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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時期,臭名昭著的“巴丹死亡行軍”究竟有多恐怖。親歷過這場慘劇的美華人列斯特·丹尼,在戰後個人出版的回憶錄中,描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1942年4月9日,白天,士兵們仍頑強地跟日軍作戰,夜裡卻受到了投降命令。要求大家將武器集中起來,不準抵抗,等待日軍接收。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一陣嘈雜的喊叫聲伴隨著零散的槍聲,將我們從睡夢中驚醒。

7、8個日本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闖入我們的帳篷。凶神惡煞似地狂呼亂叫,其中一個日本兵將兩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吸菸的姿勢。顯然,他在命令我們將香菸交給他。

很遺憾,所有的香菸全都被我們吸光了,我們用英語向他們解釋著。他們卻好像受到莫大的侮辱似的,用槍托、用木棍,朝我們劈頭蓋臉地打來。

我看到,有個憤怒的士兵拿起了卡賓槍,只要他扣動扳機,那些日本兵立即就會中彈倒地。然而,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剋制著怒火和屈辱,將卡賓槍放回原位。

就這樣,我們20幾人被7、8個矮小的日本兵肆意羞辱,一個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昨天,我們還勇敢地跟這些“黃皮膚的土撥鼠”作戰。今天,我們卻成了“土撥鼠”們戲弄的木偶。奇怪的是,我們居然連絲毫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顯然,我們每個人都已經麻木了。

日本兵亂翻我們的物品,拿走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是一群野蠻的勝利者,完全不知文明為何物。

一個日本兵在下士勞爾的上衣口袋裡翻出了一張女人的照片,那是勞爾的女友。這個矮小猥瑣的傢伙,竟當場對著照片做出下流的動作。勞爾哆嗦著手,央求將照片還給自己,卻被槍托重重地砸在臉上,導致他鼻樑骨粉碎,鮮血瞬間浸透了前胸。

我為了保護勞爾,上前理論,臉上也捱了重重一擊,顴骨瞬間撕開一個大口子,鼻子、嘴唇也被打破。

有個士兵拿出一塊巧克力,請求他們息怒。沒想到這些“土撥鼠”恩將仇報,吃了巧克力後,反過來毆打這個士兵。直到將這個士兵打得趴在血泊中一動不動,他們才狂笑著離開我們的帳篷。

我們的私人物品要麼被拿走,要麼被損壞,武器也都被帶走了。我們坐下來,相互安慰著,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日本人會如何對待我們。

臉上的傷,不及心中的傷重,在無助與苦惱中熬過了一天。那晚,所有的人都睡不著,有人還偷偷地哭鼻子。

第一天:死亡行軍的開始

4月10日的清晨,又有幾個日本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闖入我們的帳篷,用刺刀威脅我們出去,卻不准我們攜帶任何物品。

我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蹌著走出帳篷,誰動作慢了,立即就要捱打。

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白人士兵,而日本兵卻寥寥無幾。如此之多的白人士兵,居然被如此之少的黃種人吆來喝去,這是多麼可笑的笑話。

全體人員到位後,日本兵大聲呵斥著,用刺刀朝人的身上亂戳,許多人被戳得滿身是血,不住地哀嚎。日本兵把這些人從人群中拖出來,用武士刀、用刺刀、用削尖了的竹竿,如玩遊戲般,叫他們永遠閉嘴。

大約上午10點左右,排好隊的我們,被日本兵催促著趕路。

行軍的路面,大約20英尺寬,佈滿了碎石子。我們被分成四人一排,不準交頭接耳,將雙手放在腦後,服從地朝前邁步,誰要中途停下,立即就會被日本兵拖到路邊槍殺。有些受了傷的士兵得不到醫治,卻仍要艱難地行軍,在未來的5天,這些可憐的年輕人,全部死在了路上。

我們連續走了五六個小時,腳底痛得受不了。炎熱的天氣,讓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散發著汗臭。由於一直沒有喝水,喉嚨裡如同著了火似的,非常難受。

走在我前面的下士漢克,不小心絆了一跤,摔倒在路邊的灌木叢裡。一個日本兵立即跑了過來,用我們聽不懂的“鳥語”呵斥他。我朝漢克大聲喊道:“快起來,快起來。”

但一切都太遲了,那個日本兵怪叫著,將刺刀插進了漢克的胸口。可憐的漢克,在捱了五六刀後,竟奇蹟般地站了起來。鮮血浸透了他的軍服,他蹣跚著走進隊伍,機械地邁著步子。但他沒走多遠,就再次倒下了。這一次,日本兵不准他再站起來,朝他的頭上開了一槍。

我看到,那個日本兵開完槍後,樣子非常滿足,好像一個獵人捕殺到獵物似的,神采奕奕,十分滿足。

漢克的死,給我們提了醒,想要休息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想“永遠休息”。每走一步,腳底疼得鑽心。大小便全部解決在褲子裡,石子路上佈滿了穢物。

