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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

PART IV

波斯波利斯是法國人弗朗丹設計,

歷史不到100年

波斯波利斯是個啥地方?是古代波斯帝國四個首都最新的首都,始建於西元前518年。西元前330年被亞歷山大大帝一把火燒掉。1979年,波斯波利斯列為“世界遺產”。它是亞歷山大東征、把希臘文明東傳之偽史的重要支撐。

與雅典和埃及金字塔一樣,有大量的歐洲人的“東遊記”描寫並圖繪了這個波斯波利斯“遺址”。

最早記載來過此地的,是17世紀發現楔形文字的義大利冒險家瓦萊(P. D. Valle)。

最早圖繪波斯波利斯的,是荷蘭畫家和旅行家考爾奈利斯·德·布魯茵(Cornelis de Bruijn,1652-1727)(圖1)。

(圖1)布魯茵臆想的波斯波利斯全景圖,1704年

最早畫出了波斯波利斯“遺址”的原型

1704年布魯茵根據遊記,全然憑想象畫出了三張波斯波利斯全景圖(圖2,圖3-左)。他的畫與今日實景有很大差異,但卻為波斯波利斯“遺址”定下了基本格局。比如,遺址是一個高臺,雙向臺階,萬國門是四堵殘牆,中間有兩根柱子……

為什麼說布魯茵是憑想象畫,當時並未有我們今天看到的波斯波利斯?因為這跟上一篇提到過他畫埃及金字塔是一樣憑想象。這裡再放一遍(圖2)。

(圖2)布魯茵畫的獅身人面像和金字塔,1698年

就像巴班最早草繪了雅典宙斯神廟原型,布魯茵最早畫出了波斯波利斯“遺址”的基本格局,是“遺址”最早的原型。

1711年,荷蘭珠寶商讓·夏爾丹(Jean Chardin)出版的遊記,裡面畫的波斯波利斯(圖3-右),與布魯茵不同。他畫的波斯波利斯沒有高臺,配了一些楔形文字做圖案。

(圖3)

也有把波斯波利斯畫得很怪誕的。有一幅18世紀無名氏的畫,把萬國門畫成四隻大怪獸雕像(圖4)。朝西的兩隻像是一對人臉獅子,身體太肥,像沒有角的犛牛。高臺臺階與今日全無相似之處。只有遺址背東向西,這個格局倒與今日遺址完全一樣。

(圖4)18世紀無名氏臆想波斯波利斯

1713年,法國版畫家斯科丹(Gérard Jean-Baptiste Scotin)畫了他臆想的波斯波利斯(圖5),格局既不同於布魯茵,也與今日實景差異極大。尤其後面山勢險峻的山,與今日全然不是一回事。

(圖5)法國畫家斯科丹畫,1713年(臆想圖)

1724年,荷蘭博物學家和探險者弗朗索瓦·瓦朗丁(François Valentijn)也畫了他所“看見”過的遺址(圖6)。跟斯科丹一樣,基本延續了布魯茵的格局:遺址都是一個高臺,高臺左邊是菱形的臺階,臺階上去是萬國門……

(圖6)瓦朗丁畫,1724年

臆想圖,但基本格局與今日相同

萬國門,18世紀也有各種各樣臆想圖,但基本格局都是四面殘壁,壁上雕有人首翼牛或怪獸,兩對殘壁中間有兩根柱子(圖7)。圖左的怪獸,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

(圖7)

德國人卡斯騰·尼布林(Carsten Niebuhr,1733-1815),是最早發現或偽造楔形文字的重要人物。1761-1767年間,他作為一個出色的地理繪圖家,參加過一個東方科學遠征隊,到了印度,回程路過波斯波利斯,畫了一幅“遺址”全景(圖8)。

