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變中,李世民不僅殺死了李建成、李元吉,還將他們兒子全部殺死,只放過了兩人的妻子和女兒。
根據史書記載,李世民登基之後不久,就將李元吉之妻楊氏(隋朝皇室後人,美豔異常)接入皇宮,而且非常寵愛楊氏,甚至一度想立楊氏為皇后。然而,與楊氏結局相反,李建成之妻鄭觀音卻大半生淒涼,孤獨一人居住在長樂門。
那麼,這就不免讓人難以理解:李世民為何“接收”了李元吉之妻,卻不娶鄭觀音呢?陝西發現的一塊石碑,揭開這一段隱祕歷史!
2012年,陝西抓獲一批盜賣文物的罪犯,繳獲4件贓物,其中二件文物極為珍貴,即唐代首任太子李建成及其太子妃鄭觀音的墓誌銘。由於史書中對鄭觀音的記載極為簡略,所以墓誌銘的出土就極大的補充了史料,也揭開了李世民不娶鄭觀音的迷案。
首先看鄭觀音的相貌,根據墓誌銘記載,鄭觀音無疑是一位才女+女神,足以打動李世民。
妃程雲薦彩,喻日摛華。淑韻娉婷,明月晈星河之夕;韶姿婉/娩,和風泛桃李之蹊。道協女師,聲昭姆教。鵷文孕杼,鶴操登弦。
614年,16歲的鄭觀音嫁給26歲的李建成,當時皇帝還是隋煬帝楊廣。但李建成作為李淵嫡長子,未來是要繼承李淵國公爵位的,因此鄭觀音的相貌品行絕對不會差。
有才氣、有品行、有相貌的三有嫂子,為何李世民不感興趣呢?墓誌銘揭開了答案!
史料中沒有提及鄭觀音出身,但墓誌銘中提到一句,“妃諱觀音,滎陽人也”,學者賈二強在《釋唐李建成及妃鄭觀音墓誌》中指出,鄭觀音出身於北朝望族滎陽鄭氏。
所謂滎陽鄭氏,就是唐朝五姓七望的五姓之一,是絕對的龐然大物,具有強大的政治影響力。而五姓,是中國繁盛時間最長的家族群,恥與別姓通婚,為了保持血統高貴純潔,往往僅五姓之內通婚。鄭觀音嫁給李建成,屬於李家燒高香了。
李淵奪得天下之後,自稱是隴西李氏,但隴西李氏竟然不願承認,足見五姓七望的傲慢,後來隴西李氏才慢慢接納李世民家族。李世民登基後,更無法容忍這些家族對皇權的影響。
貞觀六年,太宗謂尚書左僕射房玄齡曰:比有山東崔、盧、李、鄭四姓,雖累葉陵遲,猶恃其舊地,好自矜大,稱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廣索聘財,以多為貴,論數定約,同於市賈,甚損風俗,有紊禮經。既輕重失宜,理須改革。
實際上,李世民這是藉機敲打或削弱崔、盧、李、鄭四姓的影響力。
眾所周知,從東漢到唐朝,中國一直是門閥政治,血統論非常盛行,屬於“王侯將相真有種”的時代,而五姓七望巨大的政治影響力,自然會讓李世民寢食不安。
就鄭觀音的身份而言,即便再美,李世民也只能望而遠之,原因主要有兩點。
一,鄭觀音嫁給李建成,鄭氏家族就變成太子一黨,且李世民還殺了李建成五個兒子,鄭氏家族中肯定有人非常怨恨李世民。因此,即便娶了鄭觀音,也很難讓鄭氏家族100%的支援他,而且蘊含極大風險。李元吉妻子楊氏則不同,因為隋朝滅亡,楊氏沒有強大後盾。
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作為皇帝的李世民,豈容五姓七望這些大家族擁有強大政治影響力?就如朱棣削藩一樣,李世民也要削弱大家族影響力,但如果娶了鄭觀音,豈不是助長鄭氏家族影響力?甚至,一旦娶了鄭觀音,鄭氏就是超強外戚,未必不會釀成王莽之禍。
因此,從確保個人安全和皇權角度來說,無論鄭觀音怎麼樣,李世民都不會娶她。
當然,從《大唐故隱太子妃鄭氏墓誌銘並序》中可見,鄭觀音生性溫良賢淑,與李建成感情不錯,對嫡、庶子女都關懷備至,堪稱賢妻良母。
據《續高僧傳·釋智越傳》所載,鄭觀音父親是鄭繼伯,與高僧智越深有交往,極有可能為一虔誠的佛教信徒,這可能是鄭觀音名字由來。
結合墓誌銘,和鄭觀音的家庭氛圍可見,鄭觀音性格溫婉、性格淡泊,所以即便李世民想娶她,估計鄭觀音也會拒絕。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78歲的鄭觀音去世,唐高宗李治將她與李建成合葬,孀居五十年後,鄭觀音終於再次與李建成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