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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獻公雷厲風行,除政敵、掌軍事、開疆土、促農耕,若以這樣的狀態終此一生,晉國依然能夠位居大國之列,但晉獻公竟然欲剷除親生兒子,因此遭到史書的集體唾棄。

都知道春秋時代呈現禮崩樂壞,齊國險些因女人國滅,也有衛懿公好鶴亡國,還有宋國長期動亂,但都不及晉國慘烈,晉國經過長達67年的戰爭,最終曲沃武公滅掉晉侯緡,賄賂周釐王得到周王室認可,成為晉國正統。

曲沃武公逝世後,晉獻公詭諸繼位,面對的是因戰爭凋敝的經濟,和實力尚存的晉室公卿,常讀歷史都明白,內部權力不穩固,生產經濟遭到破壞,必須要休養生息,否則國家都容易走向崩潰,因此我們只能仰望前人的輝煌。

晉獻公反其道而行,利用戰場鍛鍊的百戰之士,迅速佔領周邊小國,如荀國、魏國等,強勢打擊內遷的驪戎,迫使其加入晉國防禦體系,進而開疆拓土實現以戰養戰,彌補晉國減少的勞力與財富,社會得到穩定並迅猛發展。

國勢稍穩,面對手握實權的前晉室諸公子,晉獻公厚加優待得到晉國民眾的擁戴,然而背地裡卻挑撥諸公子,終於令諸公子爆發內鬥元氣大傷,晉獻公撕下偽善的面具,對原晉國諸公子們痛下殺手,確立曲沃支脈對晉國的統治。

晉獻公滅亡諸侯國

“假道伐虢”陰謀陽謀交替使用,一箭雙鵰滅亡兩個強國,晉獻公達到事業巔峰

晉獻公十六年(公元前661年),晉國整合完成之前擴張的成果,軍隊也擴充到兩個軍,終於棲身成為二流國家,《周禮》載“天子置六軍,諸侯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又次一軍”。

組建軍隊可不是為了玩,對於雄心壯志的晉獻公而言,必須重啟擴張之路,當時北部戎狄侵襲,又未經開墾無法帶來財富,所以晉國主攻西南,相繼滅了霍國、魏國和耿國,次年攻克東山戎,晉國至少在疆域面積上,已經稱霸山西盆地。

因為按照人口和經濟總量,還有虢國超越晉國,虢國據有黃河北岸的平陸,與黃河南岸的三門峽,是華夏文明最早之處,擁有最肥美的耕地,同時政治上長期擔任周王室卿士,又長期政治穩定沒有兵禍,是為晉國勁敵。

虢國曾經扶持周攜王,又在曲沃代晉的過程中,多次出兵加以阻撓,晉國擊敗虢國,既可稱霸山西,又能報當年之仇,但從晉國所佔據的魏地進攻虢國,糧草消耗極大,因此,晉獻公舍心愛的戰馬,從虞國借糧道以征討虢國,佔領下陽後便收軍回國,虞國對於晉國合作很滿意。

三年後,晉獻公又差遣使者攜帶重禮借道,賢臣百里奚以“脣亡齒寒”勸諫虞公,卻並未被採納,晉國預謀已久取得大勝,趁勢將虢國滅亡,此時虞國已被晉國包圍,無論是主動歸降,還是被秦國所趁機偷襲,都避免不了滅亡的結局。

《史記晉世家》晉滅虢,虢公醜奔周。還,襲滅虞,虜虞公及其大夫井伯百里奚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荀息牽曩所遺虞屈產之乘馬奉之獻公,獻公笑曰:“馬則吾馬,齒亦老矣!”

