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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才,原名孔昭才,號幹臣,排行第二,出生年代不詳,約清道光到光緒初葉(1835-1890年)。祖籍山東曲阜,系孔丘的後代。1740年(乾隆五年)清政府派大軍征討準噶爾貴族的叛亂,孔才的先祖也隨軍進疆,戰後其家屬遷到濟木薩(今吉木薩爾)定居,到光緒末年,已是第八代後裔,人丁八十餘口。

青年時代的孔才,武藝高強,力過人,善騎馬射箭。曾在清政府官辦的濟木薩馬場當馬官,因有膽略又會馴馬,故在人民群眾中有一定的威望。

1864年6月(同治三年五月),新疆庫車縣維吾爾族人民首先起事,不久,奇台等地回、漢人民相繼起事,反抗清政府的橫徵暴斂。但各地的領導權,都被少數封建主、上層宗教頭目所竊踞。他們披著宗教外衣,打著“聖戰”的旗號,卻專門從事挑撥民族團結,煽動民族仇殺,“捲入了一場罪惡的戰爭”。當時,各族人民災難深重。濟木薩的廣大群眾,為了保衛家園,抗禦自衛,就擁孔才為首,組織團練,成為北疆地區當時最早的人民地方武裝隊伍之一。他們在艱難的環境中團結一致,奮勇抵抗,屢挫敵軍,隊伍逐漸壯大到“有眾三千”。

1864年8月(同治三年七月),庫車回民軍攻至濟木薩擄掠,孔才率領奇台、古城團練子弟,奮起抵抗,予以擊退。同年十二月,回民軍復至,終因寡不敵眾,12月11日(同治三年十一月十三日)濟木薩城失陷。

當時,清政府官兵退集巴里坤、哈密,無力控制政局。在這種情況下,孔才和奇台勇目張和密切配合作戰。這時哈密辦事大臣文麟,正缺乏兵力,就將孔才民勇二百收編入伍,並派佐領百喜率官兵入營教練。

1866年5月31日(同治五年四月十八日)巴里坤領隊大臣納爾濟派佐領百喜,督同孔才,奇台勇目張和率領民勇,擊敗回民軍於奇台的塘坊門(今奇臺縣碧流河公社),繳獲糧械無數,充實壯大了民團的武裝力量。

1866年6月4日(同治五年四月二十二日),百喜乘勝進駐木壘河,並招集奇台、古城戶民萬餘戶,以固防守。孔才和百喜等準備進一步收復濟木薩。

1867年(同治六年),陝西阿訇妥明潛入新疆,勾結烏魯木齊參將索文煥,攻陷了鞏寧、迪化(今烏魯木齊)二城,建立了割據政權,自稱為“清真王”,並築王城於迪化城南五里。其勢力曾佔據東至木壘西至沙灣一帶,並擴充套件到吐魯番地區。當時北疆大小城市皆先後陷落,唯有巴里坤一隅之地仍在清軍之手,也危在旦夕。

1867年4月(同治六年三月)由於庫爾喀喇烏蘇領隊大臣李雲麟暗中剋扣勇營鹽菜銀兩,激起參將富貴的部下兵變,並和孔才所部民勇互相配合,圍攻富貴營房於察罕通古(奇臺縣北部),劫奪官馬場和扎哈沁部落牧民的牲畜。後孔才率眾請罪自首,何官被奏請他戴罪自效,命眾駐紮於哈密的三堡,和奇台張和的民團軍相互配合,成掎角之勢。後又令孔才撥出部分兵力分駐了繳等處。

當時清軍的糧道被切斷,軍糧缺乏,孔才所率的團練軍駐於哈密,雖忍飢挨餓,仍堅守陣地。1867年7萬(同治六年六月),巴里坤領隊大臣伊勒屯奏稱:“軍功孔才一營,現在巴城異常出力。自難枵(Xiac空虛)腹從事,自本年三月起,每月撥解孔才一營餉銀五百兩,以拯飢軍”。時妥明又拼湊一萬八千兵力,東犯哈密。哈密幫辦大臣景廉派副將蔣富山率兵會同哈密幫辦大臣文麟和裨將孔才,連戰六晝夜,妥明大敗。景廉也因此戰立功,旋升烏魯木齊都統。