(圖8)尼布林手繪的波斯波利斯遺址 ,1767年

依然是臆想圖

儘管他畫的地圖都相當準確,但這幅遺址全景圖卻與我拍攝的真景(圖9)有很大差異。尼布林畫的圖中至少有16根柱子,很密集。而現在殘留的柱子是13根,加1根1970年新建的,比較疏散。尼布林畫中的遺址前方是丘陵,今天的是一片平原……如果那時就存在今天的遺址,身為製圖師的尼布林,繪圖技法極精準,絕對不可能畫得與實景誤差如此之大。唯一結論:當時並不存在“遺址”,尼布林畫的依然是臆想圖。

(圖9)筆者拍攝的波斯波利斯遺址(中間是百柱殿)

真正把波斯波利斯畫得跟今天實景比較接近的,是19世紀法國畫家歐仁·弗朗丹(Eugène Flandin,1809-1889)。這是一個關鍵人物,因為他是“遺址”細部的總設計師。

1839-1841年,弗朗丹與法國建築師巴斯卡爾·考斯特(P.Coste)一起遊歷波斯。1851年,弗朗丹出版了許多關於波斯和波斯波利斯的圖繪。

弗朗丹的圖繪,整體場景,也不符合真實的波斯波利斯。但弗朗丹比他以前的旅行家,在細節上更接近今天波斯波斯的實景。

圖10像一幅對景速寫,看上去非常符合今天實景的整體感覺,實際上與今天的實景並不對應。只是一些細節,諸如平臺、柱式(柱礎、柱身與柱頭比例)和宮殿石門等,與今天的很一致,可以稱為波斯波利斯覲見大殿平臺的整體效果設計圖

(圖10)弗朗丹畫的覲見大廳平臺,設計出今日實景的整體感覺,1841年

弗朗丹所做的,其實就是卡雷和斯圖爾特在雅典所做的,一邊畫臆想圖,另一邊做設計,將從前“東遊記”裡的場景精確化,變成可以施工建造的設計圖。他做了大量設計遺址區域性和細節的工作。比如圖11,上下兩幅完全是臆想圖,但一些區域性細節,後來被採用,變成了設計。比如蓮花瓣的柱礎,萬國門的形制,與今天實景非常接近。

(圖11)

為了證明弗朗丹是在畫臆想圖,也為了證明當時並不存在今天我們看到的波斯波利斯“遺址”,這裡再放兩張他的浪漫想象圖(圖12、圖13)。這兩幅畫中的山景,今天根本沒有。

(圖12)弗朗丹想象圖

(圖13)弗朗丹想象場景

現在我們來看看弗朗丹作為波斯波利斯“遺址”總設計師的辛勤工作成果。

先來看萬國門。東門的人首翼牛,布魯茵畫過,英國畫家、旅行家羅伯特·克爾·波特爾(Robert Ker Porter)1818年畫過(圖14),但就是弗朗丹畫的,最接近今天實景(圖15上)。實際上弗朗丹畫的是設計圖。

(圖14)

(圖15)(上)弗朗丹畫東門人首翼牛,其實是設計後來被採用。

說他是設計圖,是因為總有一些小細節,工匠未能精準地製作:翼牛腹部一塊鱗狀裝飾,設計圖中是靠近下邊石塊縫隙,而實物離石縫有距離。

(圖15)(下)

弗朗丹不僅設計了東門人首翼牛的側面,還設計了其正面(圖16-上)。可以看出,依圖製作的工匠還是非常努力,儘可能地符合設計圖。設計圖上石牆石塊的殘破,照樣做了出來。甚至石牆外側的幾處突出部位,實物也都忠實復現。但百密一疏,人首的頭冠相對石縫的位置,與設計圖有較大差異。頭冠的形狀,設計圖是豎長方形,而實物偏正方,誤差明顯。

(圖16)

西門公牛雕像也是同樣情況。石牆上破損處,相對公牛頭部的位置,實物與設計圖對不上(圖16-下)。人首翼牛和公牛的體型,設計圖上都比較壯碩,較多突出於石牆。而實物真景,二獸體態都比較偏扁,偏瘦,不那麼突出於石牆……老實說,如果沒有現代照相,人們幾乎不可能辨別出兩者之間的誤差。但就是有誤差。