晉國借道虞國征討虢國

子以母貴,因為對驪姬的寵愛,榮耀巔峰的晉獻公,早已對諸子心存殺機

公元前660年,驪姬之子姬奚齊才只有5歲,晉獻公就因為對驪姬的寵愛,有了改立儲君的想法,因此晉獻公的心腹士蒍曾勸諫申生“分給您先君的都城,封給您卿的爵位,預先把您推到人臣的最高地位,又怎能繼位!不如逃走,免得大禍臨頭”

可惜,申生並未聽進去,晉獻公只好分配老弱殘兵,讓申生統領攻打東山戎,期望申生戰死沙場,但眾將士久聞申生賢明,奮命相搏竟然取勝,令晉獻公驚懼申生有上天僻佑,改換太子之事暫時擱置。

晉獻公二十一年,驪姬設計在胙肉中下毒,以此激怒晉獻公與太子申生的矛盾,晉獻公此時對驪姬依賴更深,傳聞沒有驪姬都無法入眠,申生不願逃亡他國,揹負弒君叛國的罵名,最終以自盡的方式結束生命。

但長幼有序,於是在驪姬的煽動下,晉獻公下達逮捕的命令,重耳、夷吾都做了適當的反抗,但晉獻公長期掌控軍隊,沒有軍隊支援只能夠流亡他國,晉獻公為了轉移視線,繼續向周邊擴張,同時積極與齊國聯絡,欲參與中原聯盟,擴充影響力。

然而,驪姬的努力註定是空歡喜一場,晉獻公在公元前651年逝世,十四歲的姬奚齊,雖然遵照晉獻公旨意成為國君,但很快就被裡克與丕鄭所廢黜,最終在秦國的援助下,姬夷吾回到晉國,便是史上著名的晉惠公。

網傳晉獻公像

晉獻公獨霸山西盆地,晉惠公剷除權臣,為晉文公成就中原霸主奠定了基礎。

晉獻公晚年再度滅數國,使得晉國幾乎獨霸山西盆地,史稱其"並國十七,服國三十八",但參與中原會盟之事,卻因為晉獻公身體年邁,加之在宰孔的勸說下“齊桓公日益驕橫,不修德政而專行侵略遠方”遂不再參與齊國會盟。

姬夷吾為確保權位,求助秦穆公襄助,但晉惠公繼位後,卻拒絕兌現割讓河西,為兩國百年之爭埋下伏筆,晉惠公為鞏固權位,逼迫擁立功臣裡克自盡,又殺害邳鄭及朝中諸人,但其恢復民間生產,阻隔秦國向東擴張,都是對晉國有著很深遠影響。

姬重耳在國外流亡19年,但身邊始終聚集著狐偃、趙衰、顛頡、魏犨、胥臣等大批賢者,是以在秦穆公的幫助下復國,短時間便使晉國走向正軌,晉文公元年,發生王子帶叛亂,晉文公助周襄王回京,得到周王畿河內、陽樊等地區,使晉國向中原更邁進。

公元前632年,權衡利弊以後,晉文公決定對楚國宣戰,爭奪中原霸權,晉國以回報楚國招待之恩,後退“三舍”九十里的預定戰場城濮,這裡臨近晉國本土,進可攻,退可守,加上楚成王不肯調配主力,而陳、蔡等國又戰力不強,最終被晉國打敗,此後晉國稱霸中原百年之久。

城濮之戰示意圖

應當說,晉獻公早年馳騁疆場建功無數,假道伐虢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回報,雖不符合道義,卻符合最現實的需求;擊敗赤狄使得晉國控制富饒的山西盆地險關要道,為晉國農業和冶煉業的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雖然在繼承人的安排上造成晉國內亂,但汰弱留強勝者為王,無論是晉惠公還是晉文公,都是從磨難中成長起來,才懂得治國的道理與方向。

晉惠公雖然殺功臣,但權臣當道君權旁落,是任何君主都難以忍受的,晉惠公性格傲慢,致使其兩軍對壘時被秦國所俘獲;但除去這些,晉惠公違背與秦國約定,旨在維護晉國疆域完整,朝政動盪卻未波及百姓,使得晉國得到緩慢的增長。

晉文公雖然在位時間短,但能夠任用賢臣,改革晉國制度,使得晉國更加強大;其匡扶王室正統,對城濮之戰勝強楚,終於使晉國成就中原霸主,晉獻當年僅會盟諸侯,卻在晉文公實現號令諸侯,正是晉國的威懾,使列國紛爭得以調息,使東周難得出現發展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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