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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作家渡邊淳一曾從男性視角坦白承認過性的重要性:“與感情相比較,肉體的紐帶強得多了,一旦交流過後,就在心中深深地紮下根,它的感覺會擴及全身,永世難忘。”

張愛玲在《色戒》中也曾說過:“到女人心裡的路透過陰道。”

在我國的離婚伴侶中,有一半是因為出軌。

性,似乎已經成為婚姻和兩性關係中最為重要的因素之一,無性,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將合乎情理地導致婚姻崩潰,可中國末代皇帝溥儀和他最後一任妻子李淑賢卻走了過來,且兩人的感情還日益深厚,這其中有何隱情呢?

1、灰姑娘與“皇上”的戀愛滋味

1924年,李淑賢出生在杭州,從小也算衣食無憂,8歲那年,母親突然病故,父親把她接到了上海,後又娶了一個繼母。

那之後,李淑賢就成了童話裡的灰姑娘,稍有行差走錯,就會被繼母一頓胖揍,每天吃的是冷飯,乾的是重活。

14歲時父親也病逝,3年後,繼母謀劃著把她嫁給上海的闊佬當小妾,李淑賢天性倔強,她與繼母斷絕關係,孤身一人去北平投靠守寡的遠方表姐。

這段時期,溥儀的生活也遭遇鉅變,他先是被馮玉祥趕出紫禁城,而後在天津租界過了7年闊佬生活,後又在滿洲登上“國家元首”的寶座,掉入了歷史深淵,隨後偽滿洲國走向覆滅。

與此同時,19歲的李淑賢嫁給了一位外科醫生的兒子,丈夫是個紈絝子弟,五年的婚姻,李淑賢和丈夫同床共枕不足半年,期間,她也懷過一次孕,但又流產了。

李淑賢在關廂醫院

失去孩子後,她下定決心要離開這段冰冷的婚姻,於是,她考入了護士培訓班,後進入朝陽區關廂醫院工作,獲得獨立生活能力後,李淑賢第一件事就是和丈夫離婚,這一年,是1956年。

同年,溥儀正在撫順接受改造,正在努力爭取獲得特赦的機會。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1959年,溥儀獲得了特赦,並於次年被分配到北京工作。

1962年,又經歷過一次短暫婚姻的李淑賢再次離婚,經過好友沙曾熙的介紹,溥儀和李淑賢相識。

溥儀在撫順

一開始,李淑賢是抗拒的,畢竟溥儀是當過皇帝的人,在好友的一再勸說下,她才同意見一面。

第一次見面,沙曾熙帶著李淑賢赴約,溥儀帶著好友周振強。

李淑賢有點緊張,好在溥儀熱情,他主動握住了李淑賢的手,李淑賢這才放鬆下來,上下打量著這個比自己大了18歲的儒雅男人。

席間,溥儀不僅主動給大家煮咖啡,還十分溫和地問起了李淑賢的家庭、年齡、興趣等。這一次見面,兩人雖說不上一見鍾情,但也是極有好感。

後來,兩人單獨見了幾次,對彼此的瞭解越來越多,但如果想進一步發展,李淑賢還是沒底,她一直有兩點沒想明白:第一,曾經的皇帝溥儀為何會看上自己?第二,溥儀真的能夠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嗎?

很快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次,兩人一起看京劇,結束後,溥儀邀李淑賢到自己宿舍稍坐。剛坐下來,溥儀就開門見山地問:“你願不願意同我做朋友!”

李淑賢也不扭捏,直接問:“你這些年談過幾個女朋友?”話外之意是為什麼會選擇自己。

溥儀對於李淑賢的敏感全然理解,便把這幾年的經歷和盤托出。

特赦後的這幾年,三天兩頭就有人給溥儀介紹物件,但他都婉拒了。

首先闖入他生活的是一位50多歲的老姑娘,也是婉容皇后的姨表妹,處理婚姻問題非常看中門第觀念,高不成,低不就,以致於耽誤了青春。

溥儀和婉容

溥儀特赦後,她立馬託人說媒,溥儀一口回絕,他深知對方看中的是昔日的皇帝幻影,並不是作為平民的溥儀。

不久後,溥儀又遇到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還主動示好,可他還是拒絕了。

原來,這位女子的爺爺早年受災逃難到京城,後被溥儀的祖父醇賢親王奕諼收留,並讓他當了兒子的伴讀,最後還當了高官,發了大財。

溥儀明白女子只是為了報恩,不會真正愛上自己,可他需要的是一個樸實的伴侶,安穩地度過餘生。

除了這幾個女人,在溥儀和李淑賢相識三個月前,溥儀曾見了個故人,她就是從前的“福貴人”李玉琴。

李玉琴

李玉琴表示自己還惦記溥儀,她遺憾地說:“如果早知道你能特赦,我一定會等你。”

