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隱患終於解除了,窩闊臺振作精神,打算徹底將金國從地圖上抹掉。
此時的金哀宗,在撐了將近一年後,終於撐不下去了。
他打算放棄汴京,前往蔡州。
這一天,他帶著軍隊,告訴汴京城中的百姓:我要去御駕親征,你們等我的好訊息!
這一幕,曾經在花拉子模的國王摩訶末身上上演過,那時,他也是這般哄騙撒馬爾罕的百姓,走上了逃亡之路。
不過,摩訶末可以逃向遼闊的中亞、西亞,而金哀宗基本無路可逃了,他現在狀態,用困獸猶鬥形容非常貼切。
負責進攻汴京的速不臺得知金哀宗逃跑後,馬上指揮大軍,把汴京城包圍。汴京軍民原以為金哀宗御駕親征可以把蒙古軍擊敗,並沒有產生慌亂。現在看到這種情況,立刻陷入了大恐慌之中。
金國的西面元師崔立很清楚,汴京是守不住了,金國是遲早要完,現在,得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於是,他率領軍隊,挾持金國太后,讓梁王完顏從恪為監國,自稱左丞相、尚書令、鄭王,親赴蒙古兵營議降。
談判的結果是:崔立負責威逼金皇室投降,從蒙古人那裡換取如當年金人立張邦昌、劉豫之流的地位。
達成降約後,崔立馬上派人燒掉汴京城牆上的樓櫓防具,並假稱蒙古軍旨命,親自“鞠審”隨金哀宗出逃的官員妻女,隨意姦汙。同時,崔立又把梁王及其近親囚禁於宮中,入皇宮私取珍寶無數,運載填充於他自己在京城的大宅子裡。同時縱兵作亂,在城中幫助蒙古兵搜掠金銀,拷打折磨官員百姓,使城中百姓生不如死。
然後,崔立將金國皇太后、梁王及諸宗室五百多人送到蒙古大營中。這些人足足裝了三十七輛大車,把金國皇族端個底掉。
當然,也沒少了蒙古人比較看重的工匠、醫生這些會手藝的,一起送給了蒙古。
一輛又一輛的象輅、革輅、耕根車、重翟車、金根車魚貫而出。這些都是金國皇族的專用車輦。但這次的作用是送俘虜前往漠北,各輛車輅均簾蓋緊閉,沒有皇室出行的莊嚴與華貴,只剩下女老少壓抑不住的悲泣聲從車中傳出。
緊隨其後的是二十多輛新造的大敞篷車,每輛車中均有數十人載滿了其餘金朝宗室成員。再往後,就是一大群步行人,大多是釋、道、儒三教的掌門人、 醫官、卜士、工匠、繡女,他們失魂落魄,被興奮的蒙古兵一路驅趕前行。
正當窩闊臺要點頭的時候,長鬍子耶律楚才再次站了出來,說道:“國家興兵打仗,就是為了土地和人口,如果有地無民,要地何用!金朝製作弓箭、甲仗、金銀玉器的能人工匠和富貴人家都在城中,如果把他們都殺光,我們得城又有什麼用!”
“很有道理耶!”窩闊臺點點頭,然後對速不臺說:“那就只殺完顏氏吧。”
速不臺看著眼前的金國宗室,命人從車輛中拉出所有皇室男子,在路邊全部集體屠殺,一個不剩。而剩下的早已被嚇得面無血色的眾宗室女子們,被蒙古各級將領當作攻城戰勝的獎賞,開始了慘絕人寰的輪姦,暴行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晨,有幸捱過蒙古軍暴行留下條性命的金朝皇室婦女和繡女們才被押送上路送往和林。
這一幕如今看來是不是似曾相識,沒錯,像極了當年她們的女真先輩們在北宋東京汴京犯下的滔天大罪,金國皇室的慘狀同靖康二年(1127年)北宋皇族的悲慘情狀如出一轍,並無太大分別,惟一的分別是當時的金國皇帝沒有像宋徽宗、宋欽宗那樣被捉住。
至於那個為一己私利而賣國求榮的崔立,在蒙古兵入城時,正在城外為蒙古人催迫金室皇族上路,沒想到蒙古兵進入汴京城後先入其家,將他的家宅搜刮一空,崔立聞訊大哭,卻也無可奈何。不久後崔立自己被屬下斬殺,汴京軍民爭剖其心生啖之。可以說是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