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在寫給梁啟超的信中曾說:“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作為近代史上最負盛名的多情才子,徐志摩僅用寥寥數語,就把自己描繪成一個深情追愛的高尚靈魂。
在他炙熱而又執著的愛情觀下,徐志摩和民國兩大名媛林徽因和陸小曼,都有過廣為流傳又轟轟烈烈的感情故事。那麼,在徐志摩心裡,林徽因和陸小曼,究竟誰才是他心口那顆抹不去的硃砂痣呢?
而想要深挖徐志摩的情感世界,最無法避開的一個人,就是他的原配妻子張幼儀。
被嫌棄的糟糠之妻——張幼儀1915年,上海鉅富張家之女張幼儀,嫁給了浙江海寧首富徐家公子徐志摩。但是,徐志摩卻對這樁外人眼中門當戶對的婚事,十分厭惡。
因為在他看來,張幼儀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完全不符合他“才貌兼備”的擇偶標準。可張幼儀出自名門,見過的人都稱讚她,內斂恬淡、秀外慧中。為什麼卻獨獨入不了徐志摩的法眼呢?
原來,徐志摩深受西方浪漫主義的薰陶,性格外放自傲、喜歡追逐不斷變化的新事物,又富有極強的創造力。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個才情出眾的女子,陪著他吟詩作對、看月亮、賞星星、體驗摩登潮流、聊人生哲學、談世間百態。
但張幼儀作為一個守舊大族裡的深閨小姐,還沒上幾年學,就被家裡安排嫁給了徐志摩。經歷不同、眼界不同、三觀不同,自然沒什麼太多共同語言。這就跟有些一本院校的學生,看不上技校畢業的學生是一個道理。
徐志摩雖然厭棄張幼儀,但也拗不過父母之命,無奈之下,乾脆勸自己,就把娶張幼儀當成是完成任務,應付了事。
婚後第三年,張幼儀誕下一子,這時的徐志摩覺得,婚結了、傳宗接代的問題也解決了,自己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於是,他立刻拋下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跑到國外留學,追求自己的夢想。
這個為愛痴狂的多情才子,在外對所有的紅顏知己和友人,都是溫文爾雅、體貼大方;唯有對自己的妻子,散發出了無盡的冷漠和惡意。
邂逅少女林徽因當徐志摩從恪守禮法的古老中國,踏入充斥著現代文明的大洋彼岸之後,在自由、浪漫、隨性的氛圍當中,他就像一隻掙脫枷鎖、重獲新生的小鳥,一下子衝進了追求浪漫的天堂。
在倫敦,徐志摩遇到了16歲的林徽因,一位毫無預警直擊他心靈的女子。
林徽因出身名門、長相甜美、氣質高貴,思想新潮,又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來的,盡是讓人難以抵擋的獨特魅力。
她的出現,讓徐志摩這個24歲的已婚奶爸,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熱和情感衝動。於是,被愛情荷爾蒙層層包圍的徐志摩,如一匹奔騰的脫韁野馬,開始瘋狂追求林徽因。
為了得到林徽因的芳心,徐志摩可是絞盡了腦汁。他經常請教魯迅先生,為的就是寫出打動林徽因的情詩,惹得魯迅寫文章暗諷徐志摩寫的詩肉麻。
據說就是因為追求林徽因,把之前並不擅長寫詩的徐志摩,硬生生磨練成了20世紀初最受追捧的浪漫詩人。
林徽因的感情處理法則頻繁的見面、熾熱的情書、瘋狂的追求,面對才華橫溢又風流倜儻的徐志摩,正直豆蔻年華的林徽因,內心當然也掀起了巨大波瀾。多年後,她回憶起英國生活的時候說,那時的她,老希望著有些浪漫的事情發生。
但是,年幼的林徽因擁有著常人無法匹敵的理智,她並沒有沉淪在那些激情似火的浪漫中,面對有婦之夫——徐志摩這份瘋狂的愛,林徽因表現出異常成熟的心智。
