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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上,每逢動盪之秋,都會湧現出一大批的名家大才,比如說春秋戰國時期,湧現出了眾多流傳千古的作品和人物,這是中華文明史上的第一次百家爭鳴,推動了中華文化的傳播。

民國時期也一樣,社會最動盪的時候,湧現出了最燦爛的文化,最優秀的人物。章太炎,周樹人,周作人,陳獨秀,李大釗,胡適,王國維,梁啟超,錢玄同等等,每一位拿出來,都是對中國近代歷史上能夠產生深遠影響的人物,但是在這其中,有一位實力十分強悍的人物,行事風格卻與眾不同,此人就是辜鴻銘。

一、遊歷西洋

大航海時期,西方國家就開始進行海外擴張,後來英國率先完成了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加快海外擴張的速度。當時的英國可以說是世界的中心,國力十分強悍,其他任何國家和英國相比都有很大的差距。到了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英國的殖民地高達3350萬平方公里,遍及七大洲四大洋,全世界任何一個區時都有英國的土地,是真正的日不落帝國。

1840年,英國人透過第一次鴉片戰爭打開了中國的大門,中國由此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這個時候,很多的中國人也開始為了謀生,或者是求學,紛紛向英國人學習,或者是為英國人工作。

辜鴻銘的父親辜紫雲就是在這個背景下,開始為英國人做事的。辜鴻銘的祖輩早期從福建泉州惠安縣移居到南洋地區生活,在南洋地區積累了很多的財富,也有很大的聲望。後來南洋的很多地區和國家,成為英國人的殖民地,用於種植橡膠等工業生產所需要的原料,辜鴻銘的父親辜紫雲由於善於經商,還有一定的人脈,所以成為英國人經營的橡膠園的總管,操流利的閩南話,能講英語、馬來語。

1857年7月18日,辜鴻銘生於南洋馬來半島西北的檳榔嶼(馬來西亞的檳城州)一個英國人的橡膠園內。辜鴻銘的母親是英國人,能講英語和葡萄牙語。辜鴻銘父親所在的橡膠園主人名叫布朗,但是布朗夫婦沒有子女,他們看到辜鴻銘聰明伶俐,就把他收為自己的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並讓他讀莎士比亞,培根等西方文學家的作品。

這種環境成長下來的辜鴻銘自幼對語言和文學有著十分高的天賦,而且他的記憶力也特別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1867年,布朗夫婦把橡膠園交給辜鴻銘的父親辜紫雲打理,帶著年僅十歲的辜鴻銘去英國。

辜鴻銘去英國之前,他的父親在祖先牌位前焚香告誡他說:“不論你走到哪裡,不論你身邊是英國人,德國人還是法國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國人。”

布朗夫婦對辜鴻銘的照顧也很招待,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給他最好的生活條件。1870年,辜鴻銘被送到了德國學習科學,後來又回到英國,掌握了英文,法文,德文,拉丁文,希臘文。

辜鴻銘的才能逐漸得到賞識,後來被以優異的成績被著名的愛丁堡大學錄取,並得到校長、著名作家、歷史學家、哲學家,散文學家卡萊爾的賞識。

1877年,辜鴻銘獲得文學碩士學位後,又赴德國萊比錫大學等著名學府研究文學、哲學。此後,辜鴻銘又獲得歐洲多所著名大學,文學,理學,哲學,神學等十三個博士學位,還會九國語言,而且每門語言都是精通,並非只是會說兩句洋文。

後來的北大校長,也是辜鴻銘的領導蔡元培到德國萊比錫大學求學的時候,辜鴻銘已經是聲名顯赫的知名人物。40年後,當林語堂來到萊比錫大學時,辜鴻銘的著作已是學校指定的必讀書了。

辜鴻銘的脾氣一直都很怪異,有一次,他在英國街頭故意倒著拿報紙看,有英國人看見,大笑著說:“看這個中國人多笨,報紙都拿倒了。”

辜鴻銘就回嘴說:“你們英文太簡單,正著讀顯不出本事。”然後熟練地倒讀報紙,一口地道的倫敦腔,把英國人都驚呆了。

二、保皇派

1880年,辜鴻銘結束自己14年的求學歷程返回故鄉檳城。當時辜鴻銘由於有一定的才能,所以被英國人安排到了殖民地做事。

1881年,李鴻章派當時清政府擅長外交事務的外交家馬建忠去和英國人談判。談判期間,馬建忠遇到了給英國人辦事的辜鴻銘,學貫中西的馬建忠一下子引起了辜鴻銘的注意,二人一見如故,暢談了三天,最後辜鴻銘決定回國,報效祖國。

1885年,辜鴻銘前往中國,受到了湖廣總督張之洞的賞識,被委任為“洋文案”(即外文秘書)。

張之洞實施新政、編練新軍,也很重視高等教育。辜鴻銘在晚清實權派大臣張之洞幕府中任職二十年,主要職責是“通譯”。他一邊幫助張之洞統籌洋務,一邊精研國學,自號“漢濱讀易者”。

