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陪護阿姨給他14歲的外孫，講著各種道理。

阿姨的女兒離婚兩年了，兒子14歲，初二，上期末考試580分。在外婆眼中，這是考北大清華的料。

男孩的父親，剛按揭的一套房，首付10萬，按揭30年，寫的男孩父親的名字。外婆喋喋不休的重複：“這是你老漢在整你，你不要上當，這是在給你增加負擔。你想嘛，供房30年，那時候你都都該44歲了，上有老下有小的，還供房，壓力多大……千萬不要把房子過戶但你腦殼高頭哈……”30年後，不是已經還完房貸了嗎？怎麼是在整這個男孩？

“你看你婆婆，在飯店打工，一個月最多才1800，一年最多18000。十年都才給你存得到十八萬，她不吃不喝哇？你看我，在醫院陪護，存款有二十多萬了，不比她能幹啦？……” 一年不是應該兩萬多收入嗎？她算一年十個月？

“你要問到你婆婆要錢買學習資料，不給你，就說以後不給她端茶倒水……”

“你回去，跟到你老漢，看你老漢啷個對你嘛？一天到晚懶得要死，屋頭地上都長偷油婆了。看是我們對你好還是你老漢那邊的人對你好嘛？回去跟你老漢吃點苦也要得……”

“別個說我沒得兒，嗚……你要好好生生的讀書。以後考清華北大。手機不是不給你耍。你學英語的時候，做歷史物理的時候，給你學習用……”

“你回去不要跟你老漢說外婆教了你這些東西哈，外婆都是為你好。回去問下你老漢有好多錢嘛？……”

從中午兩點到現在，三點半，不斷重複，男孩低頭玩著手機，不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