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盛世是中國古代歷史上的最後一個盛世,與“漢武盛世”、“開元盛世”合稱為中國古代史上的“三大盛世”。
這個盛世局面是由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的勵精圖治而鑄造起來的。
康乾盛世有多繁盛呢?據史料記載,清朝乾隆年間領土面積最大時高達驚人的1316萬平方公里,其疆域西起巴爾喀什湖,東至庫頁島,南抵萬里海塘,北達貝加爾湖地區,領土範圍、行政疆域超過唐朝,僅次於蒙元,甚至歷代大一統中原王朝勢力禁區的蒙古、東北、新疆、西藏、臺灣等地也悉數被納入到了大清王朝的統治範圍之內,真可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不光武功赫赫、疆域遼闊,長達134年的康乾盛世的改革也是變著花樣來翻新。清王朝到了雍正年間,雍正皇帝索性取消人頭稅,實施“攤丁入畝”,有田地才交稅,沒有田地隨你生育,國家都不會收取你一分錢。
另外,明末清初,玉米、大豆和紅薯等高產農作物的傳入,改變了中中國人的糧食結構,普通百姓們有更多填飽肚子的穩定糧食;御稻、雙季稻等水稻作物不遺餘力的推廣更使得糧食產量激增,賤籍的廢除、官紳一體當差納糧等制度的推行,百姓的人身封建束縛進一步減輕。
也正是由於經濟的改革和封建人身關係的逐漸消除,康乾盛世一度使得中中國人口呈現爆發式的增長,人口突破了三億大關,成為了當時世界上人口最多的龐大帝國。
用英國曆史學家安格斯·麥迪森的話來說:“從1700~1820年,人口從1.38億增長到3.81億,增長速度幾乎是同期日本人口增長速度的8倍,歐洲的2倍。人口增長並沒有導致生活水平下降。在18世紀,儘管歐洲的人均收入擴張了1/4,中國國內生產總值的增長速度仍然快於歐洲。”
然而,被吹捧上天的康乾盛世真的是一片國富民強、歌舞昇平的盛世美景嗎?
且不說清王朝統治者對美好願景的太平粉飾,至少當時出使大清帝國的馬嘎爾尼訪華團看來,名噪一時的康乾盛世不過如此,更多的是一派破落悽慘的景象,給出使中國的馬嘎爾尼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在馬嘎爾尼的日記中,他忠實記錄了沿路所見聞略,在日記裡他寫道:
“所經每個省的農民大都一貧如洗。就是那些受僱到船上來伺候大使及其扈從的人,情形也強不了多少。我們把吃不完的殘羹剩飯以及不要的舊衣物送與他們時,每次他們都如獲至寶,然後跪地磕頭,千恩萬謝,甚至感激涕零。北京城內屋宇老舊,街道狹窄、骯髒,平時灰塵撲面,一下雨便滿地泥濘,沿街到處是行乞討飯的乞丐,人們衣衫襤褸,面容枯槁,城內居然有大片大片的荒地,不是長滿蒿草就是房屋坍塌已成廢墟。”
如果說,有人懷疑馬嘎爾尼是因為清王朝不許開埠通商,而故意爆黑料抹黑康乾盛世,那以當時傳教士斯當東的話來說:
“我所經過的地方以及河的兩岸,大多數房子都是土牆草頂的草舍。也有很少一些高大、油漆裝飾的房子,可能是富有者的住所。很少看到中等人家的房子。在其他國家裡,富有者和赤貧之間,還有著許多不同等級的中等人家。”
從不同身份的外中國人對康乾盛世的描述來分析,顯然,康乾盛世在一片歌舞昇平的盛世氛圍下,無數的平民終日掙扎在死亡的溫飽線上。
在這個盛世裡,既沒有中產階級,也不會出現貧富均衡,人們的生活更多的幾乎是以乞丐的面貌出現在英中國人的眼中。
當時的傳教士斯當東和巴羅都注意到:“中國官員對於吃飯真是過於奢侈了。他們每天吃幾頓飯,每頓都有葷菜許多道。”,而普通民眾卻連肚子都填不飽,無數的婦女因為營養不良、食物極度匱乏,養育不起嬰兒,大量的死嬰被拋屍江中。
傳教士巴羅憤怒地說:“在京城一地每年就有近9000棄嬰……我曾經看見過一個死嬰的屍體,身上沒有系葫蘆,漂流在珠江的船隻當中。人們對此熟視無睹,彷彿那只是一條狗的屍體。而事實上如果真的是一條狗的話,也許更能吸引他們的注意。”
而這一切都是同時期訪華的外中國人眼中的康乾盛世,因此,康乾盛世與其說是天下臣民共享美好時代,倒不如說是封建統治者們的盛世,平民的生活水平更多的是長年在溫飽線上作著垂死掙扎,除了有個破敗的茅草屋可供居住比乞丐強點外,他們的生活水平正如英中國人所描述的那樣,幾乎與乞丐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