這艱難的行軍,終於在下午四點後停下了。我們背靠著背,坐在堅硬、潮溼,遍及穢物的石子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第二天:瘋狂“套馬”遊戲

行軍的第二天,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日本兵開著繳獲的美軍卡車,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撞到我們。

突然,前方傳來了慘叫聲,同時響起了歡笑聲。

原來,車廂裡的日本兵玩起了西部牛仔的“套馬”遊戲。他們將繩套朝隊伍裡隨意亂拋,被套中的士兵繼而被卡車拖走,鋒利的石塊將他們的肌膚割碎,繩子鬆開時,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一滴水了,長時間不喝水造成的生理痛苦是難以相容的…….

第三天:腐臭發綠的水

到了第三天,我們仍一滴水也沒有得到。其實,路邊到處是清澈的泉水,但日本兵不准我們喝。有人實在無法忍受,冒險衝出隊伍去喝水。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脫水的人越來越多,倒下後,立即就被殺死,沒有例外。

下午兩點左右,一望無際的隊伍在日本兵的命令聲中停了下來。萬萬沒想到,日本兵竟好心發作,允許我們喝水。

難道,他們突然同情起了我們這些可憐的白人嗎?

當然不是。在路邊有個大約50英尺,散發著臭氣的水塘,水面上滿是飛蟲和發綠的泡沫。這是嚴重汙染的水,根本不能喝,但渴急了的士兵還是瘋狂地衝過去,貪婪地牛飲那些發臭的髒水。

大約5-6分鐘後,一個身材偏胖的日本軍官吆喝了一聲,幾十個日本兵快速跑過來,端起槍朝著水塘邊的白人士兵射擊。

我們只能看著,卻不敢阻止。大家都很清楚,誰敢阻止,也會被槍斃。

僥倖活著的人,目光呆滯地走回隊伍當中,他們喝了髒水,等待他們的只有痛苦的折磨,直至死亡……

第四天:死亡倉庫

第四天的下午,我們總算進入了巴郎牙城區。好心的菲律賓人朝我們投擲清水和食物。突然,日本兵開了槍,菲律賓人四散而逃,有幾個好心人被射殺。

天即將黑下來的時候,我們被趕進一間大倉庫。這裡原本是儲藏糧食的地方,如今所有的糧食都不見了,我們卻像麻包一樣被塞了進來。由於人太多的緣故,連蹲都蹲不下,只能站立著擠在一起。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當大門被日本兵從外面打開的時候,能走出去的人只剩不到一半。數百人因為缺氧而死,地上滿是糞便,許多人在這種骯髒的環境裡染上了致命的疾病,在此後的幾天內相繼死去。

已經四天沒有吃一口食物了,嘴巴火燒火燎,根本張不開。終於,日本人允許我們喝水了,但每人只能喝半杯,還全是渾濁的涼水。喝了水,還有一捧米飯,由於沒有飯碗,所以只能用手捧著吃。在那一刻,我竟不由自主地感激起了日本人,估計當時多數人跟我的心情是一樣的。

吃完了米飯,則又要開始苦難的行軍了。那些還活著,卻站不來去的士兵,被丟入倉庫了。然後,日本兵朝裡丟了幾顆手榴彈。緊跟著,大門被牢牢地鎖死了!

第五天:瘋狂大屠殺

第五天,無疑是整個巴丹死亡行軍當中最慘無人道的一天。當虛弱無力的我們走到一片滿是坑穴的路段時,日本兵突然瘋了似的,用機槍、用步槍、用武士刀、用刺刀、用竹矛,甚至用特製的釘棒,朝著行軍隊伍瘋狂施虐。

這場屠殺整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停止。滿地全是死屍,以及傷重不起的人。日本人顯然早有預謀要進行這場大屠殺,那些坑是他們早就挖好了的。

死掉的,以及尚未死掉的,一股腦地全都被丟入坑中,由我們這些虛弱的手足負責掩埋。

大約有15個還沒有徹底斷氣的士兵,被日本人用繩子拖在卡車後面,直至支離破碎。

此後的路途中,每到一個休息點。日本兵都會隨機殺掉一批人,他們殺人的花樣層出不窮,甚至不乏維京時期,那些駭人聽聞的野蠻手段。這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娛樂。但對於我們來說,只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

這一幕幕慘狀,一樁樁悲劇,是我終身都難以忘記的……

以上內容,出自列斯特·丹尼的回憶錄《Go home alive》。

(列斯特·坦尼,1919年出生,巴丹行軍之前,任美國駐菲律賓陸戰隊上士。在巴丹行軍中幸運生還後,被關入集中營,從事嚴苛的體力勞動。直到1944年,才被盟軍解救。戰後,將自己的親歷以回憶錄的方式出版,取名《Go home alive》。中譯:《活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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