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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學在清代的發展於乾嘉年間達到鼎盛時期,到了道光朝,又進入了另一個蓬勃的狀態,治學領域發展到全國,進入一個蓬勃發展的新階段。作為傳統經學中的經典派別,漢學與宋學向來爭奇鬥豔。進入道光朝時卻一改從前,漢學與宋學相互調和,這一轉變使得漢學在學界的正統地位更加穩固。鴉片戰爭後,西方學術傳入中國,自此,傳統的學術格局發生巨大的變化。

道光年間是中國歷史上一個特殊的時期。這一時期,不僅處於王朝危機中,還面臨著民族危機。新舊交替無疑對學術的發展產生關鍵性的影響。從道光二十年其,傳統的學術文化逐漸向近代學術文化轉型。雖然當時只是表現出了一點萌芽,從表面上看,學術界依然是傳統學術佔據絕對優勢。

然而與清代前、中期相比較,又能看出非常明顯的變化。王國維說:“我朝三百年間學術三變:國初一變也;乾、嘉一變也;道、鹹以降一變也... ...道鹹以降途轍稍變,言經者及今文,考史者兼遼、金、元,治地理者逮四裔,務為前人所不為。雖承乾嘉專門之學,然亦逆睹世變,有國初諸老經世之志。”

到了清朝末年,雖然西方學術衝擊著傳統文化,但是傳統文化依然大體佔據著主導地位。很多人認為漢學在道光年間已經衰落,其實並非如此。道光之後的漢學雖然不及前面幾朝耀眼璀璨,但是“依然保持著一定的規模,且有區域性性的回升”,以嶄新的形式存在於清朝末年的學術界。

在風雨飄搖的清朝末年,漢學並沒有因為國家處於內憂外患之際而衰落,也並沒有因為西方文化的衝擊而沒落,反而是依據當時特殊的內外形勢,產生了新的轉機,進而延續其在學術界的正統地位。

從乾嘉以來,漢學以道光朝為分界線,經歷了不同的兩個階段。乾嘉時期為其第一個階段,彼時漢學地域主要集中在京師、蘇皖一帶,漢學大師多雲集於此,所研究的內容多為音樂訓詁、典章制度、考政史地、校勘輯佚、天文歷算等方面;第二個階段是道光之後,彼時漢學的研究不再集中於哪一個區域,而是遍及全國。研究內容也更加豐富,增加了諸子學、金石學、邊疆史地學等內容。

道光朝雖然處於漢學文化青黃不接時,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正是在承上啟下之時。道光朝的漢學研究頗有成效,不僅彙集和總結了清代前朝的研究精華,還將漢學研究領域擴充套件到全國。漢學與宋學的對峙關係由此時緩和,走向調和。

道光年間,漢學的發展格局發生重大的變化。從嘉道年間的集中在京師、蘇皖一帶,擴充套件到全國範圍。即便是一些荒蠻貧瘠的地方,也有著漢學家研學的足跡。由於戰爭頻發,原先的漢學研究中心地受到嚴重的破壞,再也沒有昔日繁榮之景象,“所謂‘乾嘉諸老的風流文采',到這會只成為‘望古遙集'的資料”,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漢學研究中心。正如一些民國學者所說:“乾嘉中學者,多出中原江浙數省,道光以後,則兩湖、閩廣推而至黔南荒陬之地,亦聞風蔚起,此亦一大轉變也。”

乾嘉年間,漢學主要分佈在江蘇、安徽和京師,學派主要是吳、皖和揚州學派,其中揚州學派出現的時間最晚,但是後來居上。道光年間,原來並不出眾的浙江、廣東、兩湖、山西、雲貴等省也相繼開展漢學活動,不少漢學家相繼出現,並衍生出一些新的學術派學,比如東塾學派就是其中之一。隨著漢學的再次振興,浙江、嶺南等地成為新的漢學中心。

“一省學風之隆盛,必有一二大師巨儒,為之提倡”,漢學在諸多地區的興起,正是得益於那些在各地任職的官員提倡。這些官員,有的出任地方學政,有的是鄉試、會試的主考官,他們的引領大力影響著學子們的治學方向。

道光年間,對學子影響最大的是阮元和程恩澤,“時乾、嘉宿儒多徂謝,惟大學士阮元為士林尊仰,恩澤名為亞於元,為足繼之”。阮元先後任職浙江巡撫、兩廣總督、雲貴總督,多次主持文場科考,所到之處,必定大力提倡漢學,他所任職的浙江、廣東、雲南等處的學風都深受其影響。程恩澤則先後在貴州、湖南任職學政,鄭珍、莫友芝等漢學家都是受到他的影響。