弗朗丹這裡設計人首翼牛和公牛,完全可以與斯圖爾特設計風塔相媲美。

還要看到,弗朗丹一邊精確設計西門公牛,另一邊也畫很浪漫主義的西門公牛(圖15下-右),說明浪漫臆想並不妨礙他精確設計,一心可以二用啊。

弗朗丹還設計了今日遺址可以常常見到的“獅咬公牛”圖(圖17)。實景相當忠實於設計,但仔細看總是有些微差異。雕刻工匠畢竟不可以做到百分百精確符合設計圖。

(圖17)

讀者也許會質問,憑什麼說弗朗丹畫的人首翼牛和公牛等是設計圖?因為弗朗丹是一位具有高超繪畫能力的畫家。他要準確再現一個實地實景,毫無任何問題,可以做到精準再現。就像德農畫伏爾泰,繪畫技法無可挑剔。所以可以毋庸置疑斷定:如果當時已經存在今天的萬國門及其雕像,弗蘭丹絕對不會畫出有如此大誤差的正面和側面圖來。這些圖只能是設計圖

大家必須懂得一個事實:畫家準確畫景物容易,雕刻工匠準確複製設計難啊!

弗朗丹與卡雷、斯圖爾特一樣,在憑著以前東遊記去自由臆想的同時,也設計了“遺址”的區域性,將其精確化。

從弗朗丹的圖繪可以得出結論:

第一,弗朗丹是波斯波利斯“遺址”無可爭議的總設計師。

第二,1841年弗朗丹並沒有見過今天我們看到的波斯波利斯,當時“遺址”根本就不存在。

這意味著,今天我們看到的波斯波利斯,絕對是在弗朗丹之後新建偽造的

應該說,波斯波利斯的遺址有些神秘。從19世紀中到20世紀30年代之前,伊朗的考古活動都是由法國人壟斷。從1897年起,法國加大了在伊朗的“考古”,重心撲在伊朗西南靠近伊拉克的蘇薩,在那裡的“遺址”旁蓋了一座城堡(有必要嗎?)。1901年“發現”了漢謨拉比法典……從未聞有派考古隊去發掘波斯波利斯。

只是到了1930年代初,才有美國芝加哥大學東方學院的兩位德國裔美國人, 赫茲菲爾德(Ernest Herzfeld)和施密特(Erich F. Schmidt),“最早對波斯波利斯展開科學發掘”(某英文百科)。他們很敬業,第一波就幹了9年(1931-1939)。

請注意“最早”(first)這個詞。這似乎表明,在美國人到來之前,從1897年到1930年這三十年當中,法國人在波斯波利斯現址沒幹什麼事。

歷史背景是,1925年,崇尚西方的軍官禮薩·汗建立巴列維王朝,實行西化改革。1935年將國名改為西方意義的“伊朗”(意為“雅利安人的國家”)。巴列維王朝的伊朗非常親西方。

於是,從1931年起,美國人在波斯波利斯先後搞過8次大規模的“發掘”。平整土地的陣勢,很像中國的農業學大寨(圖18),哪兒有一點像“考古”發掘?

(圖18)平整土地,好像農業學大寨

事實上,1930年代美國人在波斯波利斯並非在發掘“遺址”,而是在偽造遺址。1936年偽造初步完工後,還搞過一次航拍(圖19)。

(圖19)1936年 航拍照片

讓我們先在這張航拍圖上“東”字旁找到四根柱子,再與圖18“平整土地”的四根柱子(後面是山坡)對比,我們就可以發現,這塊正在平整的土地,正是後來覲見大殿的平臺,尚沒有安置後來平地上排列的巨柱柱礎。

