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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王莽的橫插一槓子,所以漢分東西,也可稱之為前後。相較於明君雄主輩出、英雄豪傑不斷的西漢,東漢給人的印象似乎顯得乏善可陳。偶爾能讓人想起的,也大多是傀儡幼主、囂張閹宦、跋扈外戚、蠻橫豪強,反正沒啥好東西。而東漢極盛時的光武中興、明章之治、永元之隆,除了第一個以外,哪怕是聽說過的都不多吧?

當然,東漢末年倒是非常火爆,甚至一直火到了現代。但那其實已經是屬於三國人物的時代,跟東漢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

其實《三國演義》中最精彩的人物、故事都出現在漢末

因此,記載一部煌煌西漢史的《漢書》被後人贊曰可以佐酒,而講述東漢195年興亡歷程的《後漢書》受到的評價就沒有那麼高了,顯得有些低調。

東漢真的不如西漢?當然不是。同為老潑皮劉邦的子孫統治的王朝,兩漢的歷史程序或有差異、時代背景或有不同,但漢人堅韌的意志、不屈的血性、驕傲的性格卻從沒有變過。因此,《漢書》可以佐酒,《後漢書》亦可令人擊節。

《後漢書》為南朝劉宋范曄編纂,與《史記》、《漢書》、《三國志》合稱“前四史”

在東漢,哪怕是“主和派”都不好惹。

“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殊俗百蠻,義無親疏,服順者褒賞,畔逆者誅罰,善惡之效,呼韓、郅支是也。今單于欲修和親,款誠已達,何嫌而欲率西域諸國俱來獻見?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後漢書·卷八十九·南匈奴列傳第七十九》)

這裡的“臣妾”可不是現在的古裝劇中常見的那種皇帝女人的自稱,而是泛指地位卑賤者,甚至是奴隸,具體來說就是“役人賤者男曰臣,女曰妾”(《尚書正義·卷二十·費誓第三十一》);“百蠻”則是指匈奴,呼韓(邪)和郅支這兩個匈奴單于是親哥倆,只不過前者親漢後者反漢,導致的結果就是呼韓邪小日子過得美滋滋,還抱得美人歸(王昭君);郅支則被漢將陳湯嚷嚷著“雖遠必誅”一路攆到了康居國(今哈薩克江布林),最後還是免不了“頭縣北闕”的下場。

不論東西漢都不是外夷能招惹的,故此才有“國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

上述這段引文的意思大概就是整個天下除了大漢朝是爺爺,剩下的都是灰孫子。所以甭管匈奴人耍什麼花招,當爺爺的該做的就是聽話的賞顆糖吃、不乖的就打屁股,呼韓邪、郅支就是例子。現在北匈奴說是要和親,卻拉來了一幫西域小弟幫著鎮場子,他想嚇唬誰?雖然西域各國現在臣服於北匈奴,但必須讓他明白在大漢朝有這樣一個道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這段引文出自班彪的《奏議答北匈奴》。背景是東漢建武二十七年(公元51年)因南北匈奴分裂,北匈奴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所以蒲奴單于要求跟東漢和親。需要注意的是,跟呼韓邪單于的對漢稱臣不同,蒲奴壓根就沒打算投降,只是想透過和親與漢朝建立相對平等的盟約關係。

在大漢朝打匈奴可是“政治正確”,誰反對誰倒黴

不過時任司徒掾的班彪,給出了不同的意見。

老班認為,大漢朝揍匈奴雖然揍得挺順手,但想一舉將其滅掉也不容易,尤其是現在的時機也不太好。在這種情況下,不如趁著南北匈奴分裂,挑撥他們相互攻擊、消耗實力,才是對漢朝來說費效比最高的解決之道。

劉秀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帝悉納從之”(引用同上),最後沒有答應北匈奴的和親請求,只是回覆了國書、賜了幾匹絲帛,反倒是回手又賜給了南匈奴幾萬只羊。

