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爭霸（11）

《吳越春秋》記載了很多位輔佐勾踐的大臣，比如扶同、苦成、皓、皋如、以及最著名的范蠡和文種。在《越絕書》中還提到了一個人，他對越國重建和勾踐報仇雪恥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這個人就是計然。

計然，又名計倪，原本是宋華人，學識廣博，無所不通。據說他在南遊越國的時候遇到了范蠡，收他為徒，教授給他七計，范蠡用其中的五計輔佐勾踐滅掉了吳國。

《史記·貨殖列傳》稱，計然曾經向勾踐進言說：“如果知道即將打仗，就要做好戰備，做生意也是如此，必須瞭解貨物何時為人所需求，才算是懂得經營之道。要善於將‘時’和‘用’二者相對照，那麼各種貨物的供需行情就能看得很清楚。歲在金時，就豐收；歲在水時，就歉收；歲在木時，就饑饉；歲在火時，就乾旱。遇到乾旱，就要提前準備好船隻，以待澇時使用；遇到澇災，就要提前備好車輛，以待旱時使用。這樣做才符合事物發展的規律。一般說來，每六年有一次大豐收，每六年有一次大旱災，每十二年有一次大饑荒，掌握了這些規律，做到未雨綢繆，會減少損失。從農民那裡收購糧食，如果價格定在每鬥二十錢，農民會收到損害；如果每鬥定價為九十錢，則商人會受到損害。如果商人受損失，錢財就不能流通到社會上；如果農民受損害，田地就要荒蕪。因此應該將購糧的價格定在每鬥三十錢到八十錢之間，那麼農民和商人都能得利。讓糧食以平價出售，同時平抑調整其它商品的價格，確保管卡稅收和市場供應都不會欠缺，這是治國之道。至於積貯貨物，應當務求完好，減少不必要的損失，還要注意不要讓貨幣資金流通性過低。買賣貨物，凡是容易腐敗和腐蝕的商品都不要久藏，切忌冒險囤聚以求高價。仔細研究商品過剩或者短缺的情況，就會懂得物價漲跌的道理。當物價高到極點，就會返歸於賤；當貨物價格低到極點時，就會返歸於昂貴。貨物貴到極點時，要及時賣出，視同糞土；當貨物便宜到極點時，要及時購進，視同珠寶。這樣才能保證貨物錢幣的流通週轉如同流水那樣暢達。”

勾踐按照計然的策略治理越國的經濟，讓越國在十年之內變得富庶。他用重金招募收買士兵，士兵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拼死奮戰，成功地讓勾踐實現了報仇雪恨的願望。

范蠡用計然教導的策略輔佐勾踐洗雪了會稽被困和吳國為奴的恥辱後，感慨地說：“計然的策略有七條，越過只用了其中五條，就實現了雪恥的願望。計然只用於治國很有效，那我就用它來治家吧。”大家都知道範蠡後來隱居五湖，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人稱“陶朱公”。

成語“計然之策”（也叫“計然之術”）就是出自計然的積著之理，指的是生財致富之道。

《吳越春秋》中除了提到計然向勾踐獻策之外，還記載了大夫文種獻給勾踐的“伐吳九策”。

勾踐向文種請教，對付吳國如何才能取得成功？

文種回答說：“高高飛翔著的鳥，死在甜美的食物上；遨遊在河水中的魚，死在芳香的誘餌上。大王您要攻打吳國，一定要先找到吳王喜歡的東西，投合他的願望，然後才能得到他的土地財物。想要報仇雪恨，攻破吳國消滅敵人，臣有九種辦法。”

勾踐請文種一一道來。

文種說：

“第一種是尊敬上天，侍奉鬼神，以求得福佑；

第二種是給吳國國君送去厚重的財物禮品，同時用錢財寶物去討好吳國的臣子；第三是用昂貴的價格買入糧草，誘使吳王讓他的民眾疲勞不堪；

第四是向吳王進獻美女，迷惑他的思想，擾亂他的計謀；

第五是送給吳王能工巧匠和優質木材，讓他大興土木建造宮殿房舍，依次來耗盡吳國的財力；

第六是送給他阿諛奉承的奸臣，使他輕易地去攻伐作戰；

第七是使他的勸諫之臣剛強不屈，從而使諫臣自殺；

第八是大王您致力於富國強兵，為報仇做好準備；

第九是訓練好自己的軍隊，趁吳國疲憊睏乏的時候去攻擊對方。”

文種說：“這九種辦法，大王要一一實行，而且必須密不外傳，用心去揣摩把握。只要使用得當，莫說是消滅吳國，就是奪取天下，也沒有什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