除了江淮、京師之外,浙江是最先崛起的漢學中心。浙江之所以能夠領先其他各省,崇尚漢學,一者是因為嘉道年間漢學風氣極為盛行,二來是因為出現了黃氏三黃以及周父子等一流的韓雪名家。浙江盛行考據之風,其源頭是阮元曾此在擔任巡撫,和嘉慶六年,浙江省建立詁經精舍。

道光年間,浙江活躍著一大批漢學家,比如經學方面的泰斗錢儀吉、精通小學的鐘文蒸、專注於金石方面的朱為弼等等。這些學者在漢學之下的各個分支均為翹首人物,他們的研究啟發著後人,引領者諸多學子的治學方向。他們所研究的內容遍及漢學的各個領域,尤其是後來出現的學派,比如金石學、諸子學、西北史地學等等,為浙江省大興漢學之風,和培養漢學人才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廖廷相曾經是廣雅書院的院長,他曾經說過:“嶺南承白沙、甘泉之遺,國初如金竹、潛齋諸儒,類多講求身心性命之學。迨揚州阮文達公督粵,開學海堂以經術課士,而考據訓詁之學大興。”道光之後,原本崇尚白沙心學的廣東學術界,也掀起了盛行考據之風。到了晚清時,廣東幾乎成為與浙江比肩的另一漢學中心。

嶺南學術風氣變化的開端是在道光年間,而彼時也正是漢學發展的初始階段。以曾釗、陳豊為代表人物。其中陳豊的影響最大,晚清學術史上著名的東塾學派正是由他所創立。有學者考證,他除了致力於經、史、子部之外,其他學術也有相當深入的研究,關於天文、地理、文字、算術、詩詞、古文、書法、音韻等方面的著作,大約有116種之多。在他的這些著作中,大部分是考證之作,比較著名的有《切韻考》、《聲律通考》等等。這些著作不僅深深地影響著廣東漢學界,還輻射到嶺南之外的區域。

漢學人才層出不窮,深刻地影響著全國的學術界。在山東、河北一帶,雖然沒有在清代成為漢學中心地區,但是也深深受到漢學的影響,並且在清朝初年就已經出現。道光年間,研究金石文字的學者尤其的多,比如許瀚、吳式芬等人都是非常著名的金石方面的學者。還有一些省份向來崇尚理學的,比如福建等,也出現了不少漢學名家,比如何秋濤、林春溥等人均來自福建。其他省份也有類似情況,比如山西的張穆、貴州的鄭珍等。

乾隆嘉慶年間有許多漢學界泰斗,雖然到了道光年間,他們早已經離世,眾多名家彙集一時的盛況再難見到,但是道光年間漢學又有了不同維度的發展。漢學不再侷限於幾個城市,而是在全國範圍內盛行,新的漢學中心如雨後春筍般湧現。不管是從漢學家的數量上看,還是從漢學在全國佔領的區域上來看,道光年間的漢學發展都是一個新的開端。

原先的漢學所研究的領域非常有限,到了道光之後,漢學研究領域逐漸拓寬,有了金石學、諸子學、今文經學、西北史地學等等方面。這些新的學派在乾嘉之際已經產生,但是真正的發展卻是在道光年間,並且在晚清時期達到頂峰。

晚清時期,社會動盪,內憂外患,強鄰環伺,戰亂不止,光朝是這一階段的開端。當時,朝廷最緊要的危機是內部矛盾,比如西北地區的局勢動盪不安、三大政和吏治改革等等問題讓清政府無暇旁顧。反映到學術上,就是士大夫對西北史地學和今文經學的關注度明顯提高。因此,漢學之所以會產生新的學派、在新的領域有所發展,其原因離不開當時的局勢所影響。邊疆地區的局勢促進了西北史地學的發展,風雨飄搖的清廷統治下,社會狀況使得今文經學也有了與以前不一樣的研究成果。

西北史地學的開端是在乾嘉之際,始於山西學者祁韻士,而發展確實在道光年間。當時,西北史地學的研究中心在京師,諸多相關學者,比如龔自珍等人,紛紛聚集於此。由於這些學者的聚集,形成了一個圈子,相互影響,促進了西北史地學在道光年間的蓬勃發展。另外,嘉道之際西北地區局勢不穩定,邊疆問題頻發出現,危機重重。這樣的時局下,促使清廷必須對新疆史地進行更充分的了解,因此從道光帝開始,到各官員學者,紛紛關注西北史地。

當時徐鬆正因其他事情被貶官,而他卻因撰寫的《伊犁總統事略》深受道光帝賞識而被重新啟用,這部作品正是被賜名為《新疆識略》。因此,有的學者認為新疆危機正是推動邊疆研究的一個主要因素。

道光年間在學術史上是一個關鍵時期,是承上啟下的關鍵點。彼時正是中國社會轉型的開端。在當時,漢學研究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地域、領域上都有了關鍵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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