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32年—102年),字仲升,扶風郡平陵縣(今陝西咸陽東北)人。東漢時期著名軍事家、外交家。
提出以夷制夷
永平十八年(75年),漢明帝去世,焉耆(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縣)國乘漢朝大喪的機會,圍攻西域都護陳睦,將其殺害。班超孤立無援,而龜茲、姑墨(今新疆溫宿、阿克蘇一帶)等國也屢屢發兵,進攻疏勒。班超與疏勒王忠互為犄角,首尾呼應,在盤橐城據守。
雖然勢單力孤,但仍堅持了一年多。
建初元年(76年),漢章帝劉炟即位,朝廷認為陳睦已死,擔心班超獨處邊陲,難以支援,於是下詔命班超回國。
班超受命將歸的時候,疏勒舉國憂恐。都尉黎弇說:“漢使如果離開我們,我們必定會再次被龜茲滅亡。我實在不忍心看到漢使離去。”
說罷,便拔刀自刎而死。班超率部至於闐,于闐國王和百姓都放聲大哭,他們說:“我們依靠漢使,就好比孩子依靠父母一樣,你們千萬不能回去。”
不少人還抱住班超的馬腿苦苦挽留。班超見狀,自知于闐父老決不會讓他東歸,而他也想留在這裡,完成他立功異域的宏願,便毅然決定不回漢朝,重返疏勒。
疏勒有兩座城在班超走後,已經重新歸降了龜茲,並且與尉頭國(今新疆阿合奇)聯合起來,意圖造成大亂。班超將反叛首領逮捕,又擊破尉頭國,斬殺了六百多人,才使疏勒再次安定。
公元78年(建初三年),班超率領疏勒等國計程車兵一萬多人攻破姑墨國,斬殺了七百人,將龜茲孤立。
公元80年(建初五年),班超上書給章帝,分析西域各國形勢及自己的處境,提出了要趁機平定西域各國的主張,他說:
“臣曾經看到先帝想打通西域,因而往北進擊匈奴,向西域派出使者,鄯善國和于闐國當即歸附大漢。現在拘彌、莎車、疏勒、月氏、烏孫、康居等國又願意歸順漢朝,共同出力,攻滅龜茲,開闢通往漢朝的道路。
如果我們攻下了龜茲,那麼西域尚未歸服的國家就屈指可數了。臣心中獨自思量,臣原來雖然只是個軍中的小吏,但卻很想象谷吉那樣在遠方為國效命,象張騫那樣在曠野捐軀。
從前魏絳只是一個小國的大夫,還能與諸戎訂立和盟,何況臣今天仰承大漢的聲威,難道不能竭盡鉛刀一割的作用嗎?
前漢議論西域形勢的人都說只有聯合了三十六個國家,就稱得上折斷了匈奴的右臂。現在,西域的各個國家,那怕是極邊遠的小國,沒有不願意歸附漢朝的,大小國家都十分高興,自願進貢的絡繹不絕,只有焉耆、龜茲二國不服從我們。
臣先前曾和三十六個部下奉命出使西域,歷盡艱難危困,自從孤守疏勒以來,至今也已經五年了,對於西域的情況,臣較為熟悉。曾經問過大小城廓的人,他們都認為依靠大漢與依靠天一樣可靠。
由此看來,蔥嶺的道路是可以打通的;蔥領一通,那麼就可以征服龜茲了。現在我們應該封龜茲國的侍子白霸為龜茲國王,派幾百名步騎兵護送他回來,與其它各國軍隊聯合作戰。
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擒獲現在的龜茲王。
用夷狄來攻夷狄,這是最好的計策啊!
臣看到莎車、疏勒兩國田地肥廣,草茂畜繁,不同於敦煌、鄯善兩地。在那裡駐軍糧食可以自給自足,不須耗費國家的財力物力。
而且,姑墨、溫宿二國的國王又全是龜茲國所冊立的,既不是那兩國的人,就會進一步相互對立和厭棄,這種情況必定會導致反叛和出降,如果這兩國歸降我們,那麼龜茲自然就可以攻破了。
臣希望朝廷發下臣的奏章,看能否參照辦理,如果萬一獲得成功,臣就是死了又何恨之有?臣下區區之身,承蒙上天的保佑,暗中希望不至於馬上就死,能夠親眼看到西域平定、陛下舉起預祝萬壽無疆的酒杯,向祖廟報功、向天下宣佈喜訊的日子。”
班超以非凡的政治和軍事才能,在西域的三十一年中,正確地執行了漢王朝“斷匈奴右臂”的政策,自始至終立足於爭取多數,分化、瓦解和驅逐匈奴勢力,因而戰必勝,攻必取。不僅維護了東漢的安全,而且加強了與西域各族的聯絡,為平定西域,促進民族融合,做出了卓越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