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姓,現在大約1120萬人,在中中國人口中排名第十七位。鮮為人知的是,儘管現在馬姓人口眾多,但與其他姓氏相比,馬姓歷史並不悠久,而是始於戰國趙括之父趙奢。所謂趙括,就是紙上談兵的那位,鑄就了白起人生中最輝煌、最有爭議的一頁。
尤為傳奇的是,趙奢後代曾經親自刺殺漢武帝,失敗族滅之後只逃出一位庶子,沉寂百年之後,後代成為東漢劉秀的得力猛將,東漢開國功臣,曾經平定交趾之亂,三國時期又出了一位猛人,成為劉備手下五虎上將之一。
歷史上的趙奢,是一位被嚴重低估的戰國名將,被譽為戰國時代東方六國八名將之一,論軍事才華,趙奢至少應該不下於廉頗。
趙奢,本是趙國徵收田租的官吏。一次,平原君家不願納稅,趙奢依法殺了平原君家九位管事者,惹得平原君大怒。趙奢趁機勸說平原君,國家法度一旦被破壞,趙國就會變弱,最終趙國就可能被滅亡,反之就將越來越強盛,您也越來越被諸侯重視。於是,平原君認為趙奢很有才幹,便把他推薦給趙王,之後趙惠文王任命他掌管全國的賦稅,相當於是稅務局長。
公元前270年,秦國進攻南韓,軍隊駐紮在閼與(yù yǔ),趙惠文王召見廉頗問“可以去救援嗎”,廉頗回答是“道遠險狹,難救”,之後又召見樂乘,樂乘回答與廉頗一樣。最後,趙惠文王召見了稅務局長趙奢,得到的回答是“其道遠險狹,譬之猶兩鼠於穴中,將勇者勝”,這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典故的來源。之後,趙奢率軍大敗秦軍,取得了閼與之戰的勝利。
閼與之戰後,趙惠文王趙何論功行賞,將馬服(位於邯鄲西北)一地分封給趙奢,封號為“馬服君”,並任命他為國尉。於是,趙奢與廉頗、藺相如職位相同,平起平坐。
由於趙奢受封“馬服君”,其子孫遂以“馬服”為姓,後改單姓“馬”。由於趙奢是嬴姓後代,是趙氏贏姓,因此馬姓的源頭在於嬴姓。
漢武帝時,趙奢後代從馬服遷到了右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定居。《姓譜》記載稱,“馬”姓的發源地是扶風,應該是趙奢後代遷到茂陵後,將“馬服氏”簡化為單姓馬氏。
公元前91年,巫蠱之禍爆發,太子劉據被逼無奈起兵造反,馬氏一族的馬通與馬何羅兩人,參加平定戾太子劉據反叛,捕獲反將立下大功,被漢武帝雙雙封侯。之後,馬通成為將軍,於前90年率四萬騎與李廣利、商丘成三路征討匈奴,出酒泉至天山,匈奴遠走,逼降車師國而返,李廣利率領的一路全軍覆沒,自己投降了匈奴。馬何羅成為侍中僕射,相當於漢武帝身邊的侍衛。一時之間,馬氏無比風光。
但巫蠱之禍後,漢武帝反省過錯,發現太子劉據蒙冤,開始對參與制造巫蠱之亂者的懲處。馬何羅憂懼不已,於是鋌而走險,與馬通、馬安成合謀,企圖刺殺武帝。前88年,馬何羅與馬通、馬安成計劃,由馬何羅入宮行刺漢武帝,馬通與馬安成矯詔發兵,作為外應。本來,馬何羅準備半夜刺殺,但因為警衛守護嚴密,沒能找到機會,直到清晨時馬何羅找到機會,身懷利刃潛入漢武帝睡覺地方,巧合的是當時金日磾早起如廁,偶然覺得心中不安,就去宮殿裡面檢視。剛剛坐下,就遇見馬何羅進來,導致馬何羅刺殺計劃破產。之後,馬何羅、馬通、馬安成等馬氏一族幾乎全滅,只剩下馬通一個庶子馬實僥倖還生,藏匿在民間。