於是北匈奴和親不成的怒火立刻轉移到了無辜的南匈奴頭上,哥倆開始打成一團,讓劉秀君臣得以興高采烈的圍觀吃瓜。

話說在“帝國主義分子”遍地都是的大漢朝野,哪怕是班彪這種同樣主張對匈強硬、只不過建議“智取”的傢伙,弄不好也會被當成主和派而慘遭攻擊。所以老班為了避免麻煩,只好在提建議時開啟“尬吹”模式,這才有了前面那段引文。

沒有班彪哪來的班固——當然這是廢話

只不過老班文筆太好,以至於把這段尬吹都吹成了金句,在此後的近兩千年裡頻頻被人引用。

但這一點都不奇怪,誰讓老班家的遺傳基因好呢?老班的姑母、即漢成帝劉驁的婕妤班氏就是大名鼎鼎的才女,“新制齊紈素,皎潔如霜雪。裁作合歡扇,團團似明月”(《昭明文選·卷二十七·怨歌行》)在帝妃詩中絕對能排前三。到了班彪這一代,更是英才輩出——老班曾著有《前史略論》、《史記後傳》65篇,然後被他的大兒子班固拿過來“Ctrl+c”、“Ctrl+v”的一通騷操作之後,就成了能讓我們用之佐酒的《漢書》;可惜《漢書》未成,班固就因受到竇憲的牽連死於獄中,於是他的妹妹班昭繼承哥哥的遺志,續寫了《漢書》之八表。

班彪及膝下一子一女以文名光耀史冊,但也讓他本來頗具才華的小兒子無路可走。於是班小二乾脆把筆一扔,拎著把破刀子就罵罵咧咧的跑到西域砍人去了。

砍到最後,班小二幾乎把自己砍成了在今天最具名望的東漢人物。

班超為啥投筆從戎?還不因為一家盡出妖孽,讓他在文壇無路可走……

因為班小二名叫班超……

在東漢,“飢餐虜肉,渴飲虜血”可不是自吹,而是說幹就幹。

“單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復遣使招恭曰:‘若降者,當封為白屋王,妻以女子。’恭乃誘其使上城,手擊殺之,炙諸城上。虜官屬望見,號哭而去。”(《後漢書·卷十九·耿弇列傳第九》)

東漢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北匈奴入寇河西,漢明帝劉莊火冒三丈,下令反擊。於是漢軍東起平城塞(今山西大同)、西出高闕寨(今內蒙古杭錦後旗)分四路出塞找北匈奴人死磕。可惜北匈奴人自知不是漢軍的對手,所以撒丫子開溜,導致三路漢軍無功而返,唯有竇固這一路運氣不錯。老竇兩伐天山,不但將北匈奴人攆到了蒲類海(今新疆巴里坤湖)以西,還復置西域都護府,恢復了漢與西域的交通。

要不是老竇兩伐天山建功,大漢朝的面子可要丟光了

不過此次東漢重設西域都護府的舉措,不能不說是倉促且失策的。

自西漢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漢武帝劉徹遣張騫通西域以來,在此後的近80年裡,儘管漢軍經常在西域屯田,還置使者校尉領護,但始終沒有正式插手西域軍政。直到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漢宣帝劉詢才任命鄭吉為西域都護,正式將西域劃入大漢朝的管轄範圍之內。在此後的80多年裡,西域都護連置不絕,前後凡18人,見於史冊者有10人。新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西域大亂,末代都護李崇全軍盡墨於龜茲,西域都護府遂罷。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當西域十八國請求復置都護時,遭到光武帝劉秀的斷然拒絕,原因只有一個——西域遙遠又有匈奴虎視在側,一旦有事中央政府根本來不及救援,搞不好就是“五千貂錦喪胡塵”的結果。所以直到匈奴日逐王降漢、漢軍徹底控制西域之後,漢宣帝劉詢才始設西域都護府;而劉秀更是一眼看穿西域諸國首鼠兩端的本質,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不肯拿自己的軍隊去冒險。

