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劉表是一位和曹操、袁紹、袁術、呂布、孫權相提並論的諸侯。根據《三國志》等史料的記載,劉表(142年-208年),字景升,山陽郡高平縣(今山東省微山縣一帶)人。和劉備一樣,劉表也是漢室後裔。在東漢末年,劉表被任命為鎮南將軍、荊州牧、假節,封成武侯。雄踞荊州期間,荊州牧劉表遠交袁紹,近結張繡,內納劉備,據地數千裡,帶甲十餘萬,稱雄荊江,先殺孫堅,後又常抗曹操。
彼時,劉表能夠割據荊州,和眾多諸侯相抗衡,麾下自然少不了能征善戰的將領。其中,就本文所要說的甘寧,就曾是荊州牧劉表的部下。甘寧(?—215年?存疑),字興霸,巴郡臨江(今重慶萬州)人,三國時期孫吳名將,官至西陵太守,折衝將軍。對於甘寧來說,曾任蜀郡丞,後歷仕於劉表和黃祖麾下,未受重用。因此,非常明顯的是,甘寧長期是默默無聞,沒有得志的。但是,在歸降孫權後,甘寧獲得了重用,從而成為三國時期赫赫有名的武將。
一
首先,甘寧“少有氣力,好遊俠”,後來,他讀了一些書,鑽研諸子百家之說,想有所作為,便進入仕途,從計掾開始,逐漸升遷成為蜀地的郡丞(秩六百石)。彼時,蜀郡在益州牧劉焉的掌控之下。興平元年(194年),劉焉病逝。在劉焉去世後,其子劉璋掌權益州。在劉闔的策反下,甘寧與沈彌、婁發等人起兵反叛劉璋,但被趙韙擊敗。甘寧便率領八百多人,去荊州依附劉表,留駐南陽(南陽是甘寧的祖籍)。
劉表是東漢末年頗有名氣的“八俊”之一,時為荊州刺史。但正如諸葛亮在《隆中對》裡分析劉表終不能守住荊州一樣,甘寧也發現劉表沒有問鼎中原的志向。所以,在甘寧看來,自己長期在劉表麾下的話,必將沒有出頭之日。這時,他聽說孫權在江東“招攬俊秀,聘求名士,魯肅、諸葛瑾等始為賓客”,便決定前去投效。甘寧路經夏口(今湖北武漢),自己率領的兵馬不得過,只好暫且依靠江夏太守黃祖。因為黃祖依然是劉表的部下,所以,此時的甘寧,同樣沒有逃出劉表的地盤。
當然,甘寧最終還是離開了荊州,投奔到了孫權麾下。由於周瑜、呂蒙的推薦,孫權對甘寧十分器重,對待他如原來那些老臣一般。建安十三年(208年)春,孫權第三次西征黃祖,戰鬥打得很激烈,但最後果然擒獲黃祖。這場戰役勝利後,孫權分出一支部隊給甘寧指揮,屯兵當口。
二
赤壁之戰後,周瑜、甘寧曾力勸孫權西取巴蜀。孫權猶豫不決,去徵求劉備的意見。劉備早有佔據巴蜀的打算,便巧妙地加以勸阻。孫權坐失良機,致使益州落入劉備之手,追悔莫及。對於甘寧來說,和周瑜、呂蒙等人一樣,都主張不斷擴大東吳的地盤。而這,自然也是甘寧不願意輔佐劉表的主要原因。
建安十八年(213年)正月,曹操率大軍號稱四十萬攻打濡須口(今安徽巢縣南),飲馬長江。孫權率兵七萬迎擊,派甘寧率三千人為前部督。孫權密令甘寧夜襲曹軍的前營。
至二更時,甘寧率其裹甲銜枚,潛至曹操營下,拔掉鹿角,衝入曹營,斬得數十首級。夜色中的曹軍士兵受到驚動,誤以為東吳大軍來襲而起身備戰,甘寧於是撤退。而夜色中的曹軍依舊如臨大敵,紛紛舉起火把、擂鼓吶喊。等到曹營舉起的火把像繁星一樣密集時,甘寧已經回到了軍營。由此,非常明顯的是,甘寧這位武將的勇猛和膽識,完全可以和趙雲、張遼、關羽、張飛、馬超等人相提並論。因此,孫權曾表示:“孟德有張遼,孤有興霸,足相敵也。”在孫權心目中,甘寧完全不輸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
三
建安二十年(215年)初,圍繞著荊州的歸屬問題,孫權和劉備劍拔弩張,差一點爆發了一場戰役。彼時,甘寧隨魯肅鎮守益陽(今湖南境內),抗拒關羽。關羽號稱有三萬兵馬,他親自挑選精銳兵卒五千人,投物堵住上游十多里的淺水地帶,說要夜裡涉水渡河。魯肅與各位將領商議對策。甘寧當時有兵三百人,於是說:“能否再給我增添五百人,我前去對付他,保證關羽一聽到我咳唾之聲,就不敢渡河,如他敢渡過來就要被我擒獲。”
面對勇猛的甘寧,魯肅當下選了一千人給他。甘寧連夜趕到上游設防。關羽聞甘寧來,見對方有了準備便放棄了渡河計劃,而在岸上捆紮柴木作為軍營。由此,非常明顯的是,雖然面對關羽這位名將,但是,甘寧沒有絲毫的畏懼,敢於和關羽對峙。甘寧和關羽對峙結束後,後人則把此地稱為“關羽瀨”。孫權嘉獎甘寧的功勞,拜為西陵太守,統陽新、下雉兩縣。
建安二十年(215年)八月,甘寧隨孫權攻打合肥。在這場戰役中,東吳作戰不利,猛將陳武奮戰致死,孫權只得下令撤軍。在撤軍的過程中,東吳大部隊已經撤出了戰場。只有孫權親領的車下虎士一千多人,以及呂蒙、蔣欽、淩統、甘寧,跟隨孫權留在逍遙津(今安徽合肥東)北。在此背景下,張遼率軍追擊孫權。對此,甘寧奮勇力戰,成功保護孫權撤退。
四
最後,在逍遙津之戰中,淩統所部的三百親兵無一生還。淩統逃生後,在津渚痛哭流涕。淩統是凌操之子,而凌操是在攻打黃祖時被甘寧射死的。因有殺父之仇,凌、甘二人矛盾很深,甘寧因而也防備淩統,儘量避免和他見面。孫權命令淩統,不得與甘寧為仇。對此,在不少歷史學者看來,在大敵當前的關鍵時刻,甘寧和淩統能拋開私怨,團結對敵,這是難能可貴的。
雖然,有史書記載了甘寧的卒年為建安二十年(215年)的冬季。但是,也有推測甘寧的卒年為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或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或黃初二年(221年)或黃武元年(222年)。因為史料記載的匱乏,甘寧的去世時間存在一定的爭議。
不過,甘寧去世時,孫權非常痛惜。對於甘寧這位名將,陳壽在《三國志》中評價道:“寧雖粗猛好殺,然開爽有計略,輕財敬士,能厚養健兒,健兒亦樂為用命。凡此諸將,皆江表之虎臣,孫氏之所厚待也。”對此,在筆者看來,雖然甘寧最終沒能在東吳獲得侯爵和較高的官職。但是,甘寧的勇猛,還是可以在東吳將領中鶴立雞群的。因此,甘寧的去世,自然是東吳的一大損失,這也讓孫權為之痛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