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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顧茅廬問,高才天下知”。以智慧和廉潔自律名垂史冊的諸葛亮,於公元207年在襄樊受邀出山,所獻第一策就是縱論天下大勢的“隆中對”,使流離無助中的劉備有撥迷霧見青天之感。兵不過三千、地僅有新野一縣,與漢天子在血緣上已遠隔十五代的這位“皇叔”,自此按照“臥龍先生”謀劃,選擇了先奪荊州、次取四川、再爭天下的發展方向。

諸葛亮那番“未出茅廬,便知天下三分”的高論,千百年間曾被無數文人政客稱頌,還被《三國演義》的作者羅貫中拔高到“萬古之人所不能及也”的高度。

若正視歷史,卻可看出“隆中對”確定的目標並非三國割據,而是要一統天下,這個戰略意圖最終以失敗告終。面對此種讓尊奉漢室為正統者長嘆的結局,熱衷個人崇拜和迷信的古人只歸於“天意”,而不承認諸葛亮戰略構想有嚴重失誤。其實,劉備集團儘管一度成由“隆中對”,最後敗也“隆中對”!

“隆中對”中有著可貴的戰略思想,便是避強擊虛,為古今戰略家共識。諸葛亮主張實力弱小的劉備不要與北方強敵曹操爭鋒,亦不可向江東地頭蛇孫吳三代盤踞的老巢發展,體現了真知灼見。不過諸葛亮為劉備謀劃的三步走的戰略方針卻考慮不周,第一步奪取荊州的選擇便違反了避強擊虛的原則。荊襄九郡位於國內腹心地帶,又地處江漢平原且河流交錯,以騎兵為核心的曹軍和以水軍為主力的東吳都勢在必爭,陸戰不如曹、水戰不如孫的劉備集團在此與強手角逐時顯然處於弱勢。赤壁之戰後,劉備利用曹、孫矛盾,以政治聯姻和“暫借”方式控制了荊州中心,而北部襄樊由曹軍佔領,江夏(今武漢)被迫讓給東吳,一個荊州實際也是三分。其後劉備向四川發展時,也需留下關羽率重兵留守。

諸葛亮在隆中建議先取荊州為家,其次攻佔四川,“一旦天下有變”再從荊襄和四川分兵兩路以鉗形攻勢北伐。這一戰略計劃的致命缺陷,又使兵力本來不足的劉備犯了兩線作戰之兵家大忌。加上古代蜀道之難如上青天,與荊州千里之遙救援不易。留守的關羽在曹、孫之間兩面受敵,失敗勢在必然。劉備反攻荊州又遭夷陵大敗,蜀漢從此走向衰落。熟讀史書的毛澤東在點評諸葛亮時,便認為“其始誤於‘隆中對’,千里之遙而二分兵力。”這真是一語中的!

現在戰略研究人員若穿越時空隧道,佔有充分資料後再到“隆中”為劉備謀劃,應該認為符合發展方向的最優化選擇是漢中盆地。此處距新野不遠,統治漢中的張魯實行“五斗米教”,剝奪平民財產統歸教產並取消貨幣,生病靠唸咒而不吃藥,大失民心,所部戰鬥力極弱。劉備率軍翻巴山東部進奪漢中不難,在此落腳後南可取四川,北可收隴西分散無主的各部,從而能控制向西南、西北發展的戰略樞紐。可嘆諸葛亮計不出此,估計這又在很大程度上是古代資訊流通渠道不暢所致。

戰略上的失誤,是無法用戰役的勝利來彌補的。諸葛亮剛出茅廬時,曹操正集結主力南下爭荊州,勢必同孫權集團火併,此時劉備正可乘機西進漢中,可惜這一難得機遇未被抓住。公元219年,在“隆中對”十二年後劉備攻取了漢中,曹軍卻在七八年前已佔關中、西涼,向這一方向發展的最佳戰略機遇期已經錯過。若是劉備先行控制西北邊郡和廣大草場,就可以建立一支能在陸戰中擊敗曹軍的強大騎兵,統一天下的目標便可能實現。

縱觀中國古代分裂割據的戰史,有一基本規律——凡南北分裂者北強南弱,凡東西分裂則西強東弱。其基本原因,便是東部和南部地區養馬困難,缺乏騎兵便難取得陸戰優勢。

後來諸葛亮北伐中原時不敢派魏延直襲關中平原取長安,而屢出祁山,便因所部多屬西南步兵,想以山地戰和長弩優勢彌補騎兵劣勢。不過此刻魏蜀實力相差懸殊,縱然諸葛丞相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敬業精神發揮到極致,也無法改變這個千古智者是一個失敗英雄的史實。“凜凜出師表,堂堂八陣圖”,最終也無法挽回“長使英雄淚滿襟”的千古遺憾。

本文作者 | 徐焰

責任編輯 | 張風

新媒體編輯 | 箋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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