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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無名相,北宋無名將。

這句話嚴格來說不太對,南宋確實沒啥好宰相,大部分是奸臣當道,比如秦檜、史彌遠、賈似道。但是北宋絕對不乏名將,不管是開國時的曹彬、潘美,楊業,還是後來的曹瑋、狄青,種世衡。無一不是名動一時的天才將星,這其中又以狄青的名氣最大,結局最慘,讓人忍不住一聲嘆息。

西北戰事起家,打仗都要帶面具

中國歷史上帥哥不少,帥到那種驚為天人境界的也有一些,比如潘安、宋玉。如果是文官還好,有才有貌,博得一眾迷妹歡心,還能成就一段風流佳話。但如果是武將,就有大問題了,戰場上拼的是你死我活,要的是敵人膽戰心驚,雙方都恨不得自己看起來越兇狠霸氣越好,容貌過於俊美反而成了短處。

幾千年來,還就真有這麼兩位大帥哥,因為長得太好看,乾脆帶個兇惡的面具作戰。一個是東魏權臣、北齊奠基人高歡的孫子,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蘭陵王高長恭,另一個則是北宋著名將領狄青。

狄青出身貧寒,十六歲的時候代兄受過,因此臉上被刺字併發配充軍,開始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宋仁宗的時候,西夏李元昊反叛,自立為帝,頻繁騷擾北宋邊境。狄青被調往西北戰場,同西夏軍隊展開多年的鬥爭。當時的宋朝,承平已久,北方遼國多年不曾發生戰事,只有西北方的西夏同宋朝攻伐不斷,因此狄青所在的西北邊防軍也就成了宋朝唯一上過戰場,經歷過戰爭磨鍊的真正軍隊。這也為後面狄青成功平定南方叛亂提供了可靠保障。

不可否認狄青是個軍事奇才,他作戰勇猛,披頭散髮頭戴面具,總是衝鋒陷陣在前,在一次同西夏人的戰鬥中,他被一支暗箭射中右胸,鮮血頓時染紅了單衣。然而狄青毫不退縮,奮力砍斷了插在胸膛上的冷箭,帶領部隊繼續向敵軍衝鋒,嚇呆了的西夏軍隊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因此狄青也受到了當時鎮守邊境范仲淹的喜愛,常常鼓勵狄青多讀一些兵法,並告訴他“將帥不知古今歷史,就只有匹夫之勇。”此後的狄青勤奮讀書,變得有勇有謀,將西夏人打的滿頭是包,一路積功升到了樞密副使的高位,相當於現在的軍委副主席。

南方平叛步入人生巔峰

當時發生了一件大事,廣西廣源州蠻儂智高反叛,攻陷邕州(廣西南寧),又在數日內連下九座州府,所向披靡。一路打到了廣州城下,雖然最終沒能攻下廣州,但是兩廣已經被攪的底朝天。當地的官兵多次邀擊,但每次都是大敗而逃,死傷官兵無數。宋仁宗無奈之下只好派出狄青,這是壓箱底的牌了,如果狄青再敗,大宋王朝恐怕就要終結在此。

狄青率領自己的精銳部隊趕赴廣西,路上就釋出嚴令,一切軍隊不得擅自行動,當時的廣西鈐轄陳曙害怕狄青搶功,趁著大軍未到之際親率八千人馬攻打叛軍,結果大敗而歸。狄青到得前線,第一件事情就是砍了陳曙等32人的腦袋,軍容軍紀自此煥然一新。

雙方最後決戰於崑崙關,依靠在西夏戰場上磨鍊出來的番族騎兵,狄青乾淨利落的完勝了儂智高,平定了這場為禍甚廣,令朝廷束手無策的叛亂。宋仁宗懸了老久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要知道這可是軍功,而且是無與倫比的軍功。之前不久文彥博平定了一個貝州的小叛亂,就被直升為宰相。狄青這樣的大功,又怎能虧待,終於狄青轉正了,當上了樞密使,這是軍界的最高職位。

乍聽起來沒什麼,升了半級而已。可是如果瞭解宋朝的歷史,那就會明白這件事情的意義。在宋朝重文輕武是傳統,因為唐朝的藩鎮之亂歷歷在目,所以有宋以來對軍人都是嚴防死守,生怕他們掌權為禍國家。

樞密院是掌管全國軍事的最高機構,然而樞密院的最高領導樞密使卻幾乎從來沒有授予過真正出身於行伍的軍人。除了開國元勳曹彬,其他時候樞密使都是由文臣擔任。聽起來很奇怪,文人來做軍隊最高首腦,多麼外行,可實際情況就是這樣。

而狄青,這個起於微末,不曾參加過科舉考試的小士兵,甚至臉上還帶著犯人的刺青,卻憑藉自身努力打破了這一壁壘,成功的當上了樞密使,走上了自己人生的巔峰。

狄青之死,時代的悲劇

當我們聊一個人走到了自己人生的最巔峰,往往也就意味著今後的人生之路都是下坡路。而狄青自然也不例外。

狄青當了樞密使,最激動的莫過於京城的女人們。每日裡能欣賞這樣一位俊美卻又不失男人氣質的鐵血帥哥,據說他出門常常是大街上水洩不通,圍滿了花痴少女。

最不爽的就是滿朝的文官了,別說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員,就算是大宋朝那些名垂後世的名臣們,也無一例外仇視這個不走正道(科舉),憑藉軍功驟升高位的異類。

