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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民國時期,合肥四姐妹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四姐妹老大叫張元和,酷愛崑劇,後來嫁給了崑曲藝術家,引領中國崑曲幾十年。老二叫張允和,後來嫁給了周有光,也就是我們現在漢字拼音的發明者。

這三閨女叫張兆和,不僅才華出眾,而且傾國傾城。後來嫁給了自己的老師沈從文,延續了師生戀的閃亮章節。而張充和是最小的妹妹,這位更是花容月貌,後來嫁給了外籍漢學家傅漢思,在歐洲傳播華夏文明。

能夠誕出這樣的四姐妹,她們的母親陸英當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不過,曾經的名媛陸英在嫁給老張家的這些年裡,卻是一心一意化身為造娃工具,以至於在短短的16年誕下14個兒女,結果是燈盡油枯,在三十六歲這一年撒手西去。

那麼,為什麼一代名媛,陸英為什麼這樣不要命地生孩子?是什麼力量驅使她如此這般?陸英後來真的是因為生孩子多而去世的嗎?這也是今天我們的話題。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民國,作為一個女人,最光鮮的並不在於她們的外表,而在於能否給夫家誕出一男半女,這才是光宗耀祖的偉業一件。說到為老張家傳延後代,也著實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陸英能夠嫁到張樹聲的家裡,成為他的兒媳婦,是因為老張家有這個實力與老陸家結姻親。

儘管張武陵的爺爺張樹聲是淮軍,然而大兒子張華奎卻只有女兒沒有兒子。萬般無奈之下,張樹聲的最小的兒子便把自己的兒子張武陵過繼給張華奎。而陸英的男人就是張武陵,也是張家唯一的傳遞香火之人。

在民國初期,張樹聲與李鴻章段祺瑞龔鼎孳等是合肥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也就是因為於此,陸英能否給老張家繁衍後代卻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

當然,能夠與張家結親,陸家也不是等閒之輩。陸家是揚州有名的鹽商,家資豐盈,因此上陸英小時候就得到良好的教育,可謂是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堪稱一代名媛。但問題是,門當戶對也罷,名媛也不是拿來敬的,尤其是對於老張家來說,能夠生幾個大胖男娃,這才是好媳婦。

張武陵與陸英儘管是媒妁之言,在婚後也算是兩情相悅。出生於名門之後的陸英能力超群,不到半年就開始接手張家的事物,把老張家打理的非常順暢。然而陸英也有不順暢的地方,這就是在前三年光生閨女,未見男丁。到了第三年,陸英好不容易誕下一男嬰,卻因為疾病的原因夭折,一時間陸英的亞歷山大。

有人說陸英就是一個掃把星,沒本事給老張家延續香火。甚至有人打算給張武陵納妾,卻都被張武陵婉言謝絕。因為張武陵也是接受新式教育的年輕人,並沒有把後嗣的問題看的是非重要。再一個自己的媳婦生男生女,可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面對丈夫的百般體貼,直面老張家面臨的尷尬,陸英更覺得任務艱鉅。自此以後,陸英開始以生兒子為己任,開啟了為張家生娃的偉大進程。為了給妻子一個寬鬆的輿論環境,張武陵還把自己的小家搬到蘇州,這樣就可以避免鄰居們對陸英的流言蜚語。也算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在第五年,陸英給老張家帶下第二個男嬰,了卻了張樹聲的一樁心事。

接下來,陸英就像打開的龍頭,接二連三又為老張家誕下八個孩子,一時間,老張家人丁興旺,枝繁葉茂一片欣欣向榮。陸英在生育之後,更加註重對孩子們的教育。為了給孩子們營造文化氛圍,陸英還拿出自己的小體己,專門給保姆搞普及文化的教育。

在這十幾年,陸英為老張家留下四個女兒和六個兒子,有意思的是,這六個男丁後來倒沒有多少出類拔萃,反倒是四位千金卻給老張家增光添異。十幾年後,民國合肥四姐妹閃亮問世,應該說,張元和張允和她們之所以能夠成為著名的才女,與彼時陸英的身心投入不無關係。

就連當時的教育學家葉聖陶老先生就感慨道,九如巷的老張家的四朵金花,任誰娶到都會幸福一生。果不其然,後來成為老張家女婿的人們一個比一個彪悍,大女婿顧傳傑是崑曲名家,二女婿周有光是著名的語言學家。三女婿沈從文是個文學家,而四女婿傅漢思是著名的漢學家。

然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在16年生育14個孩子,這對於母親的身體來說是嚴重的透支更是對她們身心的巨大的摧殘,這也為之後陸英的英年早逝埋下禍根。在陸英36歲這一年,厄運悄悄來臨。一開始陸英因為牙痛來到診所治療,沒想到的是,牙醫剛把病牙給拔出來,陸英卻是血流不止,導致臟器衰竭,撇下10個兒女駕鶴西去。

張武陵在妻子劉英去世後,非常消沉,更恨自己,為什麼要被社會習俗所左右?繁衍後代自然是母親的義務,但無論如何不能以生命為代價來換取新的生命。在痛定思痛中,張武陵接過妻子劉英的未竟事業,堅持對孩子們的精準教育。應該說,後來女兒們能夠出類拔萃,與父親後來的努力息息相關。

後來醫生們診斷,因為生育過於頻繁,導致陸英體能下降,因而在拔牙的過程中引發血毒症,這就是直接導致陸英英年早逝的罪魁禍首。

今天我們回顧陸英的陳年往事,更加痛恨舊的社會認知帶給婦女的災難,也更加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和諧生活。

其實,生男生女對於婦女來說是無妄之災,更是罔顧生命的一種社會偏見。好的是,陸英當年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的張家姐妹,後來成為我國文化界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也算是對陸英的最大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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