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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2月19日,硫磺島戰役打響。美軍在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卻在戰役初期逐漸陷入被動。日軍炮彈在灘頭不斷響起,美軍幾乎看不到日本士兵,就已傷亡慘重。戰後,雙方都用“地獄裡的戰爭”來形容這場戰役。而僅僅在開戰的第5天,美軍就拍下了那張象徵著取得硫磺島戰役勝利的插旗照片,其背後又有著怎樣的隱情呢?

2006年,由美國夢工廠電影發行公司出品的電影《父輩的旗幟》在全球上映。電影根據同名文學圖書改編而成,不僅真實還原了美日雙方在太平洋戰場上那慘烈的硫磺島戰役,還從美軍陸戰隊員的視角講述了那張聞名於世的美軍硫磺島插旗照片。同名作品的作者是詹姆斯·布拉德利,他也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

因為大家都很好奇,作者如何能將硫磺島血戰如此真實地還原?隨後,他另一層身份的曝光,解開了大家的疑惑。

作者的父親是約翰·布拉德利,是插旗照片裡6名美國士兵的一員。這本是他的英雄事蹟,可他卻從未和家人提及過此事。

約翰·布拉德利

他的兒子詹姆斯竟然不知道那張照片裡的6個人有一個背影居然是自己的父親。直到約翰去世,詹姆斯才從父親珍藏的鐵盒裡發現了一枚海軍頒發的十字勳章以及一些有關採訪其他兩位倖存者的簡報。

這些資料讓他感到不解。於是,在隨後的四年裡,他進行了大量採訪和研究,於2000年出版了《父輩的旗幟》這本書。約翰生前為什麼不願提及曾經的英雄事蹟呢?6名插旗戰士在戰場上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1945年2月,太平洋戰役進入尾聲,美軍自東向西佔領太平洋諸島,戰線已經進入日本的絕對防禦圈,距離攻擊日本本土咫尺之遙。

與此同時,5天的連續作戰,再加上美軍作戰慣用的大力壓制這種高消耗的戰術,羅斯福政府赤字連連,不得不靠發售軍券來維持戰爭。前線士兵渴望回家,舉國上下一片疲態,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美國需要注入一針強心劑。就在羅斯福政府頭疼的時候,這針強心劑來了。

1945年2月23日,也就是美國在硫磺島登陸作戰的第5天,在瀰漫著硝煙的小島上,一隻由40人組成的美國海軍陸戰突擊隊整裝待發,他們的任務是要登上硫磺島南部折缽山的山頂,這裡是整個硫磺島的制高點,他們要把美國國旗插上山頂。可是當時雙方還處在對峙狀態,仗還沒打完,折缽山上還有近千名日本士兵,憑藉地下工事和地堡在進行頑強抵抗,美軍為何急著要把國旗插上去呢?

在硫磺島登陸前,美軍把超過24000噸的炸藥傾瀉在硫磺島上。但是讓美軍沒想到的是,島上的日軍只有零星的中小口徑的火炮還在還擊,美軍只有一艘戰列艦和一艘巡洋艦受了一點輕傷。接到這個訊息,負責登陸作戰的美軍登陸部隊總司令里奇蒙德·凱利·特納笑了。

里奇蒙德·凱利·特納

特納是美軍中有名的悍將,被譽為兩棲作戰之王,作戰風格異常兇狠。1942年,他以少將軍銜出任美軍南太平洋地區兩棲作戰部隊司令,負責瓜達爾卡納爾島的兩棲作戰,令美國海軍陸戰隊第一時間成功在瓜島登陸,並殲滅島上大部分日軍主力。之後,他還參與指揮了塞班島的兩棲登陸作戰。但是他脾氣暴躁,為了奪取勝利不惜一切代價。因此,美軍士兵送他一個綽號叫短嘴鱷,意思就是非常兇狠。

在他看來,硫磺島幾乎已經是囊中之物。隨即他誇下海口要5天拿下硫磺島。可是他不知道,在島上無數的山洞裡,2萬多日軍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無數的槍炮已經調整好角度瞄準了他們。當美軍登陸時,無數槍彈從四面八方襲來,美軍被突來的火力完全壓制,很多士兵還沒看清炮彈飛來的方向就倒下了。

