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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脈西麓,山西省陽泉市有一座歷史名山,古名盂山,相傳春秋時晉國大夫趙朔被奸臣殺害,趙朔死前將遺腹孤兒託付給門客程嬰,程嬰捨己報恩,攜趙朔的孤兒趙武潛入盂山藏匿15年之久,終於報得血海深仇。為紀念忠良,後人就把盂山改名為藏山,被譽為“中國趙氏孤兒藏匿地”、“三晉歷史文化第一名山”。

忠義之山--藏山

距今2600多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是一個戰亂紛飛的年代,諸侯並起,群雄爭霸。晉成公時,國政完全委於趙盾,奸臣屠岸賈失勢,但懼於趙盾的權威,不敢作亂。晉景公三年,趙盾已亡,屠岸賈主掌刑獄(司寇),把持朝政,因記恨趙氏,把刺殺晉靈公主謀的罪名加在趙盾身上,慫恿晉景公把趙氏後代全家都殺了。司馬韓厥剛正不阿,勸阻無果,就趕緊把這個訊息悄悄告訴了趙盾的兒子趙朔,要他趕快逃走。趙朔不肯逃走,說:“你一定不要讓我們趙家的香火斷絕,這樣我就死而無憾了!”韓厥勸阻無果只好應允。屠岸賈不請示國君而私自帶領諸將攻打趙氏於下宮,將趙家三百餘口全部抄斬。

趙朔的妻子是景公的姑母,當時臨近產期,在朝臣韓厥、門客程嬰、公孫杵臼相助下,進宮隱藏起來。屠岸賈探聽到此訊息,便上奏景公欲斬草除根,景公念及姑侄之情未允。趙氏被滅族的時候,很多門客都隨著主人戰死,可是程嬰卻帶著公孫杵臼逃了出來。公孫杵臼責問程嬰,主人受屈而死,身邊這麼多人都戰死,你為什麼不殉難而死?程嬰說,趙朔的妻子懷有身孕,如果生的是個男孩,我要撫養他長大為主人報仇,所以我現在不能死;如果是個女的,我再慢慢死去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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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妻在宮中分娩,生了一個男嬰。宮中屠岸賈的耳目,把這個訊息傳到了屠岸賈的耳朵裡。屠岸賈便派人到宮裡去搜尋,想將這一絲血脈扼殺掉。眼看就要被發現了,情急之下,趙妻把嬰兒藏在胯下的衣衫裡,禱告道:“如果趙家的宗族要註定滅亡了,你就哭叫;要是不滅絕,你就停止哭聲。”這時,這個嬰兒竟然不哭了,母子因此逃過一劫。脫險後,趙妻急忙聯絡到程嬰和公孫杵臼,把嬰兒託付給二人。韓厥出於對屠岸賈的義憤和對趙氏的同情,故意開啟府門,程嬰用藥箱將趙氏孤兒藏起來帶了出來逃到山裡。

程嬰救孤

這一次嬰兒雖然僥倖沒有被發現,但嬰兒出生的訊息已被屠岸賈知道,屠岸賈下令在全國搜尋追殺,日後難免會被發現,怎麼辦?公孫杵臼問程嬰:“請問撫養這個孤兒長大和以死相殉這兩件事哪一樣難辦?”程嬰說,死很容易,撫養這個孤兒長大很難。公孫杵臼說,趙氏的先君對我們很厚待,這樣吧,你就勉強從事困難的事,我來做容易的事,請讓我先死。

為保忠良之後,兩人想法抱來一個別人家的嬰兒,給這個嬰兒披上華麗的襁褓,而把真正的趙氏孤兒藏了起來。屠岸賈在全國懸賞捉拿趙氏孤兒,程嬰從躲藏處出來,找到屠岸賈說:“我程嬰沒有才德,不能撫養趙氏孤兒,要是能給我千金,我就說出趙氏孤兒藏身的地方。”屠岸賈答應了他的要求,程嬰帶兵找到公孫杵臼藏身之處。

公孫杵臼見程嬰帶兵來,抱著嬰兒大罵程嬰?“小人程嬰,主人被害你不能以死相殉也就罷了,和我商量好保護趙氏孤兒,現在又出賣我,你不能和我一起撫養這個孤兒長大也就算了,卻怎麼忍心出賣我?老天爺啊,這個孩子有什麼罪?請你們讓他活下去,只把我殺掉可以吧?”兵士們哪裡肯答應,當即就把公孫杵臼和嬰兒殺死。屠岸賈認為趙氏一族已被滅絕,但放下心來。而程嬰身負“忘恩負義,出賣朋友,殘害忠良”等罵名,和這個趙氏孤兒藏匿西山十五年之久。

十五年後,景公病重,占卜的結果是有被滅族的大臣的後裔家的鬼魂在作怪。景公不解,問韓厥。韓厥知道趙氏孤兒仍然活著,就說:“晉國被滅族的大臣,應該只有趙氏。趙氏的先祖一直侍奉晉國國君,卻被滅了一族,上天憐憫他們,因此把卦象顯現在龜殼上,大王你一定要好好思量!”景公問:“可是趙氏已經被滅族了,難道他們的後人還有活著的嗎?”韓厥這才把實情告訴了景公。

於是景公命韓厥找到程嬰和趙氏孤兒。這個孤兒取名趙武,已經長大成人,景公把原來趙氏舊有的田地歸還給趙武,趙武帶著士兵殺了屠岸賈全家,屠岸賈在作威作福二十餘年後才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趙家冤屈終得以昭雪,趙氏的冤情、程嬰的忠義、公孫杵臼的忠烈也大白於天下。

京劇趙氏孤兒藝術形象

又過了幾年,趙武二十歲了,程嬰就向他告別:“當年發生變亂時,許多人都殉難而死,我不是不能以死相殉,我是想撫立趙氏僅有血脈長大。現在你已經長大成人,恢復了原先先人的官職,滅族的大仇也報了,現在是我到九泉之下報告主人和公孫杵臼的時候了。”趙武哭著懇求:“我要終生竭盡所力好好地報答你,你怎麼忍心丟下我而死呢!”程嬰說:“我不能不死,主人和公孫杵臼認為我能夠辦好事情,所以先我而死,要是不去覆命,他們會認為我把事情沒有辦成功。”於是就自殺了。

程嬰原是個民間醫生,依附在趙朔門下,他忠誠善良,面對趙朔的知遇之恩,忍辱負重,用自己的生命奏響了一曲感人至深的悲歌;公孫杵臼,一個白髮蒼蒼的七旬老人,俠肝義膽,不畏權勢。這一個個捨生取義,視死如歸的俠義人物著實令人感動,讓人佩服。

(趙氏孤兒傳說為中國十大悲劇之首,列入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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