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27日,長津湖戰役打響,志願軍第9兵團十餘萬將士冒著零下30多度的低溫勇猛出擊,迅速將美7師和美陸戰1師分割包圍。美軍怎麼也沒有料到志願軍會在如此嚴寒的地帶伏擊他們,頓時手忙腳亂。時任陸戰一師第7團第1營營長的戴維斯中校在自己的回憶錄中稱“當中國人釋放了他們攻擊的全部憤怒時,美國軍隊在猛攻下措手不及,搖搖晃晃。”
最初美軍還想憑藉絕對優勢的火力負隅頑抗,但當北極熊團被全殲後,阿爾蒙德終於意識到了局勢的嚴重性,急忙下令史密斯丟棄重灌備和傷員向下碣隅裡撤退。史密斯將給全師開啟通路的任務交給了利茲伯格的第7團,從柳潭裡到下碣隅裡僅有22公里的路程,但在志願軍的頑強阻擊下,陸戰一師第7團卻整整走了3天,平均每小時僅前進300米,此外還付出了1500多人的傷亡代價。
此時的陸戰一師早已沒有了王牌師的氣勢,士兵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美國著名的戰地女記者希金絲對這一幕做了形象的描述:“第7團的戴維斯中校,像落魄的亡靈一樣眼神空洞,士兵們的衣服破爛不堪,有的甚至光著腳,看起來像極了一群逃難的難民。”最終美軍依仗超強的火力和高度的機械化行軍僥倖從第9兵團的包圍圈中逃脫。
長津湖戰役,志願軍第9兵團在重創美陸戰一師的同時,自身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所屬的三個軍中,第20軍減員2萬人,其中有11200人凍傷。第26軍減員15000人,其中有9000人凍傷。第27軍減員18900人,其中有1萬人凍傷。也就是說在這場苦戰中,第9兵團合計減員53900人,減員率高達36%,其中3萬人是因為凍傷減員。面對如此嚴重的減員,兵團司令宋時輪流淚自責:如何向陳老總交代?
早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宋時輪就和陳毅相識,解放戰爭期間更是一直在陳毅指揮下作戰,是陳老總的愛將之一。陳毅任山東軍區司令員時,宋時輪是軍區參謀長;陳毅任三野司令員時,宋時輪是十縱司令;後來陳毅擔任上海市長,宋時輪是淞滬警備區的司令員。在長期的相處過程中,陳毅對宋時輪的特點也十分了解,所以才決定讓他率9兵團入朝作戰。
當時9兵團集結了三野的精銳,所屬的三個軍各個能征善戰,陳毅也對9兵團寄予了厚望。然而長津湖一戰就減員了這麼多人,宋時輪十分難過,認為自己辜負了陳老總的期望,無法交代。但客觀來說,9兵團凍傷3萬餘人,宋時輪並沒有太大的責任。9兵團本來是志願軍的預備部隊,1950年10月下旬才從上海和常熟北上到山東泰安和曲阜地區,準備在這裡整訓三個月後再入朝作戰。
不料戰局變化太快,第一次戰役結束後,麥克阿瑟指揮沃克的第八集團軍和阿爾蒙德的第10軍東西對進,準備會師鴨綠江。彭總決定誘敵深入,以先期入朝的6個軍對付沃克的第八集團軍,這樣一來,東線就十分空虛了。11月7日,軍委給彭總髮電:“江界、長津方向應確定由宋兵團全力擔任。”
這樣一來,9兵團只能結束整訓,倉促入朝,由於任務緊急,戰士們來不及換裝,穿著僅有一斤半棉花的薄棉襖就開赴了前線。朝鮮的冬季本就十分寒冷,1950年的冬天又遭遇了歷史罕見的低溫,蓋馬高原上的最低氣溫一度降到了零下40多度。9兵團長期在相對溫暖的南方駐紮,許多戰士連雪都沒有見過,更不用說如此嚴寒的低溫了。
9兵團入朝後不久,許多部隊就出現了嚴重的凍傷。負責後勤供應的東北軍區緊急籌措了22萬件棉大衣發給9兵團,但由於運輸汽車不足,加上美機的狂轟濫炸,許多棉大衣根本就沒有運到前線。天寒地凍,禦寒衣物不足,加上糧食供應不上來,戰士們不是吃炒麵就是啃凍土豆,體內熱量嚴重不足,這些因素加在一起,最終使9兵團發生了大面積的凍傷減員。
但就是在如此困難的情況下,9兵團依然全殲了北極熊團,並重創了美陸戰一師,其頑強的戰鬥力令人肅然起敬。陸戰第一師作戰處的阿爾法·鮑澤上校戰後直言:如果中國人擁有足夠的後勤支援和通訊裝置,陸戰隊絕不可能逃離長津水庫。1952年,9兵團從朝鮮回國,當汽車即將駛過鴨綠江的時候,宋時輪讓司機停車,將軍下車後,向長津湖方向默立良久,然後脫帽彎腰,深深鞠躬。在他抬頭的一瞬間,警衛員發現,這位身經百戰的名將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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