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的春秋戰國時代，大家都知道，那是一個戰亂紛紛的年代。戰爭之事成了家常便飯，無人不談。但打仗，卻在那個時候也分出了不同的“型別”和“原因”。今天給大家帶來的這篇故事同樣與戰爭有關，但是不同的是，它的原因很有趣，甚至有一些奇異，事情的發生過程也很有意思。其中的每個歷史人物都是那麼的鮮活。

1.牛吼聲嚇壞眾人，占卜師突測軍事

一切的開始都從晉文公去世說起，他的臣子們忙著後事，十二月十日這個日子時，將要在曲沃這個地方停留下來，等待葬禮。但是，在還沒到那個地方，奇異的事情就發生了。整個佇列剛走出國都沒多久，文公的棺材裡居然出現了牛的吼聲。想必都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的眾人，應該都嚇壞了吧？

《左傳·僖公三十二年》中的《蹇叔哭師》：“出絳，柩有聲如牛。”

卜官偃正好在場，見到這樣的奇狀，連忙讓在場的所有大夫們趕緊對著棺材下跪，並且實行拜禮。卜官身為卜官，自然是要做占卜，他說：“國君肯定會要釋出一則軍事命令的，你們就等著吧。將會有從西方來的軍隊越過我們國家的國境，如果這個是時候我們攻擊它，必定會大獲全勝！”雖然歷史上沒有描述，但想必那些在場官員聽了應紛紛大喜，本來剛剛的異樣以為會有不測，經卜官這麼一說，竟成了喜事。

2. 穆公問事於蹇叔，蹇叔痛哭軍隊前

杞子派人從鄭國回到秦國，偷偷放了個祕密：“鄭國得人讓我把著他們北方的鑰匙，如果咱們國家暗中派遣軍隊過來的話，我們裡應外合，鄭國肯定會被拿下的。”當時的秦穆公聽說了這件事，便去向蹇叔請教、諮詢一下。秦穆公沒想到的是，蹇叔同他持了相反意見。蹇叔認為：“讓咱們的軍隊勞神勞力的，去那麼遠的地方，我沒聽過這樣的事。等咱們的軍隊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別的國家肯定已經對我們有所防備了吧？那我們的行動豈不是都被人知道了嗎！不妥。”

不得不說，蹇叔的考慮的確在理，興師動眾走那麼遠的路，遠處的國家肯定會聽說一二，並且加強防備。而且如果自己國家的人，千里迢迢卻一無所獲的話，不僅軍隊受損，可能軍心也是會動搖的吧。那就是秦穆公不稱職了。所以，這件事的利弊實在難以權衡。

秦穆公並沒有聽蹇叔的話，自顧自的召見了三個人：孟明、西乞、白乙。計劃好了讓他們三個人帶著秦國的軍隊，從國都的東門外面出兵。其中有一個人是蹇叔的兒子，蹇叔本來就不同意，可是君王要出軍，他沒有辦法，只好答應。可蹇叔心中實在難過，就跑到軍隊跟前開始大哭。蹇叔這時候其實年事已高了，這麼想想實在是可愛又可憐，一個好幾十歲的老頭跑到即將要出發的軍隊前，對著大哭，聽起來有點好笑。

蹇叔對著自己的兒子說：“孟明啊！我看著你們的軍隊出發，就看不見你們回來了！”蹇叔的意思是他認為，這支軍隊此次一行，必然失敗。秦穆公自然是聽說了這件事，多少會有一些生氣吧。於是，他派人去找蹇叔，給他傳話。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地方，古人罵人看來也是很委婉很可愛的。秦穆公對蹇叔說：“你知道什麼啊！我告訴你，如果你要是活到了中等的年齡就已經趨勢的話，我想你現在墳頭的樹，也該長到我兩手合抱那麼粗了！”秦穆公是什麼意思？他就是說，蹇叔你個老不死，你什麼都不懂。是不是有點可愛？

《左傳·僖公三十二年》中的《蹇叔哭師》：“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

等到軍隊出發的那天，蹇叔又跑到軍隊面前，給自己的兒子交代事情。我想，孟明心裡可能也是很無語的吧，這個老父親來來回回說這麼多遍，怎麼就一點都不信任自己的兒子會打勝仗呢！這一趟旅途也不一定都是坎坷吧！然而，蹇叔這次對著兒子說出了自己會如此擔心的原因：“我告訴你，晉國是肯定會在崤山抗擊我們的軍隊的，崤有兩座大山。你看，往南面的那座山，是夏王皋的墳墓，而往北邊的那座山，是周文王遮蔽風雨的地方。你們一定會戰死在這兩座山之間的，我會在那裡收你們的屍骨回家的。”

《左傳·僖公三十二年》中的《蹇叔哭師》：“ 晉人御師必於崤，有二陵焉。 其南陵，夏後皋之墓地;其北陵，文王之所闢風雨也，必死是間，餘收爾骨焉。”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周文王遮風避雨的意思就是，周文王現在葬在那裡，而且葬在那裡很久了。你們聽聽這個地方，如此險惡，死了多少王侯將相，不是什麼好地方，為什麼就執意要去呢？我一個老父親又能做什麼，我也不能幫你去行軍打仗，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聽著軍令，向著那兩座山，等你們打完了，我也只能去收收屍骨了吧。蹇叔又是一邊哭一邊說完了這些話。他在心裡斷定，秦軍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

即便如此，秦軍還是出門向東出發了，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蹇叔哭師。眼看著自己的親兒子，帶著軍隊去無比危險的地方，不論是蹇叔的兩次對著軍隊哭泣，還是秦穆公派人來所說的委婉的話語，都把人物性格表現得很到位，心理狀態也淋漓盡致。大家在擔心前途未卜的軍隊之時，還能從中體會出一絲絲趣味性。整篇文章結構多變，充滿了曲折，非常耐讀。

參考文獻：

《左傳·僖公三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