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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葉門胡塞武裝已成為中東新聞中一個熱門詞彙。長期以來沙特這個中東土豪不惜重金從歐美髮達國家購入了大量先進裝備,可沙特不惜重金購買的F-15卻被胡塞武裝給打了下來。在一次戰鬥中沙特在葉門的最高指揮官連同其他高級軍官一起被胡塞武裝打死了100多人。胡塞武裝不僅僅一次次挫敗葉門境內的沙特軍隊,甚至還曾發射導彈打擊過沙特首都機場。

胡塞武裝只是葉門的一股地方武裝力量,而沙特的實力看起來似乎比整個葉門還要強:沙特的國土面積是葉門的4.26倍左右,人口是葉門的1.09倍左右,經濟總量是葉門的25倍左右。這個能暴打沙特這個龐然大物的胡塞武裝究竟是何方神聖呢?胡塞武裝最早是由葉門什葉派分支宰德派領袖侯賽因·胡塞創立的“青年信仰者”組織演變而來。2004年侯賽因·胡塞在與葉門政府軍的一次戰鬥中被擊斃。

侯賽因·胡塞死後他的弟弟阿卜杜勒·馬利克·胡賽把“青年信仰者”組織改名為胡塞武裝。胡塞武裝奉行反美、反猶太的原教旨伊斯蘭主義:打著反美、反以色列的旗號爭取國內其他部落武裝的支持。胡塞武裝參照伊朗模式採用政教合一體制:胡塞武裝利用宗教力量給士兵進行灌輸洗腦。在長期的宗教灌輸洗腦作用下這支武裝力量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極端戰鬥作風。

信仰構成了支持胡塞武裝持久作戰的精神動力。2011年胡塞武裝控制了葉門北部的薩達省和焦夫省。2014年9月胡塞武裝進攻首都薩那。2015年1月22日哈迪總統在總統府被攻佔後宣佈辭職;2月6日胡塞武裝宣佈成立總統委員會和全國過度委員會,但不被聯合國、美國等承認;2月21日總統哈迪從薩那逃離到亞丁繼續履行葉門總統權力。信奉什葉派的胡塞武裝發展壯大自然引起了以沙特為首的遜尼派阿拉伯國家的警惕。

葉門當地時間2015年3月26日凌晨沙特開始展開對葉門持續3周6天的代號果斷風暴的空襲。沙特在這次空襲行動中部署了100架戰機和15萬士兵。來自埃及、摩洛哥、約旦、蘇丹、科威特、阿聯酋、卡達等10國也參與到此輪軍事行動中:科威特出動了3箇中隊的大黃蜂戰鬥機,阿聯酋出動30架飛機,埃及、巴林各出動了15架飛機,卡達出動10架飛機,約旦、摩洛哥、蘇丹各出動了6架飛機。

胡塞武裝作為一支地方武裝能從葉門政府軍手中奪取首都,又以一己之力對抗沙特、埃及、摩洛哥、阿聯酋等10國聯軍。這給很多人留下了胡塞武裝戰鬥力爆棚的印象,可事實上這更多是由於胡塞武裝的對手太弱所致。葉門其實是一個至今未完成現代化轉型的部族性質的國家。每個部落的人首先是聽命於自家酋長,而不是服從於中央政府的領導。目前的葉門實際上處於一種三足鼎立割據一方的狀態。

胡塞武裝控制著人口眾多的葉門首都薩那及北方大片地區,政府軍控制著部分南方省份及一小部分北部地區,另一股武裝力量“南方過渡委員會”則控制著臨時首都亞丁和部分南方地區。佔領著首都薩那的胡塞武裝儘管看似強大,可實際上胡塞武裝所控制的地區還不到葉門全部領土的三分之一。事實上包括胡塞武裝在內任何一股武裝力量都不具備統一葉門全境的實力。

