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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華夏古代史,只要懂得儒家、道家、法家,就會了解了。儒、道、法這三家,就像一個鐘擺一樣,讓歷史就這樣擺來擺去。戰國時期很亂,法家統一天下,激進剛烈,到漢朝要休養生息。休養生息主要靠儒家。儒家溫和,但時間長了後會滋生懶惰和腐敗。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外敵入侵了,竹林七賢就跑到森林裡,信仰起道教來。後來隋文帝很快以法家治國,強大起來。唐朝的時候又大致回到儒家及道家的路上。近代、現代、當代歷史亦是如此,一鬆一緊,一時一樣。所以,華夏並非古怪,有時候寬鬆,有時候收緊,很正常的,這是不斷迴圈的歷史程序。

再放眼西方,在歷史上,存在浪漫主義-古典主義,或理性-非理性之間的擺動。在蘇格蘭古典經濟學家亞當.斯密斯揭示市場經濟及其執行方式後,世界經濟的發展,由維多利亞時期的放任自由,到凱恩斯主義和羅斯福新政高舉“看得見的手”。再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里根與撒切爾強調市場自由,讓“看不見的手”自主執行。

在這兩隻手輪流主導的背後是公平與效率之間的擺動。強調公平,政府出面干預;側重效率,讓市場去配置資源。這樣的擺動還涉及到社會與資本雙方的利益關係,要求公平,側重社會民生;效率至上,則資本獲利更多。與之相關,強調市場因素,排除政府幹預,於是小政府;而政府幹預,則通往大政府。

為什麼會有“鐘擺”?從客觀的角度看,在於鐘擺所涉及事物本身的複雜性。粗略地看,事物都可以認為由兩個相反相成的方面組成,譬如“陰陽”,在“太陽”和“太陰”之間形成某種譜系。這兩個方面在第三方即語境的影響下,在譜系的兩端之間擺動。這正是物極必反,兩極相通。

許多人不是提倡“中庸”嗎?但談何容易?要是真的不偏不倚,事物實際上就失去了發展的動力。而從主觀層面看,大致有三個因素。一是認識能力有限,不可能洞察一切。在“一方面”佔優甚至壓倒性優勢之時,強光之下,之外的一切幾乎都處於絕對的黑暗之中。然而,實際上,那“另一方面”正在黑暗中醞釀,壯大。另外,一旦發現問題而著手糾正了,實踐的效果卻往往滯後,奏效有待時日,系統還是因慣性而繼續偏離平衡點。還有,在回擺之時,在喜新厭舊和逆反心理左右之下,往往矯枉過正,所謂“不過正不能矯枉”。

鐘擺還有層次。專家告訴我們,在自然界,最低層次的鐘擺或許是基本粒子的熱運動,隨機漲落。在人類社會,人心始終處於兩難的糾結之中:公與私,眼前與長遠,區域性與整體,物質與精神,“難得糊塗”與清醒……所謂“心靜如水”,自我安慰罷了。逐級往上,鐘擺越來越大。小的鐘擺匯成大的鐘擺,遂有“蝴蝶效應”,大的鐘擺包含、制約、影響小的鐘擺。前者是“自組織”,後者是“他組織”。在自組織與他組織之間又有鐘擺。在萬物之上,還有宇宙的鐘擺,膨脹與收縮。

然而,在鐘擺的背後,歷史並沒有在原地踏步。歷史我們注意,有兩個穿越時空和所有壁壘的主線:科技與人性。從指南針、火藥、造紙和印刷術,到蒸汽機、熱機和電機,到IT和生物技術,再到網際網路和人工智慧,科技的發展,使歷史的每一次鐘擺較之以往都有所不同。人性同樣。即使“退一步”,也醞釀著而後的“進兩步”。正是在科技與人性這兩個因素的推動下,歷史一次次的震盪得以擺脫慣性迴歸力而逐步遠離平衡點,在新的狀態下穩定下來。

值得引起警覺的是,在某種意義上,人性的主線往往滯後於科技的主線,這或許就是“文化滯後論”。在科技發展與人類進步的競技場上,當國家、民族等各種群體左顧右盼衝突不已搖擺不定之時,科技卻一往無前。比爾.蓋茨有言道,技術是從來不會等待人們準備好之後才發明出來,人類只是隨後跟上。這又是一個鐘擺。接下來是人工智慧,人類是否還跟得上?人類文明的未來在哪裡?未來的文明是什麼樣的?人類文明如何延續?專家真是很聳人聽聞卻又如實地警告說:“奇點人”正在敲門。

這樣慢慢說起來,“歷史的鐘擺”其實非常複雜。在歷史的時空中間,存在大大小小無數的“鍾”,經濟的文化的科技的人性的;“擺”也是各種各樣,大幅度小幅度,或強或弱,而且互相糾結,有的互衝,有的互推,有的正面,有的側面……不過,這都說得太遠了,甚至已經超乎我們凡人的認知能力了。

在可見的未來,“歷史的鐘擺”將會出現何種狀況?這是一個天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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