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206年,項羽與劉邦在咸陽城外的鴻門相會,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鴻門宴”。此次宴會險象環生,劉邦差點被項羽殺掉,而宴會的直接推動者就是曹無傷。曹無傷是劉邦的手下,為何要背叛他而投靠項羽呢,船長為你細細道來。
一,跟隨劉邦
十一月,沛公引兵之薜。秦泗川守壯兵敗於薛,走至戚,沛公左司馬得殺之。(漢書·高帝紀)
曹無傷在史書上記載極少,所以出身不詳,但他極可能與劉邦一樣,都是沛縣老鄉,後來隨劉邦起兵反秦。秦二世二年十一月(前209年12月),劉邦帳下的左司馬斬殺了秦朝泗川郡守,但並未提到他的姓名。由於《史記》與《漢書》中記載的劉邦手下的左司馬僅有曹無傷一人,所以斬殺泗川郡守的極有可能就是曹無傷。
令百人一卒,千人一司馬,萬人一將,以少誅眾,以弱誅強。(尉繚子)
司馬是將軍之下的武官,為重要軍佐,秦朝時一個司馬大約統領1000士卒。沛公劉邦帶領的反秦義軍,軍制自然效仿秦軍,與其大致相同。曹無傷為左司馬,可見其地位不低。
劉邦是在秦二世元年九月(前209年10月)起兵反秦,而曹無傷是在兩個月後殺的泗川郡守,可見他在劉邦起兵之處就擔任了左司馬一職。可以推斷曹無傷與蕭何、樊噲等人一樣,都是劉邦少年的親密好友,屬於豐沛集團的一員,深受劉邦信任。
二,投靠項羽
當是時,項羽兵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沛公兵十萬,在霸上。(史記·項羽本紀)
漢高祖元年十月(前207年11月),劉邦大軍逼近咸陽,秦三世子嬰不戰而降,秦朝滅亡。然後劉邦為了獨佔關中,就下令封鎖函谷關,不讓其他反秦義軍進入關中。十二月(前206年1月),項羽帶領的諸侯聯軍到達函谷關外,見劉邦閉關不讓眾人進入,於是氣得攻破函谷關,直逼咸陽。
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聞項王怒,欲攻沛公,使人言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令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欲以求封。(史記·高祖本紀)
曹無傷見劉項關係破裂,而項羽大軍有四十萬,劉邦卻只有十萬人馬,認為劉邦必然不是項羽的對手,便想要投靠項羽以謀求富貴。然後曹無傷派人告訴項羽說:“劉邦想要在關中稱王,讓子嬰當丞相,盡佔秦朝的珍寶。”項羽聽了更加生氣,準備第二天就帶兵消滅劉邦。
曹無傷的話可以說是切中要害,很有殺傷力。首先秦朝主力是被項羽在鉅鹿之戰消滅,所以項羽自認為是滅秦的第一功臣,可劉邦卻趁機攻入咸陽滅秦,無疑搶了項羽的風頭;其次項羽祖父項燕是為秦軍所殺,所以他深恨秦人,可劉邦卻留下了秦王子嬰,自然令項羽十分不滿;最後項羽滅秦之後想要衣錦還鄉,可劉邦卻想把珍寶獨吞,更加是得罪了項羽。
三,事洩被殺
(項伯)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關中,公豈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不如因善遇之。”項王許諾。(史記·項羽本紀)
項羽的叔父項伯與劉邦部下張良交好,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就偷偷去勸他逃走。然後張良為了救劉邦就讓他與項伯結為兒女親家,還讓項伯答應從中調停,緩和劉項關係。隨後項伯回去勸侄子項羽打消怒氣,同意第二天與劉邦和談。
沛公從百餘騎,驅之鴻門,見謝項羽。項羽曰:“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生此!”沛公以樊噲、張良故,得解歸。歸,立誅曹無傷。(史記·高祖本紀)
第二天,劉邦帶著張良、樊噲到了項羽軍營所在的鴻門,向他請罪。劉邦態度極為恭敬,說自己絕無獨佔關中之意,駐守函谷關只是為了防備盜賊與等待項羽前來。項羽本就看不起賣主求榮的曹無傷,此時為了緩解尷尬,於是回答說:“這是你的左司馬曹無傷說的,不然我怎麼會這樣。”
劉邦這才得知自己是被曹無傷出賣,心中十分生氣,但表面上不動聲色,繼續對項羽虛與委蛇。隨後劉邦藉著上廁所的名義逃走,返回軍營,立即誅殺了曹無傷。
總的來說曹無傷所為無疑是吃裡扒外,更加劇了項羽對劉邦的不滿,差點提前引發劉項大戰,對歷史走向產生重大影響,也使他成為重要人物。但項伯的所為使得曹無傷的算盤落空,導致他淪為鴻門宴的犧牲品,也變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