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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於一分為二的鬥爭哲學與合二為一的全嬴全輸,儒家形成了度的藝術,作為中庸之道,它在於把握適當的比例,關係和結構。這些中國思想的精髓也許能為新世紀人類靈魂的塑造作出偉大的貢獻。

鑑於新儒家的困境,李澤厚要求返回儒家的本源。但這決不意味著簡單的重複,而是對於儒家的本源作本源性的思考。他指出中國思想的的根本在於其巫史傳統,亦即原始巫術的直接理性化。

“巫術是人去主動地強制神靈,而非被動地祈禱神靈。中國巫術的理性化,是結合了兵家和歷史而形成獨特的巫史文化”。而史知天意,並與人事相聯。中國的由巫到史的過程區分於古希臘從神話到邏輯的變化。這在於史是人世的描述,而邏輯是理論的洞見。

正是源於傳統的巫史文化,一期原典儒學建立了禮樂論,奠定了中國人本主義的根基。二期漢代儒學構造了天人論,開拓了人的外在視野和生存途徑,但人屈從於人造系統的封閉圖式之中。

三期宋明理學展開了心性論,高揚了人的倫理本體,但人臣服與內心律令的統治之下。李澤厚則將自己的思想標明為四期儒學,它就是人類學歷史本體論。個人在此將第一次成為多元發展,充分實現自己的自由人。

四期儒學以工具本體和情感本體為基礎,重視個體生存的獨特性,闡釋自由直觀(以美啟真),自由意志(以美儲善)和自由享受(實現個體的潛能),重新建構內聖外王。這是李澤厚描繪的四期儒學的大綱略圖。

在這樣的"世紀新夢"和"新說"中,儒家那些被歷史的灰塵所遮蓋的珍寶將重新閃耀美麗的光輝。它們就是李澤厚反覆說明的在巫史傳統中所形成的一個世界,實用理性,樂感文化和度的藝術。

不同於西方對於此岸和彼岸的兩個世界的劃分,儒家確定了一個世界的根基,並由此追求此際人生。但它不是個體,而是家庭,國家,天下(人類)。區分于思辨理性,非理性和反理性,儒家運用了實用理性,不是演繹,運算,而是類比,頓悟。相異於罪感文化和恥感文化,儒家發展了樂感文化,將世間情感化,也將宇宙情感化。

最後,對立於一分為二的鬥爭哲學與合二為一的全嬴全輸,儒家形成了度的藝術,作為中庸之道,它在於把握適當的比例,關係和結構。這些中國思想的精髓也許能為新世紀人類靈魂的塑造作出偉大的貢獻。

總之,李澤厚試圖如司馬遷所說:"窮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其儒家馬克思主義是本世紀漢語言自身接受西方思潮所生長出來的最具創造性的思想。它將讓人們去思考:在這個後現代的現代裡,什麼是中國思想的困境與出路?什麼是中國思想的必然使命?

本文選自《中國當代思想的困境與出路———評李澤厚哲學與美學的最新探索》,全文完。作者系湖北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資深教授,著有系列學術專著“國學五書”(《論國學》、《論老子》、《論孔子》、《論慧能》、《論儒道禪》,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與發行)。本文圖片來源網絡,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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