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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一甲子,60年一輪迴,今年是農曆辛丑年,60年前,120年前,180年前......其實,每一個辛丑年,都有人在負重前行,為了民族,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1961辛丑年

這一年的5月9日,朱德寫信給偉人說,四川社員吃飯是“兩道煙”,即在食堂做一道,社員打飯回家再加工一道,對人力和物力浪費不少。陝西省委對食堂的反映十分強烈。多數群眾願意回家自己做飯,少數群眾願意留在食堂吃飯。群眾說食堂有5不好:(1)社員吃不夠標準;(2)浪費勞動力;(3)浪費時間;(4)下雨天吃飯不方便;(5)一年到頭吃糊塗面。幹部反映食堂有11“砸”(整苦了的意思):(1)把眼熬砸了;(2)把會開砸了;(3)把批評挨砸了;(4)把臉上砸了;(5)把上級哄砸了;(6)把群眾整砸了;(7)把勞動力費砸了;(8)把樹砍砸了;(9)把牲口草燒砸了;(10)把鍋打砸了;(11)炊管人員把鬼日砸了。

字裡行間,充滿總司令的求實和擔當。

1901辛丑年

這一年是清光緒二十一年,就是大名鼎鼎喪權辱國的《辛丑條約》簽訂之年,也是大清糊裱匠李鴻章最後一次代表即將落幕的清政府簽下又一個屈辱的條約。

八國聯軍同時侵入大清,連皇上和太后都棄都逃跑了,唯有李鴻章,抱著殘軀,一瘸一拐地來同這些洋人做最後一次談判。因為是與八國談判,牽涉到紛繁複雜的利益問題,這八個國家都互不相讓,都想爭取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甚至英德兩國不承認李鴻章的代表資格,要逮捕李鴻章。

最後李鴻章還是在俄軍的保護下進入北京進行談判,這對於一個國家的代表來說是奇恥大辱,但是他已經顧不得了,敗局已定,他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損失。可是列強開出的條件還是讓李鴻章大吃一驚,瓜分領土之多,賠款之重,比得過之前任何一個條約,這簡直就是要瓜分大清。李鴻章先曉之以理,據理力爭,想減少一些割地和賠款,可列強根本不吃這一套,再說李鴻章一張老朽的嘴怎抵得過列強的幾十張嘴。最後,他只能老淚縱橫地請求再減少一些賠款,哪怕只是一點點。

等到談判的最後一天,李鴻章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由於壓力過大,他一直咳血。他只能默默地坐在那裡,痛心疾首。在不得不簽字畫押的最後一刻,他對其他人講:你的路還長,還是讓我來籤吧。於是他顫巍巍地提筆寫上了朝廷給他的封號“肅”,他下筆時又覺得寫得不好,於是塗了又寫,心情萬分複雜。這是他最後一次能為朝廷擔賣國賊的罪名了。

在簽字回來的路上,李鴻章病情惡化,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痰中還有紫黑色的血塊。2個月後,在李鴻章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躺在病榻上已經不能動彈,俄國的代表還逼著他在割地的條款上簽字。他只是懷著最後一份悔恨和無奈,閉上眼睛離開了。

李鴻章的一生充滿爭議,罵他賣國賊的一直大有人在。但是他的每一次談判都在盡力維護清朝的尊嚴,減少國家的損失,雖然他能做的有限,還是避免不了鉅額的賠款和大面積的割地,但是國家的積貧積弱是多方面造成的,這個賣國的鍋不應該由他一人來背。

1841辛丑年

道光二十一年(1841)二月初三日,虎門之戰爆發。英國侵略軍大舉進攻清軍虎門一帶陣地。初五日,英軍以十八艘兵艦包圍橫檔、永安兩炮臺。該處為虎門要塞的中心門戶,廣東水師提督關天培曾經慘淡經營,整修炮臺,安置木排鐵鏈。但自琦善到粵後,水勇被裁,海防漸弛,所置木排等大多為風浪衝散。英軍逼近虎門時,關天培派總兵李廷鈺請求琦善增兵。時琦善手握重兵,僅駐防八旗兵、督標兵及撫標兵即不下萬人,而鎮守炮臺之兵每臺不過數百人。但琦善拒不發兵。初六日拂曉,英軍乘上風向炮臺發起進攻,清軍奮力反抗,因炮臺四面環水,彈藥、援兵皆為英艦阻隔,終於失守。同時,靖遠、鎮遠、威遠,鞏固等炮臺也遭到英軍進攻。六十二歲老將關天培在靖遠炮臺率軍死戰,身受十餘處傷,仍親自燃放大炮。英軍從後面登陸,關天培手刃數敵,壯烈犧牲。守臺將士四百多名皆戰死。炮臺陷落。不久,鎮遠、威遠等炮臺相繼失陷,虎門要塞落入敵手。初七日,英艦開入珠江,烏湧炮臺陷落,林則徐所購西洋大炮及原存舊炮三百八十門全被英軍搶走,英軍乘勝佔領距廣州僅二十里的獵得、二沙尾。至此,廣州門戶洞開。

