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很會逗漢武帝開心,作為那個年代的“小品王”,武帝時常下詔讓他御前用飯,一邊和他幽默,一邊換種心情,畢竟皇帝這份工作操心太大了。
東方朔吃完飯後,還順便把剩下的肉肉打包,說是杜絕浪費,現在飯店打包就是那時候東方朔傳下來的。
東方朔是齊華人,喜歡古代流傳下來的書籍,愛好儒家經書,廣泛地閱覽諸子百家的書。
不得不說,東方朔的幽默和能力與他的知識分不開,能夠吸取書中知識轉換成自己的智慧,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遠比那些讀死書,死讀書的老學究強多了。
東方朔剛到長安,公車上書給皇帝,竟然用了三千根木簡。
公車府派了兩個人才勉強抬得動。
要是現在只用一個小手指蓋大的片片就能裝得下。
漢武帝讀東方朔的奏章,讀了兩個多月才讀完,不知道這是奏章還是長篇小說。需要停閱時,還要做個記號,不然找不到了。
東方朔有意思,給武帝帶來了視覺新享受,漢武帝就任命他為郎官。
每當皇上賜給他綢絹,他都是肩挑手提拿走,用它們來娶長安城裡最漂亮的姑娘。
娶了漂亮妻子,也不珍惜,用上一年光景就不要了,然後再娶新的。
這哪裡是儒家學派,簡直就是渣男風格嗎!
朝廷發的工資、皇上賜予的錢財,完全用在了換女人身上。
這一點倒是和現在那些“喜劇大師”頗為一致,“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以至於皇帝身邊的人都以為他神經不正常,稱他為“瘋子”。
漢武帝聽到後說:“假如東方朔當官行事沒有這些荒唐行為,你們誰能比得上他呢?”
知音呢!
東方朔保舉他的兒子做郎官,又升為侍中的謁者,經常持代表皇帝身份的符節外出辦事。這就是戲文裡所唱的“欽差大臣”。
同事們對東方朔說:“人們都以為先生是位狂人。”
東方朔說:“像我這樣的人,就是所謂在朝廷裡隱居的人。古代的隱士,都是隱居在深山裡。”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東方朔這是自我抬高,自詡為大隱。
東方朔時常坐在酒席宴上,酒喝到高興處,就趴在地上唱道:“隱居在世俗中,避世在金馬門。
宮殿裡可以隱居起來,保全自身,何必隱居在深山中。”
所謂金馬門,就是宦者衙署的門,大門旁邊有銅馬,所以稱為“金馬門”。
東方朔堪稱“喜劇之王”,現在的藝術大師是在舞臺上表演生活,而東方朔是在生活中表演藝術。
舌戰群儒
當時,朝廷徵兆學宮裡的博士參政議政,大家就一同詰難東方朔。
博士們說:“蘇秦、張儀偶然遇到大國的君主,就能居於卿相的地位,恩澤流傳後世。
現在您老先生研究先王治國御臣的方術,仰慕聖人立身處世的道理,熟習《詩經》《尚書》以及諸子百家的言論,不能一一列舉。
又有文章著作,自以為天下無雙,就可以稱作是見多識廣、聰明才辯了。
可是您竭盡全力、忠心耿耿地侍奉聖明的皇帝 曠日持久,長達數十年,也不過是一個侍郎,看來您還有其他不夠檢點的行為吧?”
這些博士們是在笑話東方朔呢!
東方朔淡淡一笑:“這不是你們所能完全瞭解的。那是一個時代,現在又是另一個時代,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張儀、蘇秦的時代,周朝十分衰敗,諸侯都不去朝見天子,用武力征伐奪取權勢,用軍事手段相互侵犯,天子兼併為12個諸侯國,勢力不相上下。
得到士人的幫助就強大,失掉士人的就滅亡,所以對士人言聽計從,從而士人身居高位,恩澤留傳後代,子孫長享榮華。
如今卻不是這樣。皇帝聖明執掌朝政,恩澤遍及天下,諸侯歸屬服從,威勢震懾四方,將四海之外的疆土連接成樂土,天下統一,融為一體,反有所舉動,都如同在手掌中轉動一下那樣輕而易舉。賢與不賢,憑什麼來辨別呢?
當今天下士人眾多,竭盡全力,奔走遊說,就像是輻條湊集到車轂一樣,競相集中到京城裡向朝廷獻計獻策的人,數也數不清。
假使現在張儀、蘇秦生在這個時代,他們連一個掌管舊制舊例的小官也得不到,怎麼敢期望做侍郎呢?
古書上說:‘天下沒有災害,即使有聖人,也沒有地方施展他的才華;君臣上下和睦同心,即使有賢人,他的功業也沒有地方建立。’
所以說,時代不同,事情也就隨之而有所變化。儘管這樣,也要努力去修養自身。
《詩經》說:‘在宮內敲鐘,聲音可以傳到外面。鶴在遙遠的水澤深處鳴叫,聲音可以傳到天上。’
如果能夠修養自身,還擔憂不能獲得榮耀嗎!如今世上的隱士,雖然一時不被任用,卻能超然自立,孑然獨處,這本來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你們為什麼對我有疑慮呢?”於是那些博士們啞口無言,無話可答了。
建章宮後闈中,圈養的動物跑出來一隻,漢武帝親自觀看。問身邊群臣中熟悉事物而又通曉經學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它是什麼動物。
漢武帝讓人把東方朔叫來看。
東方朔說:“我知道這個東西,請賜給我美酒美食讓我飽餐一頓,我才說。”
東方朔酒足飯飽以後,又說道:“請陛下賜我西城的田地、魚池和葦塘幾頃,我才說。”
武帝說:“可以。”
也就是東方朔,要是別人,依漢武帝那暴脾氣,早就幹他了!
於是,東方朔才肯說道:“這種動物叫‘騶牙’,它的牙齒前後一樣、大小相等,所以叫它騶牙。
這種動物的出現,預示遠方當有前來投誠的事。”
過了一年左右,匈奴渾邪王果然帶領十萬人來歸降漢朝。於是,漢武帝又賞賜東方朔很多錢財。
到了晚年,東方朔規勸武帝說:“《詩經》上說‘慈祥善良的君子,不要聽信讒言。讒言無止境,四方鄰國不得安寧。’希望陛下遠離巧言諂媚的人。”
東方朔去世後,漢武帝說道:“回過頭來看東方朔,僅僅是善於言談嗎?”
是啊!東方朔用他詼諧幽默的方式,在歷史做了一個喜劇大師,並且以自己的知識為漢朝江山添了自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