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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年,是楊堅受禪,建立隋王朝的一年;同時,也是突厥佗缽可汗因病去世的一年。佗缽在位十年,臨終前對自己的兒子菴羅道:“按理,親誼莫若父子,但是,你的哥哥木杆可汗卻沒有把汗位傳給他的兒子大邏便,而是傳給了我。所以,我死之後,你凡事總要讓著點大邏更,不要與他爭鋒。”因此,在嗣後討論由誰繼承佗缽可汗之位時,菴羅表示,願意讓給大邏便。但是,乙息記可汗兒子攝圖卻堅決不同意,他說道:“菴羅的母親出身高,大邏便的母親則出身微賤。所以,若立菴羅為可汗,我會尊重他,竭力支援他;若立大邏便為可汗,則我決不服從,一定與他兵戎相見!”攝圖本身勇武而有才能,並且所率部落十分強大。

隋王朝

所以突厥諸部都不敢違拗他,只能立菴羅為可汗。因此,大邏便大為不服,不斷地辱罵菴羅,乃至派兵騷擾他的領地。菴羅不勝其擾,遂把可汗之位讓哈了剛強的攝圖。於是,攝圖成為新的首領,號稱沙缽略可汗。按照突厥的慣例,最初嫁給佗缽可汗的千金公主也就“移交”給了新可汗沙缽略。當時,隋朝剛剛建立,南方的陳朝仍然與隋對峙著中國尚未統一。因此,隋文帝忙於國內事務,無暇顧及突厥;加上,隋文帝新建王朝,確實有點志得意滿,便不再如以前的北齊、北周那樣,主動討好突厥了。沙缽略新任可汗,也是正值春風得意之際,認為中原的“兒子”應該多送些絲綢、金銀來,哪知久久未見動靜,便深感失望,十分惱怒。

絲綢

至於千金公主,則不時地向沙缽略哭訴,要他為自己報殺父和亡國之仇。沙缽略本來有意打擊不識相的隋王朝,現在聽了千金公主的話正好師出有名。他貌似慷慨地說道:“我是宇文氏周朝的家、如果聽任隋帝天了周朝而沒有任何作為那是太對不起我的妻子千金公主了!所以,我必定會採取行動。”隨後沙體略便與原北齊的營州刺史高寶寧結成聯盟,一起寇侵隋境,軍馬達四十萬之眾隋朝屯守乙弗泊的上柱國馮顯、據守臨的蘭州總管叱李長叉、駐守州的上柱國李崇、以及鎮守周的達奚長儒全被突厥擊敗。突厥人縱兵大肆劫掠武威、天水、安定、金城、上郡、弘化、延安等地、牲畜幾乎被掠一空。

延安

隋文帝聞報,龍顏大怒,旋即派遣河間王楊弘,上柱國豆盧勣竇榮定,左僕射高熲,右僕射虞慶則等人各為元帥,分道出塞,反擊突厥。沙缽略戰敗,倉皇遁逃。隋文帝雖然取得了暫時的勝利,但是對於突厥的邊患依然相當顧忌和憂慮,因此召集文武大臣,商議妥善的對策。在眾朝臣發表的意見當中,奉車都尉長孫晟的言論最為中肯和實用,隋文帝大為欣賞,立即予以採納長孫晟出身於遊牧的鮮卑人,騎射之技非常出色,他又好學不輟,博覽群書,因此成為文武雙全的年輕官員。千金公主於580年的陰曆六月降嫁突厥時,長孫晟是送親使團中的一員。他非常有心,充分地利用了突厥人對他高超射技的讚賞,與突厥統治者搞好關係。

隋朝服飾

得以在突厥逗留一年之久,盡窺其地理、經濟、政治和軍事形勢,並暗中與新可汗沙缽略的弟弟處羅侯(號稱突利設)結成心腹之交,在弟兄兩人之間打入了一個楔子。長孫晟上書帝君,精闢地分析了突厥目前的國內形勢,然後貢獻了一條離間計。他說道:“首先,達頭可汗是突厥政權奠基者土門可汗之弟室點密的兒子,亦即今突厥大可汗沙缽略的堂叔,他的輩分高,資歷老,實力強,卻只是西面可汗,地位在沙缽略可汗之下。所以,達頭可汗心中常懷不滿,從而使得隋廷可以挑撥這二人相互爭鬥。其次,沙缽略可汗的弟弟處羅侯雖然實力不強,卻深得民眾的擁戴,可是頗遭沙缽略可汗的壓制和排擠,從而心中也很不服,可以為我所用。”

突厥劇照

最後,木杆可汗的兒子大邏便(號稱阿波可汗)認為本屬自己的大可汗位被沙缽略搶了去,內心更是極度不滿。有鑑於此,我朝只要採取遠交近攻,離強和弱之法,通好達頭可汗,拉攏阿波可汗,便能迫使沙缽略抽調兵力,防備西部地區。若再聯絡處羅侯以及奚、契丹等東胡部落,與之建立親善關係,則必然能使沙缽略分兵防備東部地區。那麼,整個突厥在這種相互猜忌,首尾難顧,腹心阻隔的情況下,一定會迅速削弱。十年之後,我朝與突厥的實力對比必會發生逆轉,變成我強敵弱,從而大隋可以奮力出擊,一舉討平突厥。隋文帝讀完長孫晟的表文,大為欣賞,立即召他面談,進一步探討此事。

隋文帝

長孫晟又當著帝君之面,口頭解釋了突厥的內情和他的見解,同時隨手畫出突厥的山川地形圖,指出其軍力的分佈和強弱,娓娓道來,如數家珍。隋文帝深為讚歎,對他的建議全部予以採納。此後,隋廷派遣太僕元暉從伊吾道赴西部突厥,會見達頭可汗賜給他狼頭纛,以示榮寵,同時贈送的還有不菲的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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