美軍每推進一步,幾乎都是踩著戰友的屍體在前進。美軍傷亡慘重,士氣低落,這讓曾經誇下海口的特納坐不住了。因此,特納在2月23日下達了插旗的命令。

突擊隊以散兵縱隊的方式向折缽山挺進,但是很快就被日軍發觀了。機槍子彈和手榴彈從幾個掩口飛了出來,日軍都躲在山洞中,完全暴露的突擊隊員們很快處於劣勢,一些隊員被不知來向的子彈擊中。

焦灼之時,他們接到命令,要不惜代價,儘快在折缽山火山口插上美國國旗。經過激戰,美軍終於把星條旗插上了折缽山山頂。在附近作戰的美軍看到之後都激動萬分,附近海海域的美國軍艦上也是一片歡騰,汽笛長鳴。正在美軍為此慶祝時,特納卻再次下命令把旗子換下來。

而特納下令換旗的原因,只是因為之前那面旗看起來太小,在遠處看不夠醒目。就這樣,第一面星條旗在插上還不足四小時,便被拿了下來,換上了一面更大的。就在6名美軍海軍陸戰隊員用力插旗之時,美軍隨軍戰地記者喬·羅森塔爾也剛好爬到山頂。他立刻端起相機,按下快門,記錄下了這一歷史瞬間。於是,就有了硫磺島之戰聞名於世的那張照片。

喬·羅森塔爾

照片很快傳回國內,受到各大媒體追捧,把它看作美軍勝利象徵。照片還被印在了美國當時的郵票和明信片上。照片拍攝者喬·羅森塔爾也獲得了美國新聞最高攝影獎,普利策新聞攝影獎。羅斯福看到這張照片也非常激動,他認為這是第七輪銷售軍券的最好宣傳品。同時,下令將這六名士兵帶回美國,為銷售軍券做宣傳。很快,照片中的三名士兵被帶回美國。這一招很管用,美國民眾在2個月內就買了263億美元的軍券,這三名陸戰隊員成為當時家喻戶曉的明星,他們是艾拉·海耶斯、雷內·加農和約翰·布拉德利。

美國國旗插上折缽山之後,不僅使美軍士兵士氣大振,也給羅斯福政府帶來一筆鉅款,使美國順利度過財務危機。可是問題來了,當時插旗的明明是6個人,怎麼回到國內就只剩3個了呢?

硫磺島登陸的艱苦程度是美軍在登陸前根本無法想到的,他們不僅是面對日本士兵的瘋狂抵抗,還要面對島上惡劣的自然環境。島上四處瀰漫著瘴氣,散發著刺鼻的惡臭,腳下土質鬆軟,高溫缺水。士兵們渴望休息,戰場上的凹地、彈坑成為很多美軍士兵休息的地方。

但是大多數彈坑中都是美國士兵的屍體,而特納急於取得勝利的行為讓美軍傷亡更加慘重。而當時拿下的折缽山也只是硫磺島的一部分,島上還有大量日軍正伺機向美軍發起反撲。

當時駐守硫磺島的是日軍陸軍中將慄林忠道,他曾在哈佛大學學習,也在日本駐美國和加拿大使館擔任過武官,潛心研究過美軍作戰方式。

慄林忠道

在被調往硫磺島後,他對島上地形進行了全面巡查,清點了駐守日軍的人員和武器裝備。當他知道美軍登陸作戰部隊的指揮官是特納時,便開始醞釀自己的作戰方案。

慄林忠道知道,特納作戰特點是兇狠快速。考慮到美軍絕對的海空優勢和超強的火力支援,傳統的抗灘頭作戰難以奏效。他決心利用硫磺島特殊的地形建造隱秘的地下工事,實施縱深防守策略,防禦工事多以地下坑道陣地為主,混凝土工事和天然巖洞有機結合,並有交通壕相連線,炮兵陣地也大都建成半地下式。

儘管犧牲了射擊距離,卻大大提高了在猛烈轟擊下生存的能力。根據慄林忠道的作戰計劃,駐島日軍開始在折缽山挖築地下工事,折缽山幾乎被掏空,坑道工事達九層之多。他還一改日軍在戰爭初期死拼的戰術,他知道,經歷之前多次奪島戰戰役後,美軍已總結戰鬥經驗,他們通常先用飛機火炮轟炸,再用機槍火焰噴射器對付日軍。他還借鑑了塞班島日軍反登陸作戰3天內損失3萬人的戰例,主張對美軍搶灘登陸採取不抵抗戰術,直到美軍先頭部隊進入陸地500米再發起反擊。