西域形勢極其複雜,設定都護府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得不償失

從李崇戰沒到竇憲兩伐天山,漢軍已經50年未現於西域,以至於當地的土著大多忘記了大漢之威。在這種情況下,倉促再設的西域都護府就成了一個悲劇。

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在北匈奴的壓力下龜茲與焉耆、車師等國發動叛亂,西域都護陳睦戰死。至此,漢軍在西域僅剩下兩位戊己校尉據守的柳中城(今新疆魯克沁鎮)和疏勒城(今新疆半截溝鎮)。

戊己校尉是個屯田的官。話說西域不但地方偏而且產出有限,漢軍出征至此只能自帶乾糧,而且打完仗就得趕緊撤回漢地,否則就非得餓肚子不可。所以平常漢軍在西域只能保留少數兵力(一般只有數千人),還得一手持刀槍、一手握鋤頭,否則依舊得餓肚子。

對西域都戶府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開疆拓土,而是種地養活自己

耿恭就是駐守疏勒城的戊己校尉。話說老耿可是名門之後——他爺爺是喻糜縣侯耿況,大伯是好畤侯、建威大將軍、“雲臺二十八將”中排行第四的名將耿弇。所以竇固出征打北匈奴時也帶上了這位將門新秀,並在戰後把他留在了西域繼續刷經驗,任職戊己校尉。

所以當兩萬多北匈奴人包圍了疏勒城以後,估計耿恭內心也是懵逼的——雖說在當時、尤其是後世有一漢當三胡,甚至五胡、十胡的說法,但是想以數百漢軍擊退近百倍之敵,哪怕冠軍侯重生恐怕也得頭皮發麻吧?

更要命的是,漢明帝劉莊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掛掉了。國內忙著治喪和擁立新君(當然更重要的是重新劃分在朝廷中的勢力範圍),所以一時間無法派出援軍,耿恭孤立無援,徹底陷入了絕境。

耿恭血戰疏勒,最終十三將士歸玉門的故事永垂青史

在類似的情況下,李陵降了,李廣利也降了,趙破奴則被生擒,雖然最後又逃回了漢地。但耿恭不想重蹈覆轍,決心堅守,因為他知道匈奴人有一個無法克服的弱點,那就是不擅攻城——事實上在中國幾千年歷史中出現過的遊牧民族,除了在十三世紀開了掛的蒙古人以外,就沒有一個會攻城的,匈奴人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儘管在兵力上佔據了絕對優勢,北匈奴人卻始終拿幾百據城而守的漢軍毫無辦法,反而付出了死傷無數的慘重代價。

然而北匈奴圍城數月不退,疏勒城中糧草耗盡,耿恭就指揮將士們拆卸下鎧甲、弓弩上的獸筋和皮革,用水煮熟後啃食以充飢。即便如此,陣亡、病故、餓死的漢軍也越來越多,最後僅剩下數十名守軍。在這種情況下,北匈奴單于認為漢軍已敗,便得意洋洋的派出使者勸降。

北匈奴派出的使者當然是個大活人,可在早就餓得兩眼冒綠光的耿恭眼中,這就是塊百來斤的會行走的大肥肉啊!於是他裝作同意談判,把“大肥肉”騙上城頭後就一刀砍翻,連洗剝乾淨這道程式都免了,直接當場燒烤與部下分食——可算是填飽了一次肚子啊!

“壯志飢餐胡虜肉”啥的別人就是說說而已,只有耿恭玩真的

據說耿恭不但騙了北匈奴的使者當烤豬吃,吃飽喝足後還不忘噁心一下單于:

“恭雖不降,然謹謝單于賜食。”

不過,我翻遍了《後漢書》、《資治通鑑》和《東觀漢記》等史書,也沒有找到這句話的出處。不過耿恭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忠誠和不屈。

直到次年正月,漢章帝劉炟才派出援軍將耿恭等人救出了疏勒城。此時城中僅剩下26個活人,且在一路撤退的途中還要面對北匈奴人的追兵以及肆虐的風雪,以至於最終能夠堅持到玉門關的,僅剩下13人,而且個個“衣屨穿決,形容枯槁”(《後漢書·卷十九·耿弇列傳第九》)。

這就是十三將士歸玉門的故事。

十三將士歸玉門,是中華民族歷史上不朽的篇章

范曄在為耿恭作傳時,曾認為其壯舉可與蘇武相提並論:

“餘初讀《蘇武傳》,感其茹毛窮海,不為大漢羞。後覽耿恭疏勒之事,喟然不覺涕之無從。嗟哉,義重於生,以至是乎!”(引用同上)

西漢有蘇武,東漢有耿恭!