1869年2月(同治七年二月),妥明竊據迪化(今烏魯木齊)鞏寧二城,聲勢浩大,派馬泰帶西路軍三千進攻哈密五堡,城陷。民團勇目張和力戰身死。兩個月後,何官派孔才和趙英傑率領民勇擊退了妥明的進攻。在守備魏忠義的率領下,孔才率定西營屯守在沁城(哈密的塔爾納沁堡),與敵軍周旋,並挫其銳氣。

1869年4月(同治八年三月),清政府以擊退西山妥明軍有功,升軍功孔才為守備,並賞以“巴魯圖”名號。

1869年9月(同治八年八月),妥明軍數百名又猛攻五堡。孔才與營官張欣、蔣富山等合力抵禦,擒獲妥明部將科有衝,誅之,擊敗妥軍。一月後,妥軍又犯五堡。張欣、蔣富山分三路合擊,激戰良久,魏忠義伏兵於草湖,孔才率死士八百人,橫衝敵陣,敵卻,伏兵又從後攻打,妥軍大潰。

1871年5至8月(同治十年四至七月),清政府派孔才率馬隊從哈密西進,相機收復奇台、古城、濟木薩三城,1871年11月(同治十年十月),孔才進軍至昌吉,遭到烏魯木齊回首馬仲的攻打,孔才獲勝。同月,景廉下令孔才調齊鎮西、定西等營及奇台一帶兵勇,聽候調遣。

據《孚遠縣鄉土志》記載:“同治十年,烏魯木齊都統景廉為孔才請獎稱:該弁屢著戰功,奮不顧身,核其勞績,功浮於獎。此次覆在昌古迎剿迪化大股匪軍,斬獲甚多,詢謂謀勇兼裕,不可多得之員‘”。

1872年2月(同治十一年一月),景廉又收編了孔才所統西路各營和徐學功等營,並改換營制,均歸張玉春統帶。

1872年6月(同治十一年五月),景廉派提督張玉春馳赴古城,會同孔才辦理防剿和屯墾事宜。

其初,古牧地回族領袖馬明因兄被阿古柏殺害,曾歸附清政府,並幾次援助清軍。1872年7月24日,阿古柏匪軍與內奸相勾結,偷襲古牧地清營。馬明救了身負重傷的古城統領張玉春,使之生還,從而形成回漢民族聯合抗阿的有利局面。

1872年12月19日(同治十一年十一月小九日),景廉藉口窺探清軍兵營的罪名,飭令孔才將持有馬明簽發路條前來濟木薩城貿易的回商二百餘人殺死,認為馬和回匪相互勾結,圖撲古城、新渠,“濟奸而險,恐為賊應”。孔才此舉,影響了回、漢人民團結對敵的大局,實為不明之策。

1873年9至11月(同治十二年八至九月),阿古柏匪軍煽動哈密回城維民,會攻哈密清軍營堡。清政府派孔才率所部馬隊和吉爾洪額黑龍江馬隊,日夜兼程,赴哈密增援。

1874年1月(同治十二年十二刀),又派孔才帶兵赴三臺進剿。這一年孔才並率部在古城屯田,且耕且戰。後來,古城、濟木薩一帶屯政大舉,開墾了大量耕地,促進了農業生產。

1874年5月(同治十三年四月),清政府以古城官軍在哈密解圍和沙山子擊退匪軍,將副將孔才擢升為總兵。同月,陝西白彥虎率領匪軍在阜康的滋泥泉、濟木薩的西泉一帶掠擾,人民遭殃。經孔才等帶兵堵擊,並擒斬蘇保源、馬得和、馬兆魯、李遠和王元等匪首。

