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74年,蘇軾在杭州接過一紙調令,被調往密州任知州。而楊元素,即楊繪,來杭州是繼任陳襄知州職務的。陳襄卸任是被召回京,為樞密院直學士。
為何特別強調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呢?
非常簡單,因為他們是一幫人的,都堅決反對王安石的青苗法,因此全部都在“元祐黨”的行列。
這一年裡,朝中發生了什麼事呢?
一方面,百姓鬧旱災,受盡飢苦。元祐黨連番上奏,高太后幾乎向神宗控訴,說是“王安石亂天下”
另一方面,王安石被罷相,調任觀文殿大學士、知江寧府。
而王安石這次罷相後,元祐黨看到了希望,逐漸開始反擊,故才有了這麼大的人事調整。
臺灣作家三毛當初編過一個劇本叫《滾滾紅塵》,裡頭有一句話:醉笑陪伊三萬場,不訴離傷。意思是:無論是天涯海角,歲月滄桑,她還是會陪在我的旁邊,陪著我喜怒哀樂,一生相隨。
毫無疑問這個是取自了蘇軾的《南鄉子 · 和楊元素時移守密州》中的一句話。
東武望餘杭,雲海天涯兩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還鄉,醉笑陪公三萬場。
不用訴離觴,痛飲從來別有腸。今夜送歸燈火冷,河塘,墮淚羊公卻姓楊。
可是蘇軾這一句又是什麼意思呢?這是很有意思的一首詞。
一方面,這首詞是蘇軾“唱和”楊繪的。
因此在上半闕中,蘇軾說:密州和杭州市相距千里,天涯雲海一望無際,這個酒就先不喝了,等哪日功成名遂,榮歸故里時,我再與君醉上三萬場。
“還鄉”肯定並非告老還鄉,反而是指“還朝”,王安石已倒,因此這個時候的蘇軾,對政治前景是野心勃勃的。
另一方面,在下半闕中,蘇軾更坦誠相待,不訴離傷,痛有別腸。
簡單來說也就是,我們不要像凡俗中人那個樣子,為人世間生離死別而去暢飲,若我倆酣暢淋漓喝一場時,一定是有緣故的。
什麼緣故呢?大醉後,宴席散掉,我會去河塘邊送你,好像瞬間見到了羊祜那樣,為你的政績而感動落淚。
這首詞解到這兒,就足可見蘇軾那個時候的政治抱負了。
19歲時,蘇軾高中進士,是天之驕子,每個人都清楚,但凡他不出現失誤,今後勢必是封侯拜相的。
然而,就在次年,蘇東坡的母親、父親相繼去世,還朝後進行京察,又在鳳翔府浪費了幾年時間,一晃10年關鍵時期就這樣虛度了。
隨後,王安石又進行變法,畢竟政見不合,官途又遭打壓。就在此時此刻,好不容易看見曙光,並且他都35歲了,顯而易見,他心中對實現理想抱負有多向往。
然而,若是此時此刻蘇軾清楚自己下半生會經歷什麼,他肯定會懊悔現在對仕途的熱忱。
5年之後,新黨派反擊,以舒亶為代表的御史臺找到蘇軾以往詩文,列各大罪狀,輪流彈劾,“烏臺詩案”出現,蘇軾身陷囹圄。
要不是王安石上奏為他喊冤,說不定蘇軾早就在那時候終結了自己的性命。因此貶官黃州四年後,蘇軾特意去拜訪了王安石,以表達謝意。
也恰好是從“烏臺詩案”過後,蘇軾才真真正正成為胸懷豁達之人。
由此可見,人的成長終究是要親身經歷某些痛楚的,否則蘇軾也不會成為宋詞第一人。
王朝有更替,江河存萬世,這些華麗的篇章經過時間的沉澱,愈來愈香醇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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