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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戰略家漢武帝劉徹想親自為霍去病傳授《孫吳兵法》的精髓,霍去病卻嗤之以鼻,“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死讀兵書不妥,隨機應變才最為妥當。”漢武帝賜霍去病豪宅,霍去病不屑一顧: “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

匈奴人還很囂張,我暫時不想成家。這句話和後來的“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一同載入了史冊,成了中華民族性格的一部分。

漢武帝志吞八荒,他喜歡的就是霍去病身上這股咄咄逼人的英氣。他習慣了奉承,受夠了朝臣的唯唯諾諾,他對霍去病的“少言不洩,有氣不敢任”內心獨喜。他在這個少年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能不喜歡。

元朔六年,年方十八的霍去病以剽姚校尉的身份跟隨大將軍衛青出定襄。八百名年輕善戰的勇士在草原上橫衝直撞。匈奴人從沒見過這種打法,漢軍也表示蒙圈,而漢武帝劉徹卻對霍去病的閃電戰法大加讚賞。嗯,霍去病棒棒噠!

大將軍衛青兩手空空,而霍去病卻斬首二千二百八十八級。漢武帝以一千六百戶封霍去病為冠軍侯。冠軍者,勇冠全軍也。帝國的一顆新星誕生了。

元狩二年,霍去病三次出兵河西,祁連山下再無胡人。隨著酒泉郡、武威郡、張掖郡、敦煌郡在河西的設立,標誌著漢帝國徹底將整個河西走廊納入版圖。這是冠軍侯霍去病的功勞。

元狩四年,驃騎將軍霍去病與大將軍衛青各自率領騎兵五萬,出擊匈奴。沒錯,這就是漢武帝精心謀劃的對匈奴人的決戰,史稱漠北之戰。此戰漢武帝不僅要一舉將匈奴主力打殘,匈奴單于的腦袋他也勢在必得。

此戰,霍去病深入大漠,縱橫馳突,再一次揚威塞北。霍去病登臨瀚海,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從此,漠南無王庭。漢武帝設定大司馬位,以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皆為大司馬。大司馬,帝國的最高武職,霍去病與自己的舅舅衛青平起平坐。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突兀地站在山巔,享受著眾人的膜拜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是的,高處不僅光芒萬丈,高處還到處都是風雨。

元狩六年,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突然死亡,年僅23歲。我們無法感受漢武帝內心的悲傷,漢武帝只是以最高規格埋葬了這位帝國的勇士。《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載:“天子悼之,發屬國玄甲軍,陳自長安至茂陵,為冢象祁連山。”

漢武帝將霍去病葬在了茂陵,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君臣策馬揚奔,馬踏匈奴。千百年來,霍去病光芒萬丈,他的豐功偉績,他的那句“匈奴未滅,無以家為”掩蓋了他的所有。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關心過。

將霍去病彪炳史冊的功勞簿放置一旁,捕捉史書中的點點滴滴,讓我們走進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七情六慾的霍去病。漠北之戰中,衛青沒有讓李廣做前鋒,導致李廣迷路錯失了合圍單于的機會。李廣不想再面對刀筆吏,他選擇了自殺。但出征的將士都知道這其中的原委,老將軍只是想在還能騎馬的年紀立功封侯,可現實卻無情地捉弄了他。李廣之死,舉世唏噓,李廣家人更是懷恨在心。

李廣之子李敢終於尋找到一個機會,他出手擊傷了大將軍衛青。衛青封鎖訊息,不聲張也不予追究。是的,對老將軍他也是滿懷愧疚。但此事還是讓霍去病知道了。圍獵場上,霍去病彎弓搭箭,當場將李敢射殺。沒有別的,衛青是他的舅舅,你敢打我舅舅,就是對我的不敬。

霍去病當著皇帝的面在眾目睽睽之下射殺了關內侯九卿之一的郎中令李敢,眾人驚呆了,甚至漢武帝也表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衛青是他的舅舅,可是他忘了李敢也是他霍去病出生入死的兄弟。漠北之戰,李敢以校尉跟隨霍去病出擊匈奴左賢王,他一馬當先,將生死置之度外,奪了左賢王的鼓旗。

因為這次的出色表現,李敢被封關內侯,並被漢武帝拜為郎中令。一時衝動,李敢擊傷了大將軍衛青,估計李敢自己也不會想到與他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霍去病會因此取了他的性命。李敢身為郎中令,九卿之一,朝廷大員,有錯也是朝廷來管,而霍去病置上司漢武帝何?霍去病置國家法律何?

但漢武帝還是選擇保護了霍去病,嗯,李敢是打獵時讓鹿傷著致死的。非常之時,開疆拓土,良將難求。霍去病出徵,漢武帝一出手就是幾十車的美酒佳餚,驃騎將軍作戰辛苦,必須得開小灶。而每每在凱旋歸來的時候霍去病會毫不猶豫地將剩下的米肉直接扔掉,他好似從沒看見那些因長期吃不飽飯而營養不良計程車兵。

出兵塞外,霍去病經常一時興起,召集士兵陪他踢球。而士兵們因為飢餓,加之長途奔襲連續作戰,已經累得直不起身來。霍去病卻視而不見,非要拉著士兵們陪他,他想的只是自己的快樂。

霍去病雖然是個私生子,但童年卻是充斥著榮華富貴,因為他的姨媽是皇后衛子夫。當朝天子漢武帝的溺愛早已讓霍去病目空一切,重要的是他還戰功赫赫。二十出頭就身居高位,他想不低調都難。有時候流連於史書之中,總想找點別的,但總是悻悻然,因為史書中都是霍去病鋪天蓋地的戰功。

霍去病有朋友嗎?史書了無痕跡。或許英雄本該孤獨。還好,《漢書.霍光金日磾傳》為我們留下了霍去病父子相認的場景,留下了霍去病將年幼的弟弟霍光帶到長安言傳身教的事實。不可否認,霍去病是一個英雄。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缺點。我們只需記住,霍去病曾經作為帝國的中流砥柱捍衛了漢民族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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