航拍圖顯示,遺址遵循了布魯茵的格局(圖3左)。遺址高臺的石牆,覲見大殿平北臺階,都光影筆直,明暗銳利,顯得是新砌的。

尤其有兩張1930年代美國芝加哥大學東方研究院考古隊拍攝的照片,可以構成美國人偽造“遺址”的鐵證。

第一張(圖20),可以看到覲見大殿東臺階北側完全是新建的。首先可以注意,照片左上有一個三腿葫蘆吊。用途嘛,無須多說。第二,照片左側,是一塊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生土,不是掩埋遺址的風沙土層。就是說,為了整出覲見大殿的平臺,硬是挖開生土。第三,還是以這四根柱子做參照,這個東臺階是在航拍照片上“東”字的下方,有一長條的暗影,顯示這原先是山坡的生土,還沒有被清除。覲見大廳平臺東北的直角,也是從山坡上硬挖開新砌的。

(圖20)鐵證:1930年代美國考古隊照片

覲見大殿東臺階(北側)完全是新建

第二張(圖21),則顯示覲見大殿東臺階南側,也是完全新建的。尤其是那些“凸”字形的牆垛,新得就像是工匠剛剛完工。

(圖21)覲見大殿東臺階(南側)也是新建

浮雕也全是新刻

現在,覲見大殿東臺階,上面覆蓋有頂棚(圖22)。為啥?是為了保護這些1930年代新刻、但被聲稱有“2300多年曆史”的“古老”浮雕!

(圖22)而今天覲見大殿東臺階,上面覆蓋了頂棚,為了保護有“2300多年曆史”的浮雕(下方是百柱殿)

西方偽史渲染,大流士一世皇帝(西元前550-486年)時代的波斯帝國,強盛無比,疆域超級遼闊。東抵印度河巴基斯坦,西北遠征歐洲與希臘人打,所謂希波戰爭。都知道馬拉松吧?西南佔領了埃及和利比亞,有三十幾個附庸國,成為一個橫跨歐亞非的超級大帝國。所以波斯波利斯遺址有“萬國門”,有接見萬國使者的“覲見大廳”。浮雕表現的正是萬國來朝,向波斯皇帝朝貢的場景。(本是我大唐大明景象啊)

我當初看到扶壁上的浮雕,也驚歎於這些浮雕的精美(圖23)。各附庸國使臣牽牛趕羊、簞食壺漿前來朝貢。浮雕石碑的石質細膩,將樹枝樹葉的細紋,刻得非常細密。當時心裡也起了一絲懷疑:這浮雕暴露在外,日曬風颳2300多年,怎麼能保持這麼新?

(圖23)覲見大殿東臺階扶壁,“萬國來朝”浮雕

這就是在沙漠裡風吹日曬了2300多年的浮雕

後來看到這些照片終於明白,難怪浮雕這麼新:那些浮雕迄今還不到100年哪!

波斯波利斯“遺址”除了美國人建,1960年代有義大利考古人員的介入。後來伊朗人自己也不斷新增新的。比如,1970年代,伊朗人自己在覲見大殿新建了一根柱子(圖24),混在裡面,遊客也分不清。

(圖24)

一些似乎顯示在“修舊”(圖25),其實是在新搭建。

(圖25)這是在“修舊”嗎?

再來看一些波斯波利斯的“古物新貌”,也讓我來追憶一下波斯波利斯之行。

2015年,4月下旬的伊朗,已然驕陽似火。早上出發備了一大瓶1.5升的礦泉水。

靠近波斯波利斯,先是一條筆直兩邊植有蒼松的道路,直抵遺址,氣象莊嚴。遺址建在一個朝西的高臺上(圖26),長約450米,寬約300米。當時看很雄偉,現在看可以發現,高臺石牆非常新。哪像有2300年曆史的石牆?