溥儀寬慰道:“十年改造使我懂得了應該尊重別人,特別應該尊重你,因為你是身受我害的人。還應尊重你的和睦家庭呀,你說對嗎?”此後兩人以朋友的身份相處,經常通訊。

溥儀曾有過4段婚姻:皇后婉容、妃子文繡、譚玉齡、李玉琴,但是這幾個人都是在別人的要求下取的,再次重生,他再也不想被任何門第觀念,身份地位牽絆,只想按照自己的意願,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伴侶,李淑賢就是這樣一搞物件。

聽完溥儀的話,李淑賢的心結打開了,兩人正式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自那以後,兩人的約會更加“放肆”。經常肩並肩手挽著手在大街小巷露面,全世界都知道溥儀戀愛了。

一次週末,溥儀帶著女朋友下館子吃飯,卻被其他客人認了出來,大家圍過來,像看文物一樣研究起溥儀,還問東問西,李淑賢覺得很難為情,不料溥儀一點也不惱,反而非常有耐心地回答起了問題。

大家感嘆:“當過皇帝的人,卻一點架子都沒有,真是難得!”

溥儀平靜地說:“我就是一名普通公民,和大家一樣,每月靠工資吃飯,我感到很光榮。”

至此,李淑賢的心結算是完全打開了,她知道身邊這個男人不再是“皇帝”溥儀,而是真正接受了普通人的身份。

2、戀愛4個月閃婚,婚後第二天發現被騙了

兩人相戀四個月後,舉辦了簡單的婚禮,原本以為生活會越來越好,沒想到新婚第二天,李淑賢就發現自己被騙了。

1962年4月,溥儀和李淑賢的婚禮在北京舉行,安家費用由國家報銷,可溥儀卻非常節約,除了必須的日用品,只讓李淑賢買一件衣服,自己則什麼都不買。

溥儀和李淑賢結婚

李淑賢本來還有點生氣,但她想起有一次在宿舍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溥儀20多歲,剛剛從紫禁城搬去天津,他穿著嶄新的西服,領帶上還彆著鑽石別針。

溥儀感嘆到:“如果你那個時候和我結婚,我可以給你很多鑽石別針戴,可是你要遭罪,因為那時我不懂感情。現在我一無所有,連結婚戒指也不能送你,但我可以給你愛情。”

想到這裡,李淑賢很快就釋懷了,最後只選了一條西服裙。

新婚第二天,溥儀睡了個懶覺,李淑賢準備早點去了,等她返回臥室,只見溥儀把被子亂糟糟地捲成筒狀,堆在床頭,自己蓬著頭髮坐在沙發裡抽菸,胸前的白襯衫因為洗臉被打溼了一片。

李淑賢和溥儀戀愛4個月,一直看到的是一個髮型優雅、褲線筆直、皮鞋鋥亮,宿舍也乾淨利索的男人,怎麼一結婚就變這樣了,她把疑問問出了口。

溥儀也沒有隱瞞,原來,兩人談戀愛時,為了給女友留下好印象,他專門請工友來收拾房間,就連衣服頭髮都是五妹夫幫忙整理的。

想想也是,溥儀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生活不能自理也是人之常情。李淑賢很快就接受了,真正的矛盾爆發在蜜月的最後一天。

很久之後,溥儀才輕輕地靠近,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妻子,最後斯文地在旁邊躺下了,李淑賢其實沒睡,但是她沒睜眼,一夜無話。

第一晚因為太累還可以接受,第二晚還是可以理解,但是到了第三晚,已經不太好理解了,直到蜜月新婚的最後一個夜晚,李淑賢怎麼也理解不了了。

丈夫對自己最親密的舉動就是用鼻子貼著前額,李淑賢追問丈夫究竟怎麼回事,溥儀竟然哭了起來。

原來早年的宮廷生活害了他,當時的太監不願熬夜,但又怕“萬歲爺”夢遊惹出麻煩,就讓宮女夜夜撩撥少年溥儀,結果害了溥儀,致使他在婚後再也無法履行丈夫的職責。

溥儀抱著治癒的希望,從和婉容大婚那天開始就打針、吃藥,卻始終未見起色。最終,婉容走上了婚外戀的道路,文繡鬧起“妃革命”來,譚玉齡在寂寞的日子裡鬱鬱而終,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特赦後,溥儀繼續延醫診治,他也很清楚:在這種條件下,本不該結婚,然而,年過半百的他確實需要伴侶,也需要愛。

溥儀真誠地向李淑賢道歉,他表示自己之所以沒有說,一來是抱著能治癒的心態,二來是難以啟齒,三來是他太愛李淑賢了,害怕她離開自己。

李淑賢氣憤地說:“你欺騙我!你這是自私行為!"年近40的她經歷過兩次失敗的婚姻,只希望找個丈夫,生下一兒半女。

“賢,我不是有意的…你可以懲重重地罰我。”溥儀討好地說。

李淑賢說:“那就離婚吧!”