關天培

據說關天培以身殉職時,雙目緊閉,挺立不倒。英軍見"關天培挺立如生,反駭而僕",個個嚇得目瞪口呆。

提醒一下,上一個辛丑年正是關天培誕辰。

林則徐書聯:六載固金湯,問何人忽壞長城,孤注空教躬盡瘁;雙忠同坎壈,聞異類亦欽偉節,歸魂鄉關面如生。

1781辛丑年

乾隆四十六年(1781)三月,甘肅河州發生回民蘇四十三起義,乾隆帝派最為親信的大臣阿桂前往平定。阿桂在上報軍情的奏章中,多次提到由於當地雨水太多,官兵推進困難。乾隆帝回想過去甘肅的災情報告總是“連年乾旱”,不禁疑心大起:“該省向來年年報旱,何以今年雨水獨多?此中有無矇蔽?”他覺察到甘肅年年報旱可能有詐,於是命阿桂等人仔細查辦。

阿桂很快就查明,王亶望等人的“捐納”,所收的不是糧食,而是銀子。乾隆帝隨即命閩浙總督兼浙江巡撫陳輝祖,查訊在浙江家中丁憂(舊稱遭父母之喪)的王亶望,又命接替王亶望出任甘肅布政使的王廷贊呈報捐納私收折色(中國歷史上對原定賦稅徵收之財物稱本色,改徵其他財物稱折色,清代折色專指銀兩)的情況。六月初,王廷贊上疏辯稱,自己到任後,原不許折色,因無人報捐,只得照舊章辦理;又擔心糧價不一,所以統一規定,報捐者以55兩為準。

阿桂

六月初十日,乾隆帝指出,甘肅開捐,原本是為收糧濟賑,自應收取本色,豈能公然核定折收價格?如此重大之事,為何甘肅各級官員從無一人對朝廷提及?況且,所定55兩銀子的價格,表明該省的糧價並不算高,糧源充足,又何必賑濟?三天後,陳輝祖報告說,王亶望承認在辦捐過程中,確實聽說過有折色一事,並曾就此事責備過屬下,但考慮到收銀後可以補購糧食,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乾隆帝不相信這種辯解。又過了四天,因阿桂再報“連遇陰雨”,無法採取軍事行動,乾隆帝連下幾道諭旨斷言:“甘省如此多雨,而歷年來俱稱被旱,可見冒賑是假,貪汙是實。”他指令阿桂一定要追查到底,務必水落石出。

到七月初,阿桂將王亶望等人在甘肅省折收捐納、冒銷賑糧等違法亂紀事實,查明上報。乾隆帝於七月三十日上諭對案情做了概括:王亶望上下其手,公然徵收折色;勒爾謹竟如木偶,毫無見聞。王亶望又依靠蘭州府知府蔣全迪,胡亂編造全省各地的旱災情況,報銷冒領,下面的地方官更是上行下效,串通一氣,肆無忌憚,所以造成了如此重大的貪汙案件。

王亶望等人所收的捐納銀兩和貪賄,已經無從知曉具體數額,但可以肯定,數目必然非常巨大。按王亶望所說的收捐800餘萬石,則共有捐生18萬餘人,以每名55兩計,所收的銀子應該有1000多萬兩,而這1000萬兩銀子,最後全部消失在“賑災”活動中,也就是說,全部被這幫“蛀蟲”侵吞了。其貪汙數量之巨,堪稱清朝之最。浙江查抄王亶望家產時,雖然閩浙總督兼浙江巡撫陳輝祖私自侵佔不少,但上報的數字仍高達300萬兩。

四十六年七月三十日,乾隆帝上諭將王亶望立即正法,勒爾謹自盡,王廷贊絞監候。八月十八日,乾隆帝又對其他涉案官員做出處理:貪汙在2萬兩白銀以上者,立即正法;2萬兩以下者擬斬監候;1萬兩以下各犯亦斬監候,並隨時請旨定奪。通緝甘肅官員,前後赴刑場正法的多達56人,而以後又陸續免死流放的則有46人之多。經過此番審理,甘肅省的官員幾乎“為之一空”。這就是清朝第一大貪汙案。

國家有難找阿桂。阿桂是乾隆中晚期最重要的軍事將領之一,參與了大小金川之役、大小和卓平叛、臺灣林爽文叛亂及抗擊廓爾喀之役。《清史稿》評論阿桂說:“乾隆間,(他)開誠佈公,謀定而後動,負士民司命之重;固無如阿桂者。還領樞密,決疑定—計,瞻言百里,非同時諸大臣所能及”。他是乾隆朝出將入相的少數重臣之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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