(圖26)波斯波利斯建在高臺上

高臺石牆的巨石,石塊都非常新。

來到高臺石階,直面高臺石壁上巨大的石塊(圖27),大受震撼。本無出鏡之意,只是為了充當一個參照物,以襯石塊巨大。這塊巨石,堪比埃及金字塔的石塊。尤其,這麼大的石塊,還嚴絲合縫。整個石塊表面,非常平整……當時感嘆這個古波斯帝國真牛叉。

(圖27)高臺石壁一塊巨大的石塊,令人震撼

現在回過神來。巨石切割得這麼平整,用鋼鑿鑿不出來。只有現代機械切割,才可以切得這麼平整。2500年前的古人,不可能切割這樣的石塊。上篇談埃及金字塔是人造混凝土“澆鑄石”壘砌。實際上,波斯波利斯這裡也是“澆鑄石”(圖28-左)。這面石牆與埃及金字塔的石砌完全一樣:石塊之間嚴絲合縫。有些小塊石,似乎可以隨意“切割”互相咬合,其實是澆鑄,當然嚴絲合縫。

(圖28)無疑是“澆鑄石”尤其左下缺掉一塊,混凝土才會這個樣

混凝土“澆鑄石”,其剝落不像石塊。圖左左下角掉落一塊,像混凝土剝落,完全不像石塊的風化。事實上,混凝土風化很快。圖28-右,應是混凝土風化的樣子。

上了臺階是萬國門。當年讀研學藝術史,早就知道萬國門上的人首翼牛浮雕。現場看還是很震撼。浮雕風化剝落,很古老的樣子。但現在來看,萬國門的石牆外側(圖29-上),是用非常完整的石塊壘起來的。石塊凹凸不平,還帶著鋼鑿的鑿痕。石牆的裡側和正面,竟然是經過“拋光”的(左上黑框)!

(圖29)(上)萬國門側牆,石塊完整,正面拋光

哪像露天經歷2300年風沙

(下)老照片上,也是稜角尖利

這種拋光,用鋼鑿不可能完成,古代絕對不可能完成。只有現代的打磨技術才能完成

一張黑白老照片顯示,當初兩塊拋光牆面形成的直角,依然稜角銳利(圖29-下 右黑框)!這樣尖利的稜角,即便2500年前能存在,經歷2500年風沙侵蝕、酷日暴曬之後,竟然能一點都不風化?

這種石材拋光,也是現代偽造的鐵證

轉過萬國門,是覲見大殿平臺,完全以蘇薩的大流士宮為模型,中央方形正殿,六六36根柱子,三面側殿3x12也是36根,共72根柱子。柱式也與蘇薩一樣。

登上北側平臺,迎面見到一根孤零零單獨立著的巨柱。這是唯一一根在隔離繩外邊、遊客可以靠近觸控的柱子,暫戲稱其為“迎賓柱”吧(圖30-左)。當我在18米高、2米多直徑的柱礎前流連端詳時,又是一番驚歎柱子的巨大。

(圖30)

除了頂端的柱首顯得風化很嚴重,柱身和柱礎明顯是新的。解說牌上說迎賓柱是重建的(可能是reconstructed),記不清用哪個詞,但依然算作“真跡”。它與繩子裡面中殿其他柱子(圖30-右)一樣,看不出任何分別:頂上柱首嚴重風化,柱身完全是新的。柱身豎稜,筆直清晰,毫無風化。柱體顏色完全一樣,呈淡淡的青色。表層黃泥色,表示古老,依然透出觸目的新意。尤其方形柱礎,新得不能再新。

實際上,這些柱子全是新做的。柱首是有意做舊,風化效果很像那麼回事,很能蒙人。柱身和柱礎根本就沒有做舊。

百柱殿的石門,也是用石塊堆出來的(圖31-左),完全不是殘垣斷壁的坍塌感。石塊本身也沒有風化感,新壘的感覺很明顯。宮殿區那些門框,邊線垂直分明,也是直接拋光石塊,非常新(圖31-右)。

(圖31)

山坡下的一片遺址,石柱礎排列井然,修整得也太整齊了(圖32),看上去就很假……

(圖32)修得過於整齊的遺址

伊朗國家博物館裡展出一隻石狗(圖33-左),據說是從波斯波利斯“遺址”裡“發掘”出來,新得令人髮指。當年我在盧浮宮看“古埃及”雕刻也是這種感覺。還有一個也是從波斯波利斯出土的公牛柱首(圖33-右),也是簇新簇新。