在東漢,姓班的最好別惹,而且千萬別以為他說過的話是在吹……那個啥。

“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後漢書·卷四十七·班梁列傳第三十七》)

前文提到,儘管耿恭忠貞不屈,但西域都護府還是被北匈奴人拔了旗,大漢朝的裡子、面子統統丟了個精光。這要是放在後來宋明之類的朝代,西域估計就要永遠跟中原說拜拜了,不過在大漢朝可不行。大漢朝的規矩是:自己丟掉的場子,一定得自己找回來!

漢人崇尚“大復仇”,有仇不報的慫包在大漢朝根本沒法混

於是被父、兄、妹這一家人逼得在文壇無路可走的班小二悍然下場,拎著把破刀罵罵咧咧的替大漢朝和耿恭報仇去了。

為啥班超出場總是罵罵咧咧的?因為這位班小二同學雖然是名垂青史的大英雄,但他的一生其實挺倒黴的。

碼字碼不過家裡人也就算了,投筆從戎後好不容易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莫大勇氣剛剛在西域建立了功勳,就趕上了劉莊非常不負責任的匆忙復設西域都護府。結果就是都護陳睦戰死,戊己校尉耿恭僅存13勇士重返玉門,而困守疏勒國都盤橐(tuó)城(今新疆喀什附近)的班超卻被大漢朝廷給忘了!

直到一年多以後,漢章帝劉炟才想起來還有個可憐的小班被丟在西域。可是此時漢軍已經被迫退守玉門關,再派援兵是不可能了,那麼小班你就想辦法自己跑回來吧……

吹牛隻能一時爽,有本事一直吹牛一直爽的,唯班定遠爾

儘管孤身歸國九死一生,但班超的本意還是想跑的。沒想到親漢的于闐國王和百姓抱著他的馬腿又哭又鬧的死活不讓走不說,疏勒都尉黎弇乾脆還在小班的面前抹了脖子——這個倒黴場面誰碰上心情能好?

走不成的班超只好罵罵咧咧的邁上了他的“銘功絕域”之旅。他先是擊破尉頭國穩定了疏勒,又率屬國兵攻破姑墨國,再設計斬殺了謀叛的疏勒王,使得西域南道從此暢通無阻。

元和四年(公元87年),班超再度設計擊敗了龜茲援軍,迫使莎車國降漢;3年後又以赫赫兵威震懾大月氏,迫使其向漢納貢——大月氏這個蔥嶺以西的頭號大國都老實了,其他西域諸國還有什麼盼頭?於是龜茲、姑墨、溫宿等國均降,喜出望外的漢和帝劉肇立馬下詔重設西域都護府,並任命班超為都護。

永元六年(公元94年),班超調發龜茲、鄯善等屬國兵7萬人,準備將西域最後幾個還在對大漢朝表示不服的邦國如焉耆、危須、尉犁一鍋端了。經過一番文攻武鬥之後,班超想辦法將焉耆王廣、尉犁王泛及北鞬支等三國的30餘位王公貴族聚到一塊,然後突然翻臉將其全部斬殺,並傳首雒陽。自此以後,“西域五十餘國悉皆納質內屬焉”(《後漢書·卷四十七·班梁列傳第三十七》)——西域和因此功封爵定遠侯的班超終於可以消停了。

班超幾乎是憑藉著單槍匹馬替大漢朝搞定了西域

消停是消停了,可大漢朝從此卻對班超“蜜汁信任”,堅定的認為西域少了他絕對不行。於是老班幾乎將西域都護的鐵板凳坐穿,直到快70了還不放他回家,你說倒黴不倒黴?

