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張愛玲,她的家庭雖在她自己的文章裡多有顯現,但真正生活在這個環境裡,才知道生活比文章要殘酷得多。觀其一生,這個家庭影響了張愛玲的一生,也影響了她的弟弟張子靜的一生。
張愛玲的父親張志沂是晚清重臣李鴻章的外孫,祖父是當時的翰林。母親黃逸梵世家更為顯赫,祖父是長江七省水師提督,其父黃宗炎時任廣西鹽發道,家中在朝廷頗有分量,家底豐厚。兩家都是顯赫的世家,這樣家庭裡的張愛玲本該是金枝玉葉,大家閨秀,但她連教育都是父母施捨而來,張志沂和黃逸梵的矛盾佔據了主要地位。
金枝玉葉的黃逸梵嫁到張家也有過一段神仙般的日子,沒有婆婆敢刁難,丈夫也順心順意,但接受過新式教育的黃逸梵和封建保守的張志沂的衝突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導火線便是張志沂不僅吸上了大煙還嚷嚷著要娶姨太太,嬌養的黃逸梵哪裡能忍受這種折辱,打著小姑姑張茂淵國外需要監護人的名義頭也不回離開了家。
此時黃老太太去世,黃逸梵藉此分得了大筆財產。有錢還有閒的黃逸梵在國外參加各種聚會,還向徐悲鴻學習畫畫,和他夫人蔣碧薇成了好友,在上流社會圈子裡打開了自己的一番天地,此刻她才意識到,國內那個封建保守的家,更像一個鎖住她的牢籠。
沒有精神支柱的自由遊蕩終是會累的,於是黃逸梵還是在張志沂的請求下回到了家,這段平靜幸福的日子在張愛玲的記憶裡像夢一樣,夢醒了自然還是那個支離破碎的樣子。兩個人最根本的衝突並沒有解決,張志沂還是張志沂,但是此時接受過外面自由天地洗禮的黃逸梵已經不是那個黃逸梵了。
張志沂為了留下妻子,用了很多陰損的招,最終黃逸梵忍無可忍還是和張志沂離婚,第二次永遠地離開了這個家。張志沂吸鴉片的癮比從前更甚了,還娶了姨太太,張愛玲的學費也被扣下來,遠在國外的黃逸梵自然不知道這一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在她的眼中,丈夫和子女都是拖住她翅膀的累贅。
黃逸梵沒有生活來源,維持開銷只能靠那些繼承下來的古董字畫。即便是心痛萬分也不得不賣,她還是成為了她最討厭的坐吃山空的前夫的模樣。在這樣的窘境下,她回國了。
張愛玲此時正因得罪了姨太太被父親毒打後關起來險些喪命,聽到母親回國的訊息偷逃出了家門找到了母親。黃逸梵並沒有見到女兒的欣喜,她冷冷地給了女兒兩個選項,一個是拿一小筆錢去讀書,另一個是嫁人。後來張子靜也來投奔母親,卻被黃逸梵一番話堵了回去,她這裡這能負擔一個人,名額已經被姐姐佔了,張子靜和張愛玲絕望地抱頭哭起來。
張愛玲在書中多次提到母親,對她最多的印象就是自私和冷漠,每次面對張愛玲的生活費最先甩出來的都是白眼。黃逸梵一生都在追求自由,張愛玲回憶中母親打了很多次胎,她對幸福溫暖的要求幾乎到了瘋魔的程度,沒有愛就會死掉,是黃逸梵最真實的寫照。
沒有根基的詩和遠方,註定只能是疲憊的流浪,黃逸梵的一生,一直都漂泊在尋求愛的海洋上,她自由之船的駛出,卻把身邊的人都帶到了深海里,幾欲溺亡,這樣的一個人勝利的自由,終究不是幸福的正道。
參考文獻:
《張愛玲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