(圖33)

我們剛才看到覲見大殿裡柱子頂上的柱首,都風化得不成樣子。為什麼這根柱子儲存得如此完好無損?是“農業學大寨”式的平整土地時挖出來的?顯然是造假贗品。

事實上,波斯帝國在波斯波利斯建立新都,即使是西方偽史的邏輯也是不成立的。西史稱,大流士一世在蘇薩大興土石建皇宮,已經動用了全波斯帝國的財力物力和人力。那麼怎麼可能,與此同時他又在波斯波利斯建一個同樣超級宏偉、超大規模的皇宮?西方偽史說,兩個皇宮的建設是同時進行的,只是說波斯波利斯建得比較慢一些。秦始皇建一個阿房宮就相當程度導致秦朝的滅亡。好傢伙,大流士一個帝王造兩個首都,兩個巨型皇宮,邏輯說得通嗎?

第二,波斯波利斯所處位置並非商貿要道,而是交通不便,遠離城市(離設拉子60 公里)。西方也覺得另建這麼一個首都,“用途完全不明”(某英文百度),並承認這不是波斯帝國最大的城市(事實上只有宮殿沒有城市),孤處帝國偏僻之一隅。於是西方學者們傾向於認為,這是波斯帝國的“禮儀性首都”(ceremonial capital)!

呵呵,首都就是首都,怎麼會有什麼“禮儀性首都”?

原來所謂“禮儀性首都”,是說大流士皇帝平常並不住在這裡,只是一年用一次,慶祝3月春分的波斯新年“諾魯孜”節,舉行禮儀,宣示威嚴,同時接見各國使節……

耗費巨資建造一個“禮儀性首都”,只為一年用一次,符合常識嗎?這麼一個地方出現帝國首都,嚴重不符合邏輯。

第三,“遺址”地理條件很乾旱。波斯波利斯不像蘇薩處於肥沃的卡倫河平原,而是位於海拔1500-2000多米伊朗高原的深處,一個光禿禿的砂石巖山坡下。旁邊沒有河,乾旱缺水。宮殿背後的山,是裸露的岩石。不能說寸草不生,但是完全光禿禿沒有一棵樹木!

在這個地方偽造波斯波利斯“遺址”,西方偽造古波斯的埃蘭文明和大流士波斯帝國,完全是為了給“古希臘歷史”演對手戲,尤其是為了給亞歷山大東征提供現實證據。亞歷山大在西元前330年摧毀了波斯波利斯,怎麼可能沒有遺址呢?

我完全讚佩波斯文明的古老和輝煌。但波斯文明是在中華文明西傳之後才開始輝煌。

現代伊朗的“考古”,完全是法國人從1897年開始主導的。蘇薩大流士皇宮,喬加贊比爾“塔廟”等遺址,都是法國人“發掘”。法國人戈達爾(A.Godard)長期掌控伊朗考古事務署,甚至長期擔任伊朗國家博物館館長,直到1960年。

我在德黑蘭國家博物館看古波斯陶器和陶塑,動不動西元前3000年,看得我一愣一愣。現在明白,法國人主持下的“考古發現”,會是什麼東東?那個漢謨拉比法典是個什麼東東?

波斯波利斯“遺址”,確鑿無疑是法國人弗朗丹設計。這個弗朗丹不僅設計了波斯波利斯,其實之後,他還設計了伊拉克北部摩蘇爾附近“亞述遺址”豪爾薩巴德的浮雕。他也設計了那裡的人首翼牛雕像,還有薩爾貢二世浮雕(圖34)。所以,1842年法國駐摩蘇爾領事保爾-埃米爾·博塔(Paul-Émile Botta)發現的所謂“亞述文明”,也不是什麼東東!

(圖34)

很遺憾,會讓太多的人羞愧,包括曾經的我自己:

波斯波利斯“遺址”是1930年代美國人新建偽造的,歷史不到100年!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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