如果胡塞武裝真像有些人吹噓渲染的那麼強為什麼無法統一葉門呢?與其說是胡塞武裝有多強,倒不如說是因為對手太弱才襯托出胡塞武裝的強大。在葉門的政治環境裡中央政府與部落共天下。中央政府只是在名義上代表了葉門,然而大多數葉門人只知有部落不知有政府。在這樣的情況下葉門政府軍的戰鬥力肯定強不到哪兒去。因此胡塞武裝能從政府軍手中奪取首都薩那並不奇怪。

如果說胡塞武裝能打敗葉門政府軍不算稀奇,那麼能暴揍沙特聯軍就值得說道說道了。沙特的軍隊規模、武器裝備、經濟體量比整個葉門加起來貌似還要強大,更何況沙特還得到了埃及、摩洛哥、阿聯酋等一眾遜尼派國家的支持,可就是這樣還屢屢被胡塞武裝狠揍。可沙特老爺兵的實際戰鬥力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再先進的武器裝備終究是要靠人操縱的,所以決定戰爭勝負最核心的關鍵因素還是人。

沙特軍隊儘管通過買買買的方式從世界各國收集了大批先進武器,然而沙特的軍事理念、指揮系統、後勤補給完全停留在舊時代。沙特是一個宗教氣息濃厚的王權專制國家:沙特國王行使最高行政權和司法權,有權任命、解散或改組內閣,有權批准和否決內閣會議決議及與外國簽訂的條約、協議。沙特以《古蘭經》和穆罕默德的聖訓作為國家執法的依據,取締一切政黨活動。

沙特為了維持這種如今在全球範圍內都是相當獨特的王權專制政體就像中國宋朝一樣始終把限制武將的權力視為重中之重。沙特國王嚴格禁止軍官和士兵有過多親密的接觸。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沙特軍隊就像當初中國宋朝的軍隊一樣是一支兵不識將、將不知兵的軍隊。這樣的軍隊譁變的可能性是大大降低了,不過戰鬥力也就不敢保證了。沙特為了維持王權專制政體實際上對民眾推行的是一種愚民政策。

尤其是對手中握有武器的士兵更是必須培養他們的愚忠思想:沙特軍隊禁止文化學習,也禁止官兵開展娛樂活動。禁止士兵學習是為了避免他們接觸到外部世界,禁止開展娛樂活動為了避免戰友之間通過共同的娛樂活動拉近距離。顯然這些措施都是為維持王權專制服務的,然而這實際上也就相當於把軍隊變成了王室的私家軍隊。2017年的一次統計資料顯示:沙特陸軍中有一半左右的普通士兵是純文盲。

這些士兵也不知道什麼為國家為民族而戰的理念,因為他們本來就不過是被沙特王室視為自己的私人奴才而已。沙特還像在國際上買武器一樣出錢請外國僱傭軍幫自己打仗。沙特自己的士兵尚且沒什麼國家民族意識,那麼這些外國僱傭軍就更是不會真心為保衛沙特賣命了。這樣打造出來的沙特軍隊不僅在指揮管理體制上效率低下,而且實際上使沙特軍隊成為了一支沒有靈魂的軍隊。

胡塞武裝能打贏這樣的對手有什麼值得奇怪呢?更何況胡塞武裝背後同樣也有支持者。在中東地區遜尼派和什葉派博弈的大背景下敘利亞阿薩德政權、伊拉克什葉派組織、哈馬斯、黎巴嫩真主黨、伊朗都為信奉什葉派的胡塞武裝提供過支持。身為什葉派盟主的伊朗不僅私底下為胡塞武裝提供武器、資金支持,而且公開出動伊斯蘭革命衛隊對胡賽武裝進行戰術指導、組織培訓。

伊朗還利用盟主的權威號召真主黨、哈馬斯等小弟支持胡塞武裝。真主黨、哈馬斯曾派組織成員向胡塞武裝傳授游擊戰經驗。這些經驗對付身經百戰的以色列可能沒那麼有用,可對付戰五渣沙特阿拉伯還是綽綽有餘的。從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的歷次中東戰爭不難看出大多數阿拉伯國家都是戰五渣水平。胡塞武裝只不過是在整體戰五渣水平的阿拉伯世界中相對比較能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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