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胡同裡，雲吉班上。一個喬裝打扮的“商人”故作市儈之氣，命手下叫來老鳩。在這煙花之地，一個男人想幹什麼，大家自然心知肚明。不過，這個男人可大有來頭—— 雲南軍都督蔡鍔。
蔡鍔表面上打量著周圍的女人，附和性地看看老鳩。實則心裡卻盤算著一件大事，一件決定著國民命運的大事。
突然他的思緒不再外飄，而被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吸引。他們四目相對，識趣的老鳩立馬趕走了周圍的閒雜人等，獨留女人和蔡鍔二人。
這個女人叫小鳳仙，一個落入妓院的可憐女子，也許沒有蔡鍔，她可能以後也會當個老鳩。不過，蔡鍔的出現卻徹底改變了她的一生。
01袁世凱稱帝，召蔡鍔進京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成功推翻了清政府的統治。而袁世凱在孫中山先生的妥協下，毫不留情地把勝利果實攬到自己身上，就任中華民國大總統。
不過，這袁世凱想著光當總統不過癮，必須當個皇帝來，才能光宗耀祖。於是，本著這種想法，袁世凱計劃稱帝。但是，袁世凱心裡也清楚，若是自己貿然稱帝，必定會引來眾怒。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把手握重兵的“蔡鍔們”召回了京城。
對於袁世凱，蔡鍔其實是佩服的。早年間，袁世凱興辦新式學堂、操練新軍，種種進步的做法都讓蔡鍔覺得袁世凱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而袁世凱也極為欣賞這個年紀輕輕、就成為雲南都督的蔡鍔，還讓“太子”袁克定拜他為師，並給予他高官厚祿。
二人都是梟雄，不過他們的對中國未來的看法卻截然不同。蔡鍔主張共和，而袁世凱想要建立中華帝國。剛推翻了清朝的統治，現在又突然出來個皇帝，蔡鍔怎麼能同意。
不過，要說袁世凱老奸巨猾，他把蔡鍔召回京城，不為什麼，就是要把他監控起來，不讓他破壞自己的計劃。蔡鍔一心報國，卻沒有門道。
02自甘墮落蔡鍔思前想後，若是想逃出袁世凱的魔掌，就必須神不知鬼不覺。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用妓院打掩護。由此，有了開頭這一出——蔡鍔邂逅小鳳仙。
在雲吉班，無關風雅，只有美人散客。蔡鍔三天兩頭就跑去雲吉班找小鳳仙，二人纏纏綿綿，同時也被袁世凱的人看在眼裡。蔡鍔這麼做，就是為了讓袁世凱放鬆警惕，讓他以為自己只是個樂於享受的軍閥。
不過袁世凱是什麼人，他就像當年的朱元璋一樣，誰也不信，總是懷疑蔡鍔是不是在表演？他猜對了。不過，若是演員演得好，觀眾也無法分辨是真是假。蔡鍔為了實現大業，可是努力地鑽研自己的“演技”。
不光去找小鳳仙，蔡鍔還三天兩頭地和支援帝制的人喝酒，幾個人稱兄道弟。袁世凱自然知曉，他有點惋惜這麼好的一個將才，卻自甘墮落，同時時刻提防著蔡鍔。他不相信，一切都像是演的。
蔡鍔也知道自己加的料不夠狠，於是一出好戲又上演了。
03休妻迎娶小鳳仙話說，有一天袁世凱的探子來報，蔡鍔和自己的原配妻子鬧翻了。原因是，蔡鍔經常和小鳳仙鬼混，引起了妻子的不滿。這倒也符合常理，男人在外面瞎搞，女人吃錯也正常。不過，蔡鍔之後的做法卻是把袁世凱驚得一愣一愣的——休妻，並且自己搬進雲吉班和小鳳仙同居。
小打小鬧自然也就算了，蔡鍔竟然真的這麼幹了，袁世凱這個時候才放下了戒心。
這時候，善解人意的小鳳仙又提出，讓蔡鍔娶自己。這個女人一開始就被當做棋子，這個時候又自甘做一枚棋子，她是徹底愛上蔡鍔了！
蔡鍔點頭答應了。很快，輿論沸騰了，堂堂大將軍竟然要娶一個妓女為妻。就連袁世凱也覺得好笑，這樣的蔡鍔還值得提防嗎？
04瞞天過海，護國運動從一開始就註定著分別，蔡鍔和小鳳仙的感情摻雜著太多的利益。為了國家，蔡鍔必須得辜負一個人——小鳳仙。而小鳳仙為了蔡鍔，也成了一個“救國者”。
1915年的冬天，蔡鍔和小鳳仙像平常一樣手挽著胳膊出門。不過這一次，蔡鍔打扮得更嚴實，穿的更多，似乎很難讓人認出來。坐在馬車上，小鳳仙柔情地看著目光堅毅的蔡鍔，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而自己能為他做的，就是極力配合他的行動。
他們坐在馬車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就是為了讓袁世凱的人放鬆警惕。終於，讓蔡鍔逮到了機會。他成功在一家密室裡和早已準備好的手下換裝，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他與小鳳仙的訣別，竟然只是一個眼神。
之後，他先到天津，然後輾轉日本，最終回到雲南。袁世凱才緩過神來，想抓家屬威脅蔡鍔時，才發現蔡鍔已經把他們都轉移走了。
回到雲南後，蔡鍔發動護國運動，逼迫袁世凱下臺。他的目的達到了，帝制被取消，但是小鳳仙呢？
05天妒英才，獨留小鳳仙一人相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蔡鍔是對小鳳仙有過承諾的。不過，這份承諾也隨著蔡鍔的去世化為塵埃。
僅僅一年後，蔡鍔就因病去世。小鳳仙苦苦期盼的人，就這樣離開了人世。她悲傷哭泣，可是都沒有用。那個男人確實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四萬萬百姓，但他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小鳳仙。
多年以後，八大胡同裡已經沒有了小鳳仙，卻多了一個溫柔賢淑的民國女子。她已經有了丈夫，也有了孩子，但是每當看到那代表榮譽的勳章，她總會想起那個人。解放後，收音機裡也會播小鳳仙的傳奇故事。而此時，小鳳仙早已人老珠黃，她聽後也只是欣慰地笑笑。
所謂愛恨情仇，也隨著那個離經叛道的民國，飄散的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