慄林忠道利用隱蔽工事近距離大量殺傷美軍士兵,這一戰術讓美軍損失慘重。不僅如此,他特意在開戰前教會他手下士兵一個英文單詞“medic”,就是醫護兵的意思。他要求要重點射殺美軍醫護兵,如果受傷就大喊“medic”,美軍醫護兵就會趕來,然後將其射殺。僅在登陸作戰第一天,美軍便有566人陣亡,2547人受傷,很多就是因為醫護兵被殺沒有得到及時醫治,失血過多而亡。而約翰·布拉德利正是一名醫護兵,因此成為日軍重點射殺物件。所幸他只是腿部受傷,但是也造成了終身殘疾。

射殺醫護兵這種違背國際公約的行為竟然成為慄林忠道為奪取勝利採用的卑劣手段,而這也只是他慘無人道的一部分。在他剛到任硫磺島時,他發給每一名士兵手中一份《敢死書》,其中一條是“我等抱著炸藥粉碎敵人的戰車”。

美軍的坦克讓慄林忠道非常頭疼,後來,他便讓士兵身上綁好炸藥,扮成死屍,躺在美軍要經過的路上,等美軍坦克一到,便引爆身上的炸藥。慄林的這些慘無人道的戰術讓美軍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中。

隨著戰爭的推進,美軍死亡人數不斷增加。6名插旗士兵中有3名先後陣亡,哈倫·布洛克於3月2日首先陣亡。僅僅過了四小時,邁克·史達蘭克就被日軍坦克炮彈炸死。不久,又一名叫富蘭克林·蘇斯利的也死於日軍狙擊手的槍下。

其實,在硫磺島戰役打響之前,日本由於補給缺乏,已將硫磺島放棄,但是島上的日軍對此一無所知,依然對天皇盡著自己的愚忠。自從戰役打響,美軍每前進一步,都付出巨大代價,戰爭已成為消耗戰,有時一整天只前進4米,有經驗的連排長和軍事長傷亡殘盡。3月7日,美軍發動總攻,經過兩天的鏖戰,日軍幾乎被消滅殆盡。眼看勝利將至,3月14日,特納命令降下折缽山上的美國國旗,並在美國硫磺島司令部舉行了隆重的升旗儀式,表示美軍已正式佔領硫磺島。

1945年3月17日,慄林忠道準備帶領最的日本士兵發起最後反撲,他們向機場附近集結。3月26日凌晨,頭戴白布條的慄林忠道帶領最後一小撮日軍突襲美軍,很多美軍士兵在睡夢中被殺死。特納氣急敗壞,天亮後,他帶領美國士兵,用了三個小時全殲這股日軍,慄林忠道受傷後開槍自殺。硫磺島戰役結束了,美軍付出慘重代價,六名插旗士兵也只有3人走出了硫磺島。

硫磺島戰役歷時36天,是二戰中島嶼登陸戰最慘烈的一次。登陸的海軍陸戰隊員中,每3人就有1人負傷,美軍傷亡總數達28686人,日軍傷亡人數是20993人,是太年洋戰爭中美軍傷亡人數超過日軍的唯一戰例。

1954年11月10日,約翰·布拉德利和另兩名描旗倖存者到佛吉尼亞州阿靈頓國家公基來參加根據美國硫磺島插旗照片創作的大型銅像硫磺島戰役紀念碑揭幕儀式。

時任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和副總統尼克松等七千餘人到場,三名插旗倖存者在前排就位,緊挨著犧牲戰友的母親。

雖然倖存的三個人後來被美國政府打造成戰爭中的大英雄,但他們一直沒能從戰爭的創傷中走出來。艾拉·海耶斯因戰爭創傷每天大量飲酒,麻痺自己,就在他參加完銅像揭幕儀不久,有人在他家附近一個河溝中發現了他的屍體,死因是酒精中毒,年僅32歲。約翰·布拉德利在他婚後長達四年內,每晚都忍不住啜泣,為他在戰爭中負傷而沒能醫治更多的戰友感到自責,他的孩子們更是不能在家裡讀任何有關硫磺島的書籍,孩子們只聽起父親聊過一次戰場往事,那是他在戰場上與戰友走散,最後為戰友收屍時,幾乎認不出那被敵人折磨得慘不忍睹的軀體。然而,雷內·加農的戰後資訊幾乎是空白的,只知道他終年54歲,他的事蹟也隨著戰爭的結束無人再提,這也不禁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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