1874年7月22日(同治十三年六月九日),白彥虎糾集一部分匪軍進攻濟木薩城,孔才在三臺等處會剿獲勝。七月二十五日,又戰於柳樹河。清軍組織了兵力,派孔才、田錫禮、倪敬修率領馬隊為右軍。金永清率步隊為中軍。遊朝勝率馬隊為左軍設伏,這次把白彥虎匪軍再度擊退,殺五百餘,使之敗退沙山。其後,金順先派孔才率定西馬隊五營和健銳--營駐於赴沙山子的要路滋泥泉。副將王洪順、方春發,.總兵桂錫植分別進扎二道河、三臺,協同防守。後又移住於三臺開渠屯田,就地防守。

為了徹底平定阿古柏的侵略,清政府作了重新部署。1875年3月(光緒元年二月),清政府封左宗棠為欽差大臣陝甘總督,督辦新疆軍務,組織大批兵力出關西征。這一年,清政府以孔才在濟木薩作戰有功,升敘加銜。

1876年7月(光緒二年閏五月),孔才帶兵在馬橋(今呼圖壁馬橋農場)及六戶地一帶駐守。阿古柏匪軍由大河廠繞河來犯,經官軍分道截擊,敗退而歸,清將鄭殿榮陣亡。

當劉錦棠所率出關大軍,在攻克古牧地、烏魯木齊以後,昌吉、呼圖壁守敵聞風而逃,不攻而復,剩下瑪納斯城還未攻下。

1876年6月(光緒二年五月),總兵孔才會同各軍進攻瑪納斯北城,鏖戰三日,將城攻克,擊斃阿古柏匪帥馬興,生擒總領馬得明等十四人正法。由於孔才攻城有功,清政府又封他為記名提督。這是孔才最高的官銜。

1876年7月(光緒二年六月),西寧道劉錦棠、金順等大軍陸續抵達阜康,駐兵於九運街等地,金順調總兵胡飛聘,協同孔才會攻瑪納斯南城。榮全又調廣州副都統福珠哩及徐學功皆來會攻。攻城前,督帶定西營提督孔才與統帥金順分扎城北,1876年8月4日(光緒二年六月十五日)攻城時,孔才和方春發兩軍由北門炮樓,分東西攻擊。

1876年10月29日(光緒二年九月十三日)清軍又組織第二次會攻。先用地雷炸城,轟開缺口兩丈餘,馬玉昆各軍從城樓進城去。忽南風大作,煙霧瀰漫,咫尺莫辯。阿古柏匪軍乘勢負隅頑抗。清提督楊必耀在督戰時中槍陣亡,孔才見此情景,毫不猶豫,又舉旗繼續進攻,中彈墜馬。這次進攻,為西征中最大的一次戰役,雖然清軍傷亡達九百餘人,但終於將南城攻克。至此,天山北路被阿所佔各城全部收復。孔才所部,又被派往瑪納斯一帶城隘駐防。

孔才在駐防瑪納斯期間,於1877年8月(光緒三年七月)守備黑萬貴等二十三名回民(《清德宗實錄》卷五十八稱為十八名)到西湖(即瑪納斯縣)採購戰馬,被金順營務處委員俞應鈞扣押,帶到孔才署中盤問。黑萬貴等不服刑訊,持械拒捕,當即被俞應鈞全部格殺,井奪去銀兩、馬匹。因此牽連到統將孔才。案發後,俞應鈞、孔才以及綏來知縣揀發、榮還等均交英翰(審案後十天任命為烏魯木齊都統),左宗棠提審,按疑賊故殺多命案,經部議將孔才發往張家口軍臺效力。孔才於1889年(光緒五年)到軍臺任職。次年,經吉林將軍銘安奏準又調赴吉林差委,因舊傷復發,到京病故。

孔才自組織民團起到1890年病故的二十多年中,身經數十戰,身上傷痕累累,在抗擊侵略,統一祖國的戰鬥中,所向皆捷,立下了汗馬功勞,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智勇雙全的武將,他戎馬倥傯的一生,為天山北路遠近各族人民所尊敬,被譽為“關外三義士”之一,也得到清政府的嘉獎,授予“矯勇巴圖魯”的稱號。

孔才以藍翎六品軍功,在抗擊妥明、阿古柏的戰鬥中,屢建戰功。從遊擊、守備、副將到總兵,至一品頂戴、記名提督,後因病而終。來源:北庭文史 作者:戴良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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