溥儀突然跪在妻的面前, “如果還有關心你的男人,也…可以領到家裡來……我說的是真心話。"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啦? "李淑賢眼淚直流,長嘆一聲說道:“事已至此!今後我就作你的小妹吧,你就是哥哥。”

話雖這麼說,可男女之間,有性才有愛,兩者很難真正區分開來,不管是有愛無性,還是有性無愛,婚姻都很難維持。

李淑賢和溥儀也明白這個道理,一開始的那兩年,他們四處尋醫問藥,希望讓溥儀身體康復。

全國政協曾延請來了名醫為溥儀看病號脈,人民醫院院長鍾惠瀾也曾為他精心配製“馨丸素”,好友沈醉還為他從民間尋來了3劑秘藥,前2劑似乎起了作用,溥儀高興了“一個星期”。

當溥儀又來問第三劑藥,沈醉表示,方子倒是有,只是藥草無從尋找,溥儀的病始終沒有治癒。

面對一個無能的丈夫,李淑賢苦悶又煩躁,她曾多次和自己的好友,也就是董益三的妻子宋伯蘭談論過這個問題,話裡話外都帶著埋怨情緒,但事情在1965年8月,也就是兩人結婚3年多後有了改變,李淑賢的埋怨,被另一種積極的情緒取代了,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3、需求的變化,讓兩人關係越來越親密

1963年1月,李淑賢的慢性婦科病發作住院治療,在一次小手術後,李淑賢慢慢好轉,可那之後,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差,溥儀經常帶著妻子四處求醫,有時候上午看了中醫,下午還要去看西醫。

1965年初,李淑賢的婦科病再次復發,醫生說可能裡面長了什麼東西,溥儀聽後偷偷躲在一旁流淚,原來,他是怕妻子得了不可治癒的癌症。

不久後,李淑賢被確診為子宮肌瘤,好在是良性的,只要手術切除子宮就好了,當時連帶卵巢一併切除了。

手術後,李淑賢對宋伯蘭說:“現在好了,真希望老頭保著身體多活幾年。”因為從夫妻生活的角度講,兩人已經平等了。

馬斯洛理論把需求分成五大層次:

第一層次生理需求,第二層次安全上的需要,第三層次情感和歸屬的需要,第四層次尊重的需要,第五層次自我實現的需要。

這五類需求就像金字塔一樣,從低到高排列,只有滿足了較低的需求,人們才會被較高需求的所激勵。

不管是夫妻,還是情侶,只有兩人的需求一致,生活才能和諧,李淑賢和溥儀一開始的矛盾就是兩者需求的不對等。

當時,李淑賢正值壯年,經歷過兩段不幸福的婚姻,她一方面渴望第三層次的情感和歸屬,另一方面還對第一層次中的性有所期待,而溥儀因為身體原因,他需要的僅僅只是第三層次的情感和歸屬,對於性則可有可無,兩人產生了矛盾。

在兩人婚姻的最後兩年,李淑賢的子宮被摘除了,她對性也沒了需求,這時候,兩人的需求就統一了,再加上兩人都身患重病,此時他們的需求都降成了第二層次安全上的需求,即人身安全和健康保障,兩人的關係自然會越來越親密。

4、5年無性婚姻,溥儀用真心換真情

當然,李淑賢之所以能夠接受無性婚姻,除了和自身的需求變化有關,還和溥儀對她毫無保留的深情息息相關。

她每次感冒,丈夫都當作一件大事錄入日記,並逐日記載病情變化。有一回妻子夜間發燒,溥儀一晚上起來五六次,為妻子她準備退燒藥和開水等等。

在他的日記裡,經常可以看到:

“賢感冒。”

“雨,賢感冒,我邀張榮增為賢看病。”

李淑賢的子宮切除之後,溥儀每天都會去探望,有時候一天還要去兩次,而那時候,溥儀其實也是病人,他剛剛切除了左腎以及部分膀胱和輸尿管,天為了照顧妻子,他右腎又發開始尿血,溥儀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但還是強撐著僱計程車去醫院看妻子。

溥儀沒能給予妻子應有的丈夫之責,卻在李淑賢與病魔搏擊的日夜,給了她力量、溫暖和最深沉的感情。這一切都讓李激賢感到,丈夫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人,她放下了一切顧慮,全心全意愛上了這個男人。

