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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0月下旬,中共閩北分割槽黨委為執行中央軍委在長征途中發來“閩北紅軍要注意和閩東葉飛同志的部隊取得聯絡”的電報指示精神,粉碎國民黨軍隊對閩東、閩北的“清剿”行動,打通閩東、閩北兩塊根據地的聯絡,派閩北紅軍獨立師師長黃立貴、政治部主任曾鏡冰率領獨立師1團和4團1營共300多名戰士,從崇(安)建(甌)邊界出發,挺進閩東尋找閩東紅軍獨立師葉飛的隊伍。黃立貴師長率隊經浦城、松溪、政和進入壽寧縣境內,突遇正在尋找紅軍主力的國民黨重兵,雙方交火後閩北獨立師轉向屏南,深入山峰、水竹洋、文山、巖後、嶺古樓等村一邊尋找閩東紅軍,一邊宣傳革命道理和紅軍政策,給這一帶群眾留下深刻印象。10月26日,部隊在屏南高溪伏擊了進剿紅軍的國民黨軍隊,隨後轉移到屏南第八區活動。

上樓突圍戰與巖溪坑伏擊戰分為三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是紅軍消滅當地民團性質的“壯丁隊”的戰鬥。上樓村地處閩東鷲峰山脈的東峰尖西側,東峰尖是鷲峰山在閩東界內最高的山峰,山尖海拔高度為1627米,這個區域夏天清涼,冬天寒冷,紅軍到達上樓村時正值嚴寒冬季。為了便於找到閩東紅軍,黃立貴師長打出閩北紅軍獨立師旗號,11月10日,隊伍抵達屏南縣第八區(現為嶺下鄉)上樓村外,發現上樓村內有一堅固的炮樓,裡面有民團性質的壯丁隊把守。11日凌晨,紅軍向壯丁隊喊話,宣傳紅軍政策,但壯丁隊李惠民隊長憑藉堅固的炮樓負隅頑抗,黃立貴師長採取分散多點進攻方式,一部分登上附近民房對準炮樓射擊,一部分用煙火薰趕的辦法,促使壯丁隊投降,經過短時間的戰鬥,紅軍打垮第八區壯丁隊。當晚紅軍在上樓村宿營,次日分兵到附近村莊發動群眾,開展打土豪和籌款工作,準備等待時機與閩東紅軍會師。

當時,由於屏南屬於較偏僻山區,山高林密土匪活動猖獗,當地鄉紳向政府要求建立保護村莊的大刀會,得到政府支援,但是自從國民黨與紅軍交戰不斷減員後,抓壯丁成了國民黨為害百姓的一大惡行,為了便於管理和部隊需要時充當壯丁,1935年,屏南縣國民政府根據國民黨進剿紅軍部隊的要求,將這些大刀會法兵全部改稱“壯丁隊”,在他們自籌的大刀武器裝備基礎上,配備一定數量的槍支彈藥。他們的給養主要由當地鄉紳、土豪出資,也有攤派部分村民。大刀會、壯丁隊擁槍自重,常常魚肉鄉里,橫行霸道,群眾敢怒不敢言,早就希望紅軍消滅這些害人勢力。

11月11日凌晨,黃立貴師長率部發起攻擊時,得到當地村民的積極配合,這一仗紅軍拔除了壯丁隊毒瘤,並繳獲了一批槍支彈藥,紅軍還將攻克炮樓後繳獲的大米分給當地群眾,村中窮苦百姓紛紛走出房子歡迎紅軍的到來。

戰鬥的第二階段是以少勝多的突圍戰。閩北紅軍在上樓村拔除壯丁隊的訊息很快傳到國民黨清剿部隊,13日上午,追擊而至的國民黨56師第3營先行到達村外,立即遭到村外擔任警戒的紅軍一個班的頑強阻擊。不久,國民黨新11師近三個營的部隊也從不同方向趕來,一千餘敵軍把村莊圍個水洩不通。閩北紅軍雖有300多人,但村內僅有40人,為了不傷及群眾,黃立貴讓群眾撤到山邊村東頭的民房裡,然後指揮戰士頑強抵抗,最後依託炮樓作掩護,擊退敵人10多次進攻。戰鬥持續到了晚上,天氣寒冷,黃師長從炮樓中觀察到天色黑下來,敵人在換崗吃飯,黃師長見突圍時機成熟,端著輕機槍從村前小溪安全突出重圍。隨後,分散在附近村莊開展工作的部隊也按事先的約定陸續靠攏,轉移到前阪、裡阪村休整。這一仗,閩北紅軍取得了以少勝多的初步戰果。

戰鬥的第三階段是部署周密的“伏擊”戰。11月15日,國民黨保安5團2個連獲悉上樓戰鬥已經結束,他們冒險向紅軍撤退的同一方向前進,黃立貴偵查到敵人追兵部署後,立即召開師團營指揮員會議,選擇在巖溪坑山坳設伏。當天中午2個連的敵人進入巖溪坑的山溝休息,正好進入閩北獨立師的埋伏圈,三小時的戰鬥後,敵人被全殲在山谷,這是中央紅軍長征後,堅持福建閩東北的紅軍在反“圍剿”戰鬥中最完美的一次連環勝仗。

次日,閩東獨立師陳挺率第2縱隊向閩北獨立師靠攏,在屏南大碑村柯坑自然村與閩北紅軍獨立師會師,黃立貴師長傳達了中革軍委的電報指示精神和閩北特委囑託,雙方還相互通報了反“圍剿”戰況和特委情況,並留下今後配合的聯絡方式。黃立貴率領的閩北紅軍尋找閩東紅軍的任務勝利完成,11月底,黃立貴帶領閩北紅軍獨立師1團和4團1營戰士返回閩北。陳挺縱隊長也迅速返回寧德縣西部山區向葉飛師長彙報了會師情況和閩北紅軍的戰果。

這次會師,為閩東特委與閩北特委的進一步合作和1936年召開“洞宮會議”、建立閩贛省委等重要工作打下了堅實基礎。(張茂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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