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生卒年不詳,字仲權,沛國譙(今安徽亳州)人,三國時期魏國和蜀漢後期的重要將領,徵西將軍夏侯淵次子,其母為曹操妻室丁氏的妹妹。在魏國官至右將軍、討蜀護軍,封爵博昌亭侯,屯駐隴西;在蜀漢時為主要北伐中原時將領,多次參加御蜀和伐魏戰爭。由此,非常明顯的是,不管是在曹魏,還是在蜀漢,夏侯霸都是比較重要的將領,並且位居高位。不過,對於很多喜歡三國曆史的朋友,很難理解夏侯霸為何背叛曹魏,投靠蜀漢,畢竟,他的父親夏侯淵,就是被蜀漢五虎上將黃忠斬殺的。以下,就讓我們一起聊一聊夏侯霸這位將領。
一
首先,建安二十四年(219年),當時夏侯霸的父親夏侯淵擔任徵西將軍,鎮守漢中,在定軍山之戰中,夏侯淵在與蜀漢軍隊交戰中被黃忠斬殺。在漢中之戰中,夏侯淵的陣亡,無疑影響到了這場戰役的走向。最終,曹操退出了漢中之地,而獲得漢中之地劉備,得以在同年進位漢中王,來到了自己的一個巔峰。
因為父親被蜀漢將領斬殺,夏侯霸常常咬牙切齒,立志要為父親夏侯淵報仇雪恨。不過,夏侯霸很可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投靠蜀漢。公元220年,曹操去世,曹丕即位。在曹丕稱帝之後,夏侯霸擔任偏將軍,賜爵關內侯。
太和四年(230年),魏國大舉討伐蜀漢,曹真率軍進入子午道。在這場戰役中,魏明帝曹叡任命夏侯霸為先鋒。夏侯霸率軍前進至興勢圍(地名)。當夏侯霸安營紮寨在曲谷中,蜀漢在得知魏國先鋒是夏侯霸這一無名之輩後非常小覷於他,派兵對其進攻。夏侯霸第一次單獨作戰就不利,幸好夏侯霸還有幾分鎮定,親赴鹿角前指揮,積極防禦從而等到援軍到來,併為其解圍。
景初三年(239年),魏明帝曹睿託孤於曹爽和司馬懿。對此,在筆者看來,曹爽執掌大權後,夏侯霸因為曹魏宗室的身份,自然受到了重用。正始五年(244年),曹魏皇帝曹芳任命夏侯霸為討蜀護軍、右將軍(當時,以右為尊),進封博昌亭侯,並讓他屯軍隴西。夏侯霸在隴西訓練兵馬,並改善魏國與羌人的關係。同年,夏侯霸代替夏侯儒擔任徵蜀護軍,屬於徵西將軍所統率。由此,非常明顯的是,夏侯霸長期鎮守雍涼地區,並參與了曹魏和蜀漢之間的多次作戰。
二
正始八年(247年),魏國的隴西、南安、金城、西平等地諸羌人聯合起來反叛魏國,包圍城鎮,並投降蜀漢,蜀漢將領姜維出兵隴右來接應他們,涼州胡人首領治無戴也呼應反叛。對於姜維來說,一直同羌胡保持聯絡,以此擾亂魏國的雍涼地區。
得知這一訊息後,夏侯霸當時率諸軍屯兵在為翅,而與夏侯霸不和的雍州刺史、前將軍郭淮料定姜維必然攻打夏侯霸,於是先進入渢中再轉兵向南,藉機讓夏侯霸做擋箭牌,去抵擋姜維的進攻,姜維也恰如郭淮所料率軍猛攻在為翅的夏侯霸所部。交戰不久後,郭淮才率部南下接應夏侯霸,與夏侯霸在洮西和姜維展開戰鬥,將姜維擊退。對此,在筆者看來,郭淮可以視為司馬懿的心腹。在曹爽和司馬懿的交鋒中,郭淮顯然站到了司馬懿這一邊,所以他的逼迫,自然也成為夏侯霸投靠蜀漢的重要原因。