1893年,辜鴻銘向張之洞建議成立一所國人自力建設、自主管理的高等學府——自強學堂(武漢大學前身),這個建議得到了張之洞和光緒皇帝的同意,自強學堂正式成立後,蔡錫勇受命擔任總辦(校長),辜鴻銘任方言教習,成為自強學堂一代名師。

辜鴻銘是一位當之無愧的大師,是滿清時代精通西洋科學、語言兼及東方華學的中國第一人。他把中國“四書”中的三部——《論語》、《中庸》和《大學》翻譯成了英文。

當時中國為了向西方學習,派了不少人到西方國家,還有不少人自發組織起來到西方國家學習。這些人在西方學習後,很多人都參加了同盟會等革命黨組織,因為他們覺得只有推翻封建統治,才能拯救中國。

辜鴻銘從小就受西方思想的影響,但是他卻是忠實的保皇派,對清政府很忠心。辜鴻銘一直都很捍衛中國傳統文化,因為在他眼裡,雖然當時中國很落後,但是西方人也強不到哪裡去。

辜鴻銘認為大清國雖然纏足,但是歐洲束腰;大清朝雖然養妾,但好歹還有名分,而歐洲貴族們玩弄情人,用完就扔,更下流。大清朝的政府雖然殘民以逞,但是英國何嘗不是在南非建集中營、在愛爾蘭製造大饑荒!大清朝的皇室雖然腐敗,但是英國女皇,德皇,沙皇他們也強不到哪裡去!

辜鴻銘多次對西方人說:“你們並不比中國人高尚一絲一毫,甚至更加的野蠻和肆無忌憚,你們只不過是擁有機槍和大炮罷了。”

三、北大狂儒

辛亥革命之後,辜鴻銘還一直留著辮子,因為他認為這是自己不向西方進行妥協的象徵。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辜鴻銘因為才能出眾,還是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因為他確實是那個時代精通西洋科學、語言兼及東方華學的中國第一人。

1913年,辜鴻銘和泰戈爾一起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辜鴻銘一直注重向外國人傳播中國的文化,他著有《中國的牛津運動》(原名《清流傳》)和《中國人的精神》(原名《春秋大義》)等英文書,這些書籍在當時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西方人曾流傳一句話:到中國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鴻銘。

1915年,辜鴻銘在北京大學任教授,主講英國文學。辜鴻銘的課堂是很熱鬧的,一會兒講英語,一會兒講法語、德語、拉丁語、希臘語……引經據典,旁徵博引,辜鴻銘很注重中國的傳統教育方式,他多次對學生們說:“像你們這樣學英語,是不會有出息的。我要你們背的詩文,一定要背得滾瓜爛熟才行。我們中國的私塾教授法就很好,開蒙不久,即讀四書五經,直到倒背如流。現在你們各選一部最喜愛的英詩作品,先讀到倒背如流,自然已有根基,聽我講課,就不會有困難了。”

當時辜鴻銘經常在校外進行演講,而且是全英文的演講,很多的外國人寧願花兩塊錢的門票費,也要過來聽他演講。

北大設有教員休息室,辜鴻銘也會到教員休息室坐坐。北大聘請來的外國學者,無不知道他的大名,每次見面,執禮甚恭。但他卻毫不客氣,見到英國人,用英語罵英國人;見到德國人,用德語罵德國人;見到法國人,用法語罵法國人,捱罵的個個心服口服。

有一次,學校裡新聘請了一位英國教授,他看見辜鴻銘裝扮怪異,於是用英文罵了辜鴻銘一句。誰知道辜鴻銘立刻用一口純正的英語問他叫什麼,教哪一科的,這個英國人聽見辜鴻銘能聽懂英文,嚇了一跳,他急忙回答自己是教文學的。

辜鴻銘馬上用拉丁語同他交談。這英國教授頓時結結巴巴,由於拉丁語太差,一時語無倫次。辜鴻銘看了他一會兒,說:“你教西洋文學?不懂拉丁文?”這兩句話一出口,英國教授大窘,恨不得地上有個洞,鑽下去算了,趕緊逃離休息室。

由於辜鴻銘一直留著辮子,所以經常受到老師和學生的嘲諷,有一次辜鴻銘做演講,底下的人立刻嘲笑他的辮子。辜鴻銘不但不生氣,反而背過身,把辮子甩給眾人欣賞,然後說道:“你們不用笑我這條小小尾巴,我留下這並不重要,剪下它極容易。至於你們精神上的那根辮子,據我看,想去掉可很不容易。”辜鴻銘說完後,底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辜鴻銘就是這麼一位痴狂的文人,用他對自己一生的評價就是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的東西南北人。雖然他主張的皇權思想是錯誤的,但是他卻對傳播中國的傳統文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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