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次去地裡幹活看見讓我害怕的蟲子的時候,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得弄死它。因為不弄死它,那它就有咬我的可能。
所以出於恐懼,我一定會再三確認它死了,才會離開。
這很像是刻在我們骨子裡的防範意識。就像王佳寫的《風雅大宋·熙寧變法》裡的那些文臣一樣。他們害怕武將,所以就百般阻撓,不讓他們在朝堂有立足之地。
用作者的話來說:
這不是個人恩怨,而是階級侷限性的體現,整個大宋朝對武將的忌憚已經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
狄青對於大宋來說,是一個能夠“峰迴路轉”的人物,可是文官們卻害怕自己的地位被顛覆,所以對武官多番阻撓。
即便重文輕武是有著前因的,但更多的還是武官們的恐懼。
他們害怕失去當下的一切,所以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穩固文官在大宋朝的地位。而這一切導致的,就是讓狄青像陳州的梨——青沙爛——一樣,在陳州隕落湮滅。
除了文、武朝臣的爭鬥,還有皇家帝位的安排亦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宋仁宗是沒有兒子的,這大概也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了。可是他的悲哀於朝臣來說,不過是一件“別人的事兒”。
就是事不關己,不痛不癢的存在。
很多人都勸仁宗,讓他放棄生子的希望了,還是以儘早安排宗室子弟來繼位為好。為此,仁宗做了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堅持。
可就這樣,大臣們卻多番以此來明示、暗示仁宗,說的話也非常不好聽。但仁宗卻從不曾因為這些而降罪於任何人。
仁宗的心胸在帝王中,當真是無二的呀!
在仁宗失去了自己剛出生兩個月的皇十三公主的時候,司馬光遞上了奏摺,讓仁宗趕緊確定接班人。
而仁宗卻說司馬光那是忠臣之言。
對此,作者是這樣說的:
看到了吧,仁宗還沒糊塗,他還保持著一個政治家最基本的風度,就在他最失意、最難過的時候,理性依然佔據了上風。
這話確實是一種褒獎,但在我看來,這份褒獎也是最深的痛。這大概就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吧!
仁宗的種種與百官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仁宗的行為是會讓人覺得他為了想有個兒子而不顧江山社稷,但實際上他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責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子嗣的話,勢必要立他人之子為儲君的。但他只是想再試試,只是還抱有期待罷了。
但眾大臣想的是穩固社稷,因為一旦朝堂動盪,大臣們便也避免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厄運。
不可否認的是有部分人的想法主要是為了更多的黎民百姓,可也有更多的人關係的是自己的飯碗和性命。
所以在仁宗第一次生病的時候,他們甚至連立誰為儲的詔書都擬好了。人未走,茶先涼。
雖然歷史的發展是必須要有這些人的擁護的,但卻不免讓人深思,人是不是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秉承著“先下手為強”的念頭在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