正始九年(248年),姜維再次率軍攻打曹魏,郭淮為了不使蜀軍和胡兵合攏一處,於是派譴夏侯霸率軍追擊姜維於沓中,夏侯霸成功地阻礙了蜀漢和胡人合兵。對於夏侯霸來說,顯然還是具有一定能力的,這促使他歸降蜀漢後,獲得了姜維的重用。
三
嘉平元年(249年),司馬懿發動了高平陵之變。在高平陵之變中,司馬懿殺死原來執掌魏國大權的大將軍曹爽,曹爽的表弟、夏侯霸堂侄徵西將軍夏侯玄被司馬懿從前線召回京城,讓郭淮代替他的職位。在此之前,因為有夏侯玄這位上司的扶持,夏侯霸自然不懼怕郭淮。但是,因為曹爽被殺,夏侯玄被變相奪走了兵權,這讓夏侯霸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在此背景下,夏侯霸平素與郭淮不和,認為此番必然禍害及身,十分害怕,於是逃入蜀漢。值得注意的是,夏侯霸在陰平迷失道路,糧盡遇困。蜀漢得知後,派人迎接夏侯霸。對於蜀漢來說,之所以接納夏侯霸,不僅是因為他的才能,還因為夏侯霸的堂妹,是張飛的妻子。
裴松之注《三國志·卷九·魏書九·諸夏侯曹傳第九》引魏略曰:初,建安五年,時霸從妹年十三四,在本郡,出行樵採,為張飛所得。飛知其良家女,遂以為妻,產息女,為劉禪皇后。故淵之初亡,飛妻請而葬之。及霸入蜀,禪與相見,釋之曰:“卿父自遇害於行間耳,非我先人之手刃也。”指其兒子以示之曰:“此夏侯氏之甥也。”厚加爵寵。
早在建安五年(200年)時,夏侯霸的堂妹夏侯氏外出打柴時,被蜀漢重臣張飛發現,張飛娶其為妻,生下的女兒成為了後主劉禪的皇后。所以召見夏侯霸時,劉禪寬慰他說:“卿的父親是自己在交戰之中陣亡的,不是我的先輩親手殺的。”又指著自己兒子說:“這也是夏侯氏的外甥之後。”夏侯霸於是在蜀漢得到重用,被任命為車騎將軍。
四
最後,雖然夏侯霸背叛了曹魏,歸降了蜀漢。但是,曹魏朝廷因為考慮到夏侯淵以前的功勳,所以,夏侯霸留在魏國的兒子沒有被追究父親投敵之罪,但被遷徙到偏遠的樂浪郡,這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了。一般來說,武將如果出現背叛朝廷的情況,其家人很可能會被誅殺的。
夏侯霸投降蜀漢後,蜀漢大將姜維詢問夏侯霸說:“司馬懿既已把持魏國朝政,你看他會不會有徵伐別國的企圖?”夏侯霸說:“他正在經營整理內部事務,還顧不上對外征伐。但有一個叫鍾會的人,年紀雖輕,如果管理朝政,將是吳、蜀兩國的憂患。”值得注意的是,到了公元263年,鍾會、鄧艾聯手率軍進攻蜀漢,確實成功消滅了蜀漢。而這,無疑和夏侯霸當初的預言比較吻合。
延熙十八年(255年),魏國權臣司馬師病逝,姜維藉機與夏侯霸、徵西大將軍張翼等率領數萬人出狄道,分兵三路北伐魏國,在洮西大敗魏國雍州刺史王經,王經部眾陣亡數萬人。在這場戰役中,王經退守狄道城,姜維進軍狄道城,魏國徵西將軍陳泰派兵前來解圍,姜維於是退兵駐守鍾題。不過,在公元255年之後,《三國志》等史料中就沒有夏侯霸相關的記載了。換而言之,夏侯霸在蜀漢的結局只能說是下落不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