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雄才大略,創立了千秋萬代的功業,奠定了中國兩千餘年政治制度基本格局,被明代思想家李贄譽為“千古一帝”。
秦始皇像
作為”千古一帝“,中國古代最大的改革家秦始皇為什麼 要”焚書坑儒“?我們應怎樣看”焚書坑儒?
先看一段史實。
公元前213年,已是秦統一後的第八年,為了慶祝勝利,秦始皇在咸陽宮舉行盛大宴會。宴會上,博士淳于越企圖維護舊制度,把矛頭指向了泰統一後建立都縣制的改革,主張重新實行分封制,並公然叫囂說:“我聽說,英朝和周朝之所以能統治上千年,是因為分封子弟功臣,作為王室的支撐輔佐。如今陛下擁有四海之內的天下,可是子弟仍是平民百姓;要是突然出現田常、六卿那樣的禍亂,沒有輔佐的臣屬,以誰來相救呢?辦事不向古人學習而能長此以往的,沒有聽說過。”秦始皇將這些下達給丞相去評議。丞相認為這種說法很荒謬,將這些話廢棄不用,於是上書秦始皇說:“古時候天下分散混亂,沒有誰能統一,是因為諸侯相互興起爭奪,說話總是稱須古代來詆譭當代,以虛假謊言混淆事實;人人都認為自己的學說流派是最完善的,用它來否定皇上和朝廷所建立的法令。現在陛下已兼升擁有了天下,辨清了是非黑白,而且制定了衡量事物的唯一標準,然而各家學者卻都在非議朝廷的法令制度。一聽說法令制度頒佈下來,就各自都以自己的學術流派去評議它,來到朝廷則口是心非,退朝後就參與街頭巷尾的評論;批評君主來提高自己的名聲,提出不同意見表現自己高明,率領下層一些人造謠誹謗攻擊朝廷。如果這些現象不禁止,在朝廷上君主的威信就會下降,下面就會結黨營私,應該立即禁止私學了。我請求皇上下令,將所有的《詩經》、<書經)及諸子百家學說等著作,都清除銷燬,自令下達滿三十天不清除銷燬的,即處以黥刑,罰築城四年。可以保留的書有醫藥類、占卜類、種植類。有要求學習的,以官吏作者師。”秦始皇批准了李斯的建議,下令收繳《詩經)、《書經)和諧子百家的學術著作,使百姓愚鈍,使天下人都不敢以古非今。在這一改革、還是守舊,前進、還是倒退的歷史關頭,李斯順應歷史潮流,批駁了淳于越不懂得歷史發展變化的錯誤觀點,指出了其以古非今,造成百姓思想混亂、皇帝的中央集權的權成受損害的嚴重惡果,提出了“焚書”的主張。
不僅“焚書”秦始皇后來還執行了“坑儒”的舉措。當時,侯生、盧生互相譏諷、議論始皇帝的殘暴並因此而逃亡了。始皇聽說後勃然大怒,說:“盧生等人,我如此尊重他們,又厚厚地賞賜他們,如今竟然敢八開指責我!這些儒生在成陽。我派人去查訪過,聽說有的人竟妖言惑眾!”於是下令讓御史逮捕並審問所有儒生。儒生們彼此牽連告發,始皇帝親自判處了違法犯禁的方士、儒生四百六十多名,把他們全都坑殺在咸陽,並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以便懲戒後來人。同時增加徵發、遷徒流放人員去戌守邊疆。
秦始皇以暴力的手段,對待非暴力的思想文化的暴行,在歷史上激起很大的反響。在中國歷史的發展程序中,投下了濃重的陰影。自此,這一濃重的陰影始終籠罩著中國封建社會: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隋唐的科舉制;明清以八股取士,酷烈的文獄,借修書手段來毀書等等,更是把思想控制推向了極點。
李斯像
但是,從歷史發展的觀點看,為了建立和維護中央集權的統一局面,開展一場鬥爭是必然的。“焚書坑儒"正是從都縣制和分封制的爭論開始,發展到更深層次的以何種思想理論來指導現實政治的問題。以此來審視“焚書坑儒”,其合理性是不言而喻的。秦始皇的改革是揭天掀地的,掃滅六國,統一海內;開創帝制,加強中央統治;廢除分封制,改行郡縣制;書同文、車同軌、行同輪,統一文字、貨幣等,改革的徹底性肯定是前所未有的。秦始皇的這些做法是順應歷史發展的,是進步的。但是,那些常常是說起來頭頭是道,讓他們實際做事並無多少建樹的方士儒生們,頑固不化,從自己的圈子出發,持一家之見,非議改革,批評朝廷,厚古薄今,逆潮流而動,開歷史的倒車,阻礙歷史發展。 改革必須首先統一思想。秦王朝為了鞏固自己的革命成果,必定會掃除前進的障礙。這些儒生們不識事務,逆流而行,也算是咎由自取。更何況,“焚書”也不是焚所有的書,是有選擇的焚;“坑儒”但沒廢儒,只是抓了與國家大政方針背道而馳、妄議中央,妖言惑眾的典型,以戒後來人。
司馬遷在《史記·秦始皇本紀》對秦始皇的焚書給予澄清:秦始皇焚書令並不是要把典籍統統燒掉,這一法令主要針對兩類書籍。首先是東方六國的國史,在秦始皇看來,這是統一思想的需要。
其次,要求民間諸子百家尤其以六經為代表的儒家典籍焚燬,但典藏在博士館的書籍都不在焚燒之列。換句話來說,官方藏書沒有焚燬,只是將民間的藏書燒掉。“坑儒”實際上只是“坑方士”。
魯迅先生在《華德焚書異同論》中寫道:秦始皇實在冤枉得很,他的吃虧是在二世而亡,一班幫閒們都替新主子去講他的壞話了。不錯,秦始皇燒過書,燒書是為了統一思想。但他沒有燒掉農書和醫書;他收羅許多別國的“客卿”,並不專重“秦的思想”,倒是博採各種思想的。焚書並沒有歷史訛傳的那麼齷齪,秦始皇只不過採納李斯建議,加強了秦國文化輿論監管工作。
毛澤東是創造新事物的政治家。他的思想深處,傾向法家一些。 他領導了翻天覆地的事業, 或許同他著意要“除舊佈新”的現實考慮有關,寫詩表明了自己對 秦始皇的看法:“勸君少罵秦始皇,焚坑事業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