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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知道,日本人獨愛《楓橋夜泊》,將其寫入教科書,幾乎人人會背。

這讓我想起另一件事。

1976年1月8日,偉大的周恩來總理病逝。

周總理深受中國人民愛戴,但令人驚訝的是,世界上第一處為紀念週總理而建設的場所,竟不是在中國,而是在日本京都的嵐山,是1978年日本友好團體為促進中日友誼,率先提出在京都嵐山籌建周恩來詩碑,詩碑內容是周總理早年留學日本遊覽嵐山時留下的詩篇《雨中嵐山》。

暫時拋卻民族恩怨不言,日本對華夏文明的認同,絕非一般國家可比。甚至可以說,日本在一定程度上將自己視為華夏文明的傳承者,一些日本學者對中國歷史文化的研究超越我們自己。

日本和中國的交往可謂源遠流長。

除了朝鮮,日本是距離中國最近的國家,這個海島之國地域狹小,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在歷史和文化上極度貧乏,從秦漢時期便建立強大大一統政權的中國,自然成為其仰慕和模仿的物件。

時光回溯到唐朝。

大唐盛世,萬國來朝,華夏文明,遠播海外。

盛唐的光芒吸引著日本人的目光,他們派來一波又一波的遣唐使,來到帝都長安

遣唐使,表面是一個外交使團,實際是一個成分複雜的團體,除了政府委派的正式使節,還有隨之而來的各色人等,包括醫師、藥師、畫師、樂師、史生、僧侶、陰陽師、留學生,以及船師、船匠、木匠、鐵匠、鑄工、鍛工、玉工……等等各行各業的工匠和技術工人。

他們冒著危險,遠涉重洋,來到大唐,當然不是來打工賺錢的,而是抱著學習的心態,孜孜不倦地學習大唐文明,包括政治、經濟、文學、藝術、宗教、醫學、技術……幾乎無所不包。

最受日本人仰慕的當然是大唐文化,特別是唐詩。

漢字擁有極大的藝術魅力,一個個漢字以一定秩序排列組合起來,竟能煥發出一種別樣的光彩,一種傳達出,所以很多日本留學生都被唐詩的魅力折服,學習唐詩創作,他們中的很多人擁有極高的文學造詣,比如阿倍仲麻呂(漢名晁衡)與詩人李白、王維時常詩詞相和,結下深厚友誼。

正是在此期間,大量優秀唐詩隨之傳播到日本,在日本開枝散葉。

但在日本流傳最廣的唐詩,既不是李白的,也不是杜甫的,更不是白居易的,而是張繼的。

如果不是《楓橋夜泊》,很多人都不知道張繼這個人。

張繼確實是一個籍籍無名的詩人,他不像張九齡、王維一樣做過高官,也不像李白、杜甫一樣有著“詩仙”“詩聖”的響亮名頭,他最高官職不過員外郎,詩作流傳不過三四十篇。

但一首《楓橋夜泊》足以讓其名垂詩史,享譽國內外。

日本獨愛《楓橋夜泊》,甚至寫入日本教科書,幾乎人人都會背,這件事真不是虛構。

清代著名學者俞樾在《重修寒山寺記》說:

“吳中寺院,不下千百區,而寒山寺以懿孫一詩,其名膾炙於中國,亦且傳誦於東瀛。凡日本文墨之士鹹適廬來見,見則往往言及寒山寺,且言其國三尺之童,無不能誦是詩。”

近代著名文學家陳衍亦曾感慨道:

“天下有其名甚大而其實平平無奇者。蘇州寒山寺以張繼一詩膾炙人口,至日本人尤婦孺皆知。”

清末另一名著名學者俞陛雲在《詩境淺說續編》中說:

“作者不過夜行記事之詩,隨手寫來,得自然趣味。詩非不佳,然唐人七絕佳作如林,獨此詩流傳日本,幾婦稚皆習誦之。詩之傳與不傳,亦有幸有不幸耶!”

日本人到底有多愛《楓橋夜泊》?

除寫入教科書外,日本還在國內仿照蘇州寒山寺建了一座寺廟,亦名寒山寺,寺廟立石碑一座,上刻寫《楓橋夜泊》詩,並建有鐘樓一座,架起“楓橋”一座,以應“夜半鐘聲”“江楓漁火”之說。

仿造的建築畢竟不是原裝,於是大量日本人來到中國蘇州,參觀他們打小就仰慕的寒山寺。作者當初參觀寒山寺時,就遇到很多日本遊客,來聽寒山寺的新年鐘聲。

對很多日本人而言,到蘇州看寒山寺,就好比一場朝聖之旅。

日本人為什麼對《楓橋夜泊》獨愛乃至篤愛至此?

作者認為,關鍵在一個“愁”字。

無論古今中外,達官貴人還是商旅百姓,都難免有思鄉之情,但古代交通極不發達,通訊技術落後,遊子出門在外,往往多年不歸,羈旅之思尤其突出,這也使得羈旅詩在詩壇佔有相當比例。

《楓橋夜泊》十分淺顯易懂,全篇沒有華麗語言,僅寫楓橋泊舟一夜之景,只一“愁”字透露心情,卻讓人與詩人產生極大共鳴,勾起無限思鄉之情,相思之下,自然容易隨口吟誦。

羈旅之思,乃人之常情,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即便今日漂泊在外的遊子讀來,仍不免有共情之感,加上其中流露的佛教文化,篤信佛教的日本人獨愛《楓橋夜泊》也就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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