比如韓琦,在西北邊境時候狄青還是他的下屬,每日裡呼來喚去,這會卻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這讓我們的堂堂學霸,心高氣傲的韓大人怎麼忍。

再比如王堯臣,這可是正牌狀元出身,現在官居樞密副使,正好被狄青管著。這讓王堯臣深以為恥,每天就是盯著狄青臉上那行字唸叨:樞相大人,您這可是越來越鮮亮了。

一次兩次還好,三番五次這樣狄青終於火了,他冷冷的看著王堯臣:你要是喜歡,我也送你兩行如何?把王堯臣氣的臉漲通紅,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當然打心底裡最憤恨的還要數當朝宰相文彥博,倒不是有啥私人恩怨,而是剛才說了,文彥博升任宰相是因為平定了貝州叛亂,可是不管從難度還是為禍程度來說,貝州叛亂跟儂智高叛亂都不具備可比性,因此只要有狄青在身旁一天,文彥博就能感到眾人嘲笑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

不容與滿朝官員,又被當朝宰相所惦記,狄青的好日子也終於到頭了。

一時間各種謠言紛起,先是狄青家中晚上做法事,燒紙錢,濃煙滾滾。第二天傳到皇帝耳朵裡就變成了唐朝叛將朱溫當年的住宅就在狄青家裡那一帶,在他造反前,夜裡也有怪光外漏,跟昨晚狄青家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倒還好,無稽之談罷了。後來京城大雨,開封城淹了,大家都搬到高處去住。狄青選擇了平民化的大相國寺。晚上照例又是水洩不通,大家都圍觀英武帥氣的樞密使大人,交口讚譽。這還了得,威望這麼高,如此得民心,長期以往這天下姓趙還是姓狄。

如此這般的事情多了,滿朝官員終於集體爆發,他們聯名上書皇帝,歷數狄青“罪狀”(其實全是捕風捉影,沒一個有真憑實據)。耿直的狄青感到很委屈,他去當面找皇上分辨,而宋仁宗也打心眼裡向著狄青,為了給愛卿分辨,仁宗叫來文彥博強調到:狄青是忠臣!朕要保他。

一切很美好,被皇上視為忠臣可比視為能臣要好得多,那是最高讚譽。然而文彥博一句話就讓仁宗陷入了沉默:太祖豈非周世宗忠臣!

看到沒,什麼叫捅刀子高手,這就叫。一刀就正中要害,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絕不需要補刀,這就是一代刀客文彥博的風範。

據說聽完這句話後宋仁宗長久不語,是啊。要論忠臣,趙匡胤對柴榮還不夠忠心耿耿麼?可是結果呢,一旦有機會還不是玩了一出黃袍加身的把戲,硬是篡了柴家的天下。狄青現在忠,那麼以後呢?自己死後子孫繼位,是否能鎮得住這尊真神呢?滿朝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又是否能夠對付得了這赳赳武夫呢?

仁宗落寞的退回後宮,不久一道非正式詔書到了狄青面前,你可以自己主動提出辭職申請了。這算是朝廷給予這個曾經功臣的最大恩典,保留狄青最後的尊嚴,讓其體面的下崗。

狄青憤怒,不服,自己有何過錯,為何如此不公,他要再次面見聖上,申明心跡,至少也要一個理由,一個不得不走的理由。

可是他已經無法再見到皇帝了,接待他的是文彥博,只有冷冷的一句話:無他,朝廷疑你爾。

相當於什麼都沒說,其實什麼都說了,朝廷疑你,你做沒做什麼還重要麼?狄青如五雷轟頂,連退數步,轉身默默地離開。正式命令很快下達,他被“提升”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以副宰相之尊,出判陳州(周口市淮陽區)。

聽聞地點後,狄青慘笑著親信說:我這一去必死,陳州出產一種梨,叫“青沙爛”,青此去,必將爛死陳州。當然這只是一個自嘲的說法。真實的情況是,到陳州後,在文彥博的授意下,每隔半個月朝廷就派人“安撫”一下狄青,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狄青熬了半年,終於“背疽”發作,鬱鬱而終。

沒必要去責怪任何人,包括文彥博,亦或宋仁宗。這是時代的悲劇,在唐朝藩鎮之亂的前車之鑑下,宋朝有了自己的“祖宗之法”。在這樣的法度下,軍人再也沒有了出頭的機會,不管是狄青還是岳飛,他們的才能和功績跨越了這條嚴守的紅線,也就造就了他們人生的悲劇。

然而相較鐵血大唐,趙宋雖很弱小,飽受欺凌。但是兩宋加起來還是存在了三百一十九年,僅次於漢朝。而且還是滅於打遍歐亞無敵手的蒙古鐵騎,所以很難說這種重文抑武的體制是好是壞,我們所能說的只是,狄青生錯了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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