,逼得民不聊生,致使政局動盪,把東漢這條破船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又推了一把。

中平二年二月古都洛陽南宮雲臺,突然失火,燒燬靈臺、樂成等殿,連及北闕,一直向西燒去,章德殿、歡殿一併燒成灰燼,宮中侍衛雖奮力救火,仍無濟於事,火神祝融似和靈帝作對,大火燒了半月之久,直燒得靈帝五內俱焚,欲哭無淚,望火興嘆道:以後去哪裡耍呢? 還感嘆道:臉面呀!大漢的臉面沒處放啊!

窮奢極欲,國庫告罄,所有的原因是靈帝囊中羞澀,想重建,腰裡沒氣力,要不咋會這樣傷心?有一句話說得好:皇上不急太監急,太監急皇上之所急,想皇上之所想,中常侍張讓、趙忠替靈帝想了個好辦法:全國每畝地加徵十錢,一番算計,不但能將燒燬的宮殿再建起來,還能鑄幾個惟妙惟肖的銅人,給上林苑再添無盡的風采。

靈帝高興的說:何以解憂唯有宦官!真乃忠臣也!於是全國開始實行每畝加徵十錢的基本國策,但也有不識眼竅的人,拂了宦官的美意,壞了靈帝心情,如樂安太守陸康就說:孔聖人都說過不能奪民財,大興土木,違背聖訓,是自尋死路!張讓、趙忠說:你陸康是汙衊聖上,大不敬,應該治罪,於是就把他逮起來,交給廷尉治罪,御史劉岱為他求情,才讓他戴罪回鄉。

殺一儆百,誰還敢胡說八道掃,於是政令暢通,全國州郡按任務開始徵集木石,內侍監工,千載難逢的攬財機遇,內侍豈能放過?搭車收要賄賂,如不滿意,就說木石不合格,要折價賤賣,再行購買,等到第二次押解到京城,由於時間太長,木材真的腐朽不堪重用,始得放棄,至此宮室建設一再延期,成了爛尾樓工程。

修建上林苑的幫辦們,看工程離完工遙遙無期,無法向靈帝交差,分別下到各州郡催要建築材料,州官們為了延緩交貨日期,便賄賂這些幫辦們,另一方面加緊盤剝百姓,暗地裡還再揩點油中飽私囊,最後搜刮到的民脂,實際報到中央的十分之五,其中一半都被貪官汙吏截留,宦官汙吏各美其美,美美與共,就苦了老百姓。

這樣來錢還是老慢,慾壑難填,宦官們還有斂財妙招,於是吏部下文名曰:“茂才孝廉”者可以買官,潛規則是隻要有錢無所謂孝廉,規定動作是要為宮廷建設做點貢獻,否則此門不通。

為了提高辦事效率,收支一條線,搞好服務,想買官的直接到上林苑一站式辦公,方便買官者來交錢,官價說好,交了錢即可上任。

新任鉅鹿太守司馬直,素有清廉名聲,也想走當官的捷徑,到上林苑經討價還價,價格說住,仰手一字清,一手錢,一手任命狀,周瑜打黃蓋,兩廂情願,但上林苑這些主辦者缺額外又索要三百錢,是想掏錢買官,但不能這樣巧取豪奪!司馬直想:不買吧?他們也不會退錢。最後無奈再交三百錢,想想心裡彆扭,感慨地說:百姓的父母官,應該剝奪百姓,解皇上之所憂,可這雁過拔毛的行為,不是我所能忍受的!

於是稱病不去鉅鹿上任,朝廷幾經催促,才去上任,越想越氣憤,走到孟津不走了,奮筆疾書,上書朝廷直陳時弊,又給家人寫了遺書,想辦妥的事辦妥後,這個頹世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服藥自殺死在上任的路上。

靈帝聽說這事後,覺得不那麼光滑,把官價定的稍稍低點,重申一下紀律,本朝廷買官明碼標價,任何人不得徇私舞弊,違者雙開!但仍需到上林苑交“四橋一路費”,方可走馬上任,這一條是原則仍然有效。

冀州名士崔烈想當廷尉,宮中傅母程夫人替他週轉五百萬,才允許上任,但名士不名了,為時人所詬病,得不償失。

看到這區區五百萬錢,靈帝后悔了,“廷尉”可是部級官員,嫌錢少,對手下說:不該將這個官價定得這麼低,如果高初倍會得到一千萬元。

程夫人說:崔公是個名士,是不屑於買官的,是我勸說他,他才肯這樣為國家分憂,你還嫌錢少?靈帝笑笑說:我說說而已。

沒有責怪程夫人的意思。成由勤儉敗由奢,接下來的事,看官可以想象,官逼民反,盜賊四起,遍地烽煙,東漢的壽限真的快到頭了,自作孽不可活,靈帝不講政治,眼中只有錢、只有享受,這樣的風尚像美國的新冠肺炎一樣,不管人民死活,這真的不如回家賣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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