作為逆賊的後代,馬氏整整低迷了數十年,直到漢宣帝晚期,已經無人追究數十年前的謀反了,馬氏才又一次興旺起來。
馬實一共有四子,即馬況、馬餘、馬員、馬援,前三子在王莽時期都是二千石的高官,唯獨第四子馬援只當了二百石的郡督郵(代表太守督察縣鄉,宣達政令兼司法)。更始二年(24年),王莽新朝被滅第二年,天下依然大亂,馬援和哥哥馬員一起離開了各自的任所,逃至涼州避難。劉秀建立東漢後,馬員回到洛陽,馬援繼續待在涼州,受到隴右割據勢力隗囂的器重,被任命為綏德將軍,參與隗囂的決策定計。劉秀政權穩定後,在馬援勸說下,割據西北的隗囂最終投降了劉秀,於是馬援也成了東漢開國功臣。
之後,馬援屢立戰功,撫平羌亂、二平嶺南(最遠達越南中部)、北擊烏桓,為東漢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為“伏波將軍”。但在第二次平定嶺南返回時,馬援生病去世,但死後卻遭到小人讒言,惹得光武帝大怒,仇家虎視眈眈,導致馬援的屍體運回後,不敢埋和原來的墳地,只買了城西幾畝地,草草埋葬在那裡,景況十分淒涼。後來,儘管光武帝重新安葬了馬援,漢明帝立馬援之女為皇后,但直到漢章帝時,馬援才真正沉冤昭雪,被追諡為“忠成”。
二百餘年後,或許因為馬援當年在涼州立下大功,澤被後人,馬平、馬騰、馬超三人都崛起於西北。
馬平曾擔任天水蘭幹尉,犯錯丟失官職後留居隴西,娶羌女為妻,生下馬騰。漢靈帝末年,馬騰開始進入軍隊,慢慢累積升為偏將軍。涼州刺史耿鄙被部下所殺後,最終馬騰與韓遂掌握了涼州大權。曹操與袁紹爭奪北方統治權時,馬超加入了曹操一方,208年馬超放棄部隊入朝為官,馬超代替馬騰掌管軍隊。三年之後,曹操試圖經過馬超、韓遂的控制區域,借道攻打漢中的張魯,馬超認為曹操這是假道滅虢之計,於是馬超聯合韓遂等十部,率領十萬人起兵反曹。
馬騰在朝為官,馬超為何不顧父親性命?馬超如何想得不得而知,但馬超為了說服韓遂起兵時說,“現在,馬超棄父,以韓將軍為父。韓將軍亦當棄子,以馬超為子。”可見,馬超真不是一般的狠人。
馬超、韓遂等與曹操對峙潼關,馬超建議固守不戰,只要對峙二十天,曹操軍糧用盡,必然自行退兵,但韓遂執意要“半渡擊之”,結果馬超部隊大敗。事後,曹操感慨“馬兒不死,吾無葬地也。”馬超潼關之戰失敗之後,又聚兵再度攻曹,激起了曹操怒火,將馬騰與馬超兩個弟弟馬休、馬鐵等馬氏二百餘口全部殺了。之後,在夏侯淵打擊下,馬超失去涼州根據地,只能投靠了漢中張魯。215年,馬超認為張魯不能幫他報仇,於是投奔了劉備,與劉備合圍成都,幫助劉備拿下成都。劉備平定西川后,遷升馬超為平西將軍,於是馬超成為劉備的五虎上將之一。
馬超之後,三國時代的馬氏一族還有兩個傳奇人物,即馬岱與馬抗。
馬岱,一生最輝煌的地方在於殺了魏延。諸葛亮病逝後,馬岱受楊儀派遣斬殺了蜀將魏延,之後事蹟不顯。
馬抗,據說是馬騰的侄兒、馬翼的兒子、馬岱的弟弟。根據《亞美尼亞史》記載,三國亂世中,有一位叫馬抗的馬氏族人,先是逃到了波斯,之後又西奔至亞美尼亞,開創了馬米科尼揚家族的輝煌。不過,中國史書並未記載馬抗,現在真假難辨。
參考資料:《漢書》、《三國志》、《史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