可憐的老班只好親自上書劉肇請求歸鄉,言辭之悽楚簡直讓人聞之垂淚:

“臣超犬馬齒殲,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棄捐。昔蘇武留匈奴中尚十九年,今臣幸得奉節帶金銀護西域,如自以壽終屯部,誠無所恨,然恐後世或名臣為沒西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引用同上)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40出頭的班超隨軍出征,從此紮根西域31年未履漢土。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終於回到雒陽卻很快因病去世,享年71歲。

說了大半天,這些跟前面引用過的班超吹過的那個啥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

班超搞事情喜歡“耍單幫”,恐怕因此也沒少得罪人

在班超第一次出使西域、到達鄯善國時,他發現鄯善王前恭而後倨,就斷定一定是北匈奴的使團來了。於是班超召集部下36人,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激勵,連夜奔襲北匈奴使團並將其團滅。

這是班超一生中最為令人津津樂道的事蹟之一,僅有“投筆從戎”和“絕域輕騎催戰雲”可與之相提並論。不過這種事情其實在大漢朝並不稀奇,而且始作俑者還是近150年前的傅介子——老傅不僅在龜茲國宰了匈奴使者,又跑到樓蘭國公然刺殺了樓蘭王,始開漢使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之先河。後來又有衛司馬魏和意與任昌跑到烏孫試圖刺殺親匈奴的國王泥靡,雖然功虧一簣讓泥靡跑掉了,但也導致烏孫內亂,最後不得不內附成了大漢朝的屬國。

漢朝的使節不僅是外交官,還可以隨時化身特種兵

不過在東漢當使節當得如此兇猛的班超還是第一人,所以讓在當時是班超頂頭上司的竇固心裡有點打鼓,就打算換個穩重點的使者出使西域。不過漢明帝劉莊卻很欣賞這位“猛將兄”,堅持繼續任用班超。

竇固拗不過皇帝,只好讓班超繼續出馬。不過老竇也擔心小班這個愣頭青再捅了簍子不好收場,就準備給他多派些人馬,起碼下回再抽瘋要砍人的時候也能佔個人數優勢不是?

可當時剛從“虎穴”裡邊逛了一圈還能全須全尾的小班正膨脹著呢。所以他對老竇的好心一點都不領情,還非常傲嬌的吹了個那啥——小爺我渾身是膽武藝高強,龍潭虎穴隨便平趟,帶30來個人正好,多了全是累贅!

班超是“個人英雄主義”的典型代表

老竇的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也不知道鼻子有沒有被氣歪。反正不久以後就發生了西域劇變,漢軍援兵大舉西進搶回了被困孤城的耿恭,然後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忘記了同樣被圍在盤橐城翹首以盼王師的小班……

後來小班在西域孤身創業,每次出去跟人掐架帶著的幾乎都是靠他騙來、哄來、嚇唬來的“屬國兵”。至於朝廷派來的援兵,我查了半天資料,就找到了建初五年(公元80年)被打發過來的1000個刑事犯(馳刑)……

自己吹過的那啥,含著淚也得兌現呀!小班含沒含淚不知道,反正在我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這樣一幅場景:那位在後世大名鼎鼎的班定遠,就是一路罵罵咧咧的東征西討。最終靠著單槍匹馬平定西域之功,秀了想看他笑話的大漢朝君臣一臉……

班超的官場情商應該不高——把所有的功勞攬於一身,不得罪人才有鬼

被班超臊了個灰頭土臉的大漢君臣們,能幹的也只有把他遠遠的扔在西域,圖個眼不見心不煩——要不是已經從小班熬成老班的班超苦苦哀求(其實主要還得歸功於老班的妹妹班昭上書求情感動了劉肇),弄不好還得落得個客死他鄉的結局。

當然,以上都是我在YY,各位看官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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