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獻公滅了虢國和虞國,非常高興,大擺宴席,但是,他老婆大驪姬卻高興不起來,太子申生一天不除,他兒子奚齊就一天不能立為太子。
這個時候,她的老情人“優施”給她出了一個主意:“讓申生去祭拜她的母親,祭拜後的祭肉,他一定會送給主公,到時候在這個祭肉上做點手腳,不愁主公不生氣”。
大驪姬依計而行,派人通知申生:“你的父親昨天晚上夢到你的母親齊姜了,她在九泉之下應該是寂寞了,你趕緊去祭拜一下,送點祭品吧”。
申生是個孝子,第二天就趕緊去祭拜了自己的母親,按照慣例,申生派人把祭肉鬆給了晉獻公,一切都和大驪姬預料的一樣。
恰好,晉獻公出去打獵了,一連六七天都沒有回來。等晉獻公回來後,大驪姬悄悄的在肉中摻進了毒藥,然後對晉獻公說:“太子去祭拜了母親,把祭肉給你送了過來,你不在家,我一直保存著呢,正好我熱了點酒,你就著酒吃了吧”。
晉獻公坐下來,正準備大口吃肉,大驪姬說:“這個肉放了有幾天了,先找人試吃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她招手叫來了小門童,給了他一塊肉,讓他吃。
大驪姬立即戲精附體,撲到晉獻公腳下放聲大哭:“沒想到,太子竟如此狠毒,這晉國早晚都是他的,他何必要這麼著急呢?”。
晉獻公也震驚了,坊間傳聞,太子有謀反之意,兩個大夫“東關五”和“梁五”也在他面前說過多次,但是,晉獻公總是不大相信,他雖然很喜歡小兒子奚齊,但是,他也不想輕易廢了太子,所以,一直在觀望。
今天這件事,讓晉獻公對申生徹底死心,而且心生厭惡,晉獻公家族就是造反起家,所以他最痛恨的就是“謀反”,他誅殺晉國公族,驅逐群公子,就是要把“謀反”的種子全部扼殺。
晉獻公不再猶豫,他立馬派“東關五”和“梁五”帶兵去討伐申生。
老臣狐突雖然主動閒賦在家,但是,他仍然關注著時局的變動,當他看到東關五調動軍隊,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一番打聽之下,果然是晉獻公要對太子動手了。
狐突不敢耽誤,趕緊派人到曲沃給申生送信。申生找來自己的老師杜原款商量對策,杜原款說:“祭肉在宮中放了六七天了,怎麼就一口咬定是你放的毒,不如去一趟絳都,親自向君上說明情況,以證清白”。
申生苦笑著說:“父親既然已經發兵,那就是不信任我了,我去了也不會有多大作用。即便證明我的清白,這件事,多半是驪姬乾的,而驪姬是父親最喜歡的女人,如果處罰,他會於心不忍,如果不處罰,無法向天下人交代,我去絳都,是給父親出難題,唯有我死了,天下才會安寧”。
杜原款說:“那也未必一定要死,暫且到他國居住也行,等風頭過去再回來”。
申生說:“一旦我要出逃,就坐實了這個毒,是我下的,我就永遠也洗不掉這個罪名了,但是,如果我要出兵抵抗,那就是真正的謀反。如今,我是進退兩難,與其被捕受辱,不如先行自裁”。
說完,申生就自縊而死。
第二天,東關五和梁五的軍隊到達曲沃,他們聽說申生已經自殺後,就帶走了他的老師杜原款。原本,杜原款是想面見晉獻公,為申生辯解冤情,沒想到,晉獻公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直接以“教導無方”的罪名,給斬殺了。
申生死了,大驪姬以為大功告成,她的兒子可以立為太子了。但是,優施告訴她:“別高興的太早,還有重耳和夷吾呢,要想辦法把他們也除掉,才能真正的後顧無憂”。
趁著晚上睡覺,大驪姬對晉獻公說:“聽說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要來個申生報仇,指名道姓的要殺我們娘倆,我恐怕以後不能再服侍君上了”,說完就哭了起來。
晉獻公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哭了,也趕緊安慰:“申生是我下令討伐的,與你何干,重耳和夷吾在外居住,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回來,你放心好了”。
第二天,有人向晉獻公報告:“昨天公子重耳和夷吾帶人向絳都方向過來,聽說申生自殺後,又調頭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