4、投桃報李,李淑賢願意為夫換腎

在溥儀生命最後的三四年,他一直被病痛折磨,先後九次住院,李淑賢長期護理在丈夫身邊,傾注了無數心血。

1965年6月,溥儀因尿血而住院,最後不得不切除了左腎,檢查結果是癌症,且已經擴散,李淑賢得知後悲痛不已,溥儀反而安慰妻子:“賢,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後來,醫生建議溥儀把右腎也切除了,換一個人工腎,李淑賢當即表示自己的腎可以摘下來給丈夫用,溥儀大發雷霆,覺得醫生這個建議簡直是要害了兩個人。

1964年,溥儀在全國政協大會發言

李淑賢為了延長丈夫的生命,寧可縮短自己的生命;而溥儀絕不願為保命而損害她的健康。就這樣,溥儀在病痛中渡過了生命最後的半年時光。

那時正值文革,李淑賢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用心良苦地服侍著丈夫,溥儀常常哭著說:“沒有你給予愛情的溫暖,我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一天晚上,溥儀拉著李淑賢動情地說:

“我這一世,當過皇帝,也當了公民,歸宿還好,現已走到盡頭。

有所遺憾的是:第一條對不起黨和國家,改造我這樣一個人不容易,可是,我還沒有什麼貢獻,我做的工作太少了;

第二條對不起你,我年歲大,體弱多病,既沒能讓你生下一男半女,又沒留下長物,今後怎麼辦?誰能管你?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呀!”

溥儀住院期間,因為當時的環境,沒有親友來探望,只有李淑賢來照顧他,等到最後幾天,才陸續有親友同事偷偷來看過。

1967年10月17日凌晨二時十五分,溥儀突然醒來,繼而大口大口地喘粗氣,睜開眼睛,盯住妻子,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小妹,我心裡憋得慌…”說完就聲息全無了。

李淑賢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巨大悲痛,伏在丈夫遺體上放聲大哭起來。中國末代皇帝,也是普通公民,溥儀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因為生病住院,兩人的積蓄早已花光,李淑賢只得借了100元安葬溥儀。

溥儀走後半年多里,李淑吃不下,睡不著,她的身體更壞了,天天跑去八寶山公墓看丈夫的骨灰,從上午坐到下午。

因為經常請病假,李淑賢還被單位留職停薪了,當時身患五種慢性疾病的她,不僅沒了就醫配藥的錢,就連維持生活都難。

李淑賢曾鼓起勇氣給周總理寫了一封信,可總理沒收到。又熬過了幾年,實在撐不下的時候,遂又給總理寫了第二封信。

十天後,總理就派人來了,李淑賢提出兩個請求,第一希望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以解決生活出路問題,二是現居房屋條件太壞,還望調一調。

李淑賢的生活終於有了改善,但由於看病和生活的成本太高,仍舊債臺高築,最艱難的時候,還是周總理給她指了一條生活的路。

那時候,溥儀的遺孀得到了政治上的新生。李淑賢可以去參加國家最高一級的聯歡會、茶話會賞月會,各種形式的文娛晚會和宴會,這樣一來,日子才慢慢好起來。

1980年5月29日,在溥儀去世後13年,黨和政府為溥儀、王耀武和廖耀湘舉行追悼會,會上,李淑賢仿像又看見丈夫就站在不遠的地方,面帶微笑,用十分滿意的眼光看著她。

追悼會結束以後,根據中央指示,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第一室附舍,重新安放了溥儀的骨灰。這裡安放著已故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對中國革命作出了卓越貢獻的著名人物的骨灰盒,中國的末代皇帝也以特赦後對祖國的特殊貢獻贏得了尊重。

1997年年夏天,李淑賢開始整理溥儀的日記、文章、發言稿等遺稿,並把自己和溥儀共同生活的經歷寫成了回憶錄,這也是她能夠為昔日的愛侶能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5、最好的婚姻狀態,是充滿江湖義氣

都說婚姻離不開性,但是在我看來,最好的婚姻狀態,並不是一生浪漫一生激情,而是充滿江湖義氣。

就好像李淑賢和溥儀這樣,在李淑賢患病期間,溥儀不離不棄,而後李淑賢也做到了生死不棄。

李淑賢和溥儀的關係早已經超越了性和激情,他們是生死相依的伴侶,有情有義的夥伴。

如今,我們說到夫妻關係,往往會談理解、責任和利益,但其實,只有義氣才是夫妻關係的終極保障,就像楊瀾說的那樣:“婚姻需要愛情之外的另一種紐帶,最堅韌的一種不是孩子,也不是利益和金錢,而是肝膽相照的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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