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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本體最終相關與人的命運,這是李澤厚所說的哲學的根本問題。命運不是必然性,而是偶然性。於是人的命運便意味著:人生活在偶然性之中。因此對於命運的認識和把握就是知命和立命,亦即在個體自身的偶然性存在中獲得自身的自由。

解構只是“論語今讀”的一個方面,它的另一方面則是建構,這才是它的真正目的。李澤厚說:“原典儒學的新闡釋將以情為體,強調多元化,個體人格和心理積澱,重寬容,不構建體系,從而也與排斥異己,好鬥為性的其他宗教的原教旨主義相區別”。他將建構分成宗教和哲學兩個方面。

就宗教而言,李澤厚主張建立一種沒有上帝的宗教,亦即“天地國親師”所規定的序列。一般而言,任何一種宗教都有自己的神靈,不管是一神教,還是多神教。一個無神的宗教似乎是一種悖論。但是李澤厚以天地亦即自然取代神靈的地位。同時使之具有更廣闊的解釋空間,也就是包容了從人格神到自然神甚至到無神的各種可能性。

在天地之下,李澤厚又取消了君的位置,而以國代之。國不等同於某一具體的政府或者政權,而是歷史-文化共同體,如“祖國”一詞所意味的。最後,親和師仍保留了儒學傳統所注重的家庭關係和擴大了的家庭關係。總之,“天地國親師”顯現了自然的歷史化和歷史的自然化。

就哲學而言,李澤厚試圖構建新的本體論。不過他說明,不是氣,理,心性,而是情本體。這個本體不是有本體,如存在者或者存在者的存在,它正好是無本體。所謂情感本體就是人性心理,是情-理結構,即理性(理智,理解)與情感(情緒,情慾)的不同比例的組合,它是人化的情感,亦即內在自然的人化。

對於心理情感,李澤厚區分為三個層次:悅耳悅目,悅心悅意,悅志悅神。悅耳悅目是身體的快樂,悅心悅意是心靈的快樂,悅志悅神是精神的快樂。這是一個從身體經心靈到精神的過程。李澤厚特別說明了精神的維度,如果說悅神是宗教體驗,天人合一的話,那麼悅志是在人生的路途中自身建立信仰。

在此,情本體最終相關與人的命運,這是李澤厚所說的哲學的根本問題。命運不是必然性,而是偶然性。於是人的命運便意味著:人生活在偶然性之中。因此對於命運的認識和把握就是知命和立命,亦即在個體自身的偶然性存在中獲得自身的自由。

這種體悟成為了最高的審美經驗。由此李澤厚追求的不是道德的形而上學和道德的神學,而是審美的形而上學和審美的神學。美作為人性的核心開闢了走向人的其他領域的道路,如以美啟真,以美儲善。

總之,李澤厚的新哲學和新宗教是同一的,亦即情感。它將在孔子儒學,兩漢經學和宋明理學之後成為儒學第四期,並回答“如何融會馬克思,海德格爾等等,以積極態度面迎基督教,伊斯蘭教之挑戰,或將轉入一創造之新階段”。

本文選自《李澤厚與孔子的對話——讀“論語新讀”》,未完待續。作者系湖北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資深教授,著有系列學術專著“國學五書”(《論國學》、《論老子》、《論孔子》、《論慧能》、《論儒道禪》,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與發行)。本文圖片來源網絡,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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