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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陝西渭河北岸的咸陽塬上,佇立著幾座高大顯貴的陵寢。其中,距茂陵東側一千米處,形似祁連山狀的是屬於驃騎將軍霍去病;與之緊密相鄰的是大司馬大將軍衛青之墓,墓形酷似廬山。

這兩位將軍都是是西漢時期的著名將領,名揚天下。倆人皆出身卑微,又是舅甥關係。數次立下赫赫戰功的霍去病官拜大司馬,享有與衛青同等的俸祿。

再加上,劉徹特別看中霍去病,而日漸忽略了衛青這位昔日的大將軍,使得衛霍兩家人心疏離。

在權利和慾念之間,即使是至親,也會生出嫌隙和猜忌。

初戰封侯,少年炙手可熱

霍去病少年時代就善於騎射漢武帝十分喜歡於他,讓他做了自己的近臣侍中,還曾想親自教授霍去病《孫子兵法》。

但他的父母出身卑微,母親只是平陽侯府內的一名女奴,名喚衛少兒。她與一小吏私通暗中生下了私生子,而這個私生子就是日後威震匈奴的霍去病。

霍去病年少成名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直到後來做了驃騎將軍才找到失散多年的生身之父,於是,給老父置辦田地房舍,安排奴婢,盡了人子的孝義。

那麼如此低微的奴僕身份,霍去病又是如何得以親近侍君的呢?

這就要說到他的姨母衛子夫了。是的,就是後來的衛皇后。大司馬衛青的姐姐,也是衛少兒的妹妹。

有這麼一個皇后姨母,霍去病的人生自然是不同尋常了。

建元二年(前139年),在平陽公主府,衛少兒的妹妹衛子夫得幸於漢武帝劉徹。一年後,衛子夫被立為皇后,至此衛氏全族榮貴。

當時民間有歌謠唱到:

生男不必太歡喜,生女不必心悲煞,

試看衛子夫,一家霸天下。

可想而知,衛家在當時的權勢,如日中天。

年幼的霍去病作為外甥是最嫡親的外戚一員,他開始過上了富貴人家的生活。

外戚的身份又兼漢武帝近臣,霍去病得以常常出入宮廷,伴君侍駕。

西漢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17歲的霍去病被漢武帝任命為票姚校尉,先後隨衛青抗擊匈奴於漠南。

率領八百騎兵獨自深入大漠,兩次功冠全軍。斬殺了單于的祖父,並且俘虜了單于首領,斬獲敵人2028人。被封“冠軍侯”,威名遠播。

霍去病年少英勇,雖然沒有讀過兵書,卻是一位作戰天才,用兵靈活,注重方略,不走尋常路,致敵於混亂,使敵人摸不著頭腦。又善於長途奔襲,快速突襲,一舉殲滅敵人。

在他的帶領下,軍隊自創了多種打擊敵人的作戰方略,使匈奴人聞風喪膽。

之後多次隨軍出征,斬殺匈奴首級無數。19歲指揮兩次河西之戰,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10萬人,直達祁連山。

匈奴人為此悲歌不已:“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匈奴不除,何以家為”,這是當時少年英雄霍去病留給後人的名言。為人低調,英勇無雙,他誓言把抗擊匈奴作為人生的目標去實踐並用生命在付諸行動著。

衛青年事已高,不及霍去病神武,逐漸失去了漢武帝的器重,而驃騎將軍霍去病則一天比一天顯貴。倆人都官拜大司馬,並享有同等的俸祿。

寶刀已老,衛青家門庭冷落,很多門客都陸續離開了他,而去投奔霍去病。

將星隕落,戰神之死成謎

當年衛家勢力鼎盛,萬人稱羨之際,已埋伏下覆滅的種子。

水滿則溢,物極必反。漢武帝年邁多疑,有心人故意挑唆太子與衛皇后有謀逆之心。

這時的皇帝身邊有趙鉤弋、李夫人、王美人等年輕貌美的伺候,對皇后就沒有那麼顧念了。色衰而愛馳,劉徹自然不再喜歡跟黃臉婆膩在一處,衛家逐漸失去了倚重。

公元前117年,霍去病在年僅24歲突然與世長辭了。漢武帝痛失愛將,十分悲痛。他曾調遣河西五個郡的鐵甲軍,佇列從皇城長安一直排到茂陵東側的將軍墓前。

並命人把墓形打造成祁連山形以此來紀念這位偉大的將領。彰顯其戰功而立的14件大型圓雕石刻。上書著他的座右銘: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霍去病的突然病逝,給了劉徹最沉重的打擊,他事前策劃的再次出征漠北的計劃也隨之落空。

那好端端的一個身強體健的人怎會驟然離世呢?

在《史記》裡關於霍去病的死有這樣的記載:“光未死時上書曰:臣兄驃騎將軍去病從軍有功,病死,賜諡景桓侯,絕無後,臣光願以所封東武陽邑三千五百戶分與山。”

這是史書裡對霍去病死因的唯一記載。霍光是霍去病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奏摺上稱哥哥是病死的,也沒有具體情節,只是草草帶過。

另一種說法是說霍去病在前幾次攻打匈奴的時候不幸染上重疾,現在的猝死是舊疾引發而亡的。

這說法有種欲蓋彌彰之嫌,因為當時戰爭已過去兩年之久,要說舊疾復發,怎麼之前全無徵兆。

公主弄權,衛家下線

一代名將突然死去,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有的說是霍家功高震主的緣故,這點顯然不成立。

李敢被霍去病所殺之時,臣子們紛紛上奏要求按律法懲治霍去病,但最後漢武帝卻不了了之。漢武帝尚武,在他心中,霍去病就是自己年少時的影子,只有無限喜愛,怎麼忍心殺之。

況且劉徹還在準備出征匈奴的大計,而出征肯定是要霍去病來掛帥的,他顯然沒有預料到霍去病會突然病逝。

也有另一種可能,霍家得勢,與之相應的便是為家失勢,霍去病是衛青一手調教出來的,而衛青為人耿直,他是不會對外甥下手的。衛青不會,但不代表他的妻子(平陽公主)不會出手。

平陽公主是劉徹的親姐姐,最善於謀劃和算計。衛子夫就是她獻上去的。當時的所處的局面是,霍家日益興盛,衛家日漸衰落。

衛青年老長期賦閒,大權都落到了霍氏一族。有人威脅到丈夫的地位,這位公主自然按捺不住了。毒殺暗殺對一個將軍行不通,那麼,被逼自殺呢?

即便他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也總有被人攻克的弱點在。而平陽公主正好洞悉了這一點,霍去病為人孤傲少言,不善交際。其母貪戀權勢,後又改嫁,他與父親也沒有多少親近之說,這些都是他的痛點。

對此漢武帝是否知情?其實縱人都是諱莫如深。然史實已不可追,我們可以從後來的衛家的迅速衰敗揣測答案。從失去愛將之後,武帝對衛家再沒有顧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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