她渴望他的愛,但她知道她的男友徐志摩,此時還是別人的丈夫和父親。尤其當她看見張幼儀那無奈又哀怨的眼神時,心裡似乎有了明確的決定,她不忍也不能做出損人害己之事。
於是,一年後,17歲的林徽因跟隨父親離開了英國,離開了徐志摩激情似火的追逐。
在徐志摩看來,林徽因的離開其實是對他的變相考驗。他必須拿出更大的誠意,才能獲得心愛姑娘的芳心。他決定,兌現他曾許下了無數次的誓言——離婚。
為追求林徽因,捨棄張幼儀這時的張幼儀已經懷了徐志摩的第二個孩子,為了能儘快離婚,徐志摩堅決、冷漠地強烈要求妻子墮胎。孤立無援的張幼儀十分害怕自己會因墮胎而喪命,徐志摩卻脫口而出,“坐火車也會死人,難道就沒人坐火車了嗎?”這種至渣名言。
1922年3月,徐志摩如願以償地拿到了離婚證書,那一刻,他的內心是極度歡快的。可這份歡快的代價,卻是張幼儀的萬千悲傷和萬念俱灰。
當徐志摩捧著這份巨大的“誠意”去找林徽因時,林徽因卻已經成為了梁啟超的長子梁思成的未婚妻。徐志摩長久以來的追求和決然的離婚,換來的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落寞和惆悵,他的滿腔深情卻在林徽因這裡都化成了泡影。
總之,“生命不息,挖牆腳不止”。只要林、梁二人一日尚未成婚,他徐志摩就還有機會。
最後,林徽因用實際行動,對徐志摩的瘋狂追求做出了迴應。她果斷決定跟隨梁思成一起去美國深造,開啟了她結婚、生子、育兒的幸福人生。
對於林徽因來說,她和徐志摩的感情到此已經畫上了句號。但對於徐志摩,他的女神雖然離他遠去,可卻永遠都是他心頭那顆炙熱的硃砂痣,要用盡一生的力氣與之糾纏。
一拍即合——陸小曼幾年之後,經歷了諸多感情洗禮的徐志摩,又遇到了一個,讓他熱血澎湃的靈魂伴侶——陸小曼。陸小曼風情萬種、儀態大方,是京城有名的交際花。她和徐志摩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包辦婚姻下的壓抑靈魂。
陸小曼的丈夫叫王賡,是徐志摩的同學。王賡為了給陸小曼更好的生活,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結果卻冷落了熱愛交際的陸小曼。
兩個強迫被趕入“圍城”的人,一個曾被拋棄、一個備受冷落;一個浪漫多情,一個婀娜多姿;徐志摩瞬間找到了,當初追求林徽因時的瘋狂感覺,陸小曼也得到了長久以來迫切渴望的關愛。兩人的愛如失控野火,愈燒愈烈,完全不顧兄弟情義和綱常禮法。
徐志摩不僅陪陸小曼逛衚衕、登長城,還攛掇鼓動她離開“屠夫”丈夫。在他的猛烈攻勢下,陸小曼不惜打掉王賡的孩子,毅然離婚,嫁給徐志摩。
得不到的硃砂痣所有的童話故事,都寫到公主和王子步入婚姻殿堂就戛然而止,不是因為婚姻的甜蜜太過千篇一律,而是不敢描述婚後的一地雞毛和雞零狗碎。
徐志摩和陸小曼的婚後生活,也一樣從轟轟烈烈的愛情步入了平淡單調的柴米油鹽。但京城交際花陸小曼的高消費卻是不變的,她不僅終日裡花錢大手大腳、揮霍無度,還染上了煙癮。
徐志摩為了維持她奢靡的生活,不得不拼命教書掙錢、四處奔波。
1931年,整日忙碌奔波的徐志摩,專門擠出時間乘坐飛機趕往北平。不料,飛機在濟南撞山炸燬,浪漫多情的徐志摩離開人世,終年34歲。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而他這趟旅程的目的,竟是去聽一場林徽因的講座。
結語如他所言,徐志摩的一生都在尋訪與之契合的靈魂伴侶。從被他冷漠厭棄的張幼儀;到愛而不得、一生牽掛的林徽因;再到朋友之妻陸小曼。徐志摩都用極致的浪漫主義,去對待、追求和維繫。
但在他的內心深處,陸小曼或許只是他在寂寞日子遇到的一朵白牡丹,曾經為之驚豔,但最後卻歸於平淡;而林徽因,卻一直是他心中那顆永遠無法抹掉的硃砂痣,即便身邊有了朵白牡丹,卻還對其戀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