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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上將許世友是地地道道的河南人,但他平時卻總說:“膠東萊陽是我的第二故鄉”,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曾在萊陽多次作戰,更因為他的妻子田普是萊陽人。

田普原名田明蘭,1924年出生於膠東一戶貧苦農家,7歲那年,田父不幸病逝,留下孤兒寡母艱難度日。

因為日子實在太難熬,母親獨自依然實在養活不了女兒了,無奈之下,9歲那年,田明蘭被送給人家當童養媳。

童養媳的命運大多很悲慘,到了“婆家”,她們要看人臉色生活,還要出苦力,嚴重的還會遭到男方家人的打罵,有些女孩為此還早早地結束了生命。

田明蘭在婆家的日子究竟如何,已經沒有詳細記載,但想想也不會太好過,不然她怎麼會選擇參軍呢?

1939年,八路軍第五支隊來到了田明蘭的家鄉,此時田明蘭已經長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雖然她出身貧苦,但當時革命思想已經吹進了千家萬戶,耳濡目染之下,田明蘭也想擺脫“童養媳”的命運,跟著部隊去保家衛國。

於是,15歲的她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報名參加了紅軍。當然參軍並不一定就要去前線打仗,尤其是女兵,更多人是在後方做工作。

參軍後的田明蘭,完全服從組織刪的安排,先是在五支隊被服廠當工人,她工作認真,吃苦耐勞,很快就適應了軍隊生活。

後來因為工作需要,田明蘭又被分配到宣傳隊工作,跟著同志們到處宣傳革命思想,不管在什麼崗位,田明蘭都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將工作做好。

轉眼到了1941年,田明蘭已經參軍整整兩年。兩年的軍隊生活,讓她變得越發成熟,對工作更是幹勁十足,只是她並不知道。這一年,她會遇到相伴一生的伴侶,那個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許世友。

當年,許世友率領清河軍區獨立團挺進膠東,此時的他已經36歲,曾經歷過兩次婚姻,之後一直忙於帶兵打仗,無暇顧及個人問題,生活上也無人照料。

許世友本人並沒有多著急,但他的副司令吳克華卻著急了,吳克華跟著許世友南征北戰,兩個人可是革命友誼,看著領導一直單身,他就想著趕緊給許世友物色個物件,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於是,吳克華就將目光鎖定在了田明蘭身上,田明蘭是山東姑娘,為人大方、爽快,工作也很用心,和許世友很般配。

最終在吳克華的牽線搭橋下,田明蘭和許世友相識了,雖然二人之間有著19歲的年齡差,但他們卻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對眼前人都很滿意。

見面後不久,許世友就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禮物,一雙“擁軍鞋”,這雙鞋是田明蘭親手做的,上面的一針一線都是她的心意。

許世友拿著嶄新的鞋子,腦海裡浮現出了田明蘭的身影,她美麗大方,為人熱情,身上有股韌勁,想至此許世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他就想,自己要會送什麼禮物呢?

這可是定情信物,自然不能太隨意,想來想去許世友決定回贈田明蘭一個“子彈頭”,他說:“我一無所有,只有這顆小小的彈頭,送給你做紀念。”

田明蘭看著子彈頭,難免有些吃驚,但當她聽完子彈頭的來歷後,卻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

這枚子彈頭是1934年萬源保衛戰留下的。

萬源保衛戰時,許世友奉命指揮3個團保護四川的萬源城,面對敵強我弱的兵力,許世友卻堅決不棄城。

拼殺到最後,許世友憑藉靈活的戰術扭轉結局,完成了組織上交給自己的使命,可直到打仗結束,戰士們才發現他的肩膀上中彈了,如果不及時取出,後果不堪設想。

情況緊急,醫療設施有限,最後許世友決定親自取出子彈頭,他咬緊牙關,用尖刀硬生生將子彈頭從肉裡摳出來。

從此後,他一直將子彈頭放在身上,算是一種警示吧,也是對那場戰役的紀念,雖然他不值錢,但對許世友而言,卻意義非凡。

田明蘭聽完許世友的講述後,既佩服又心疼,在心裡也認定許世友就是自己要找的革命伴侶。

戰亂歲月的愛情,雖然沒有鮮花和太多浪漫的飾品,卻別有一番風味,一雙“擁軍鞋”,一枚“子彈頭”,就將兩顆心緊緊地鎖在一起了。

田明蘭和許世友不僅僅是軍人,他們的命運也大抵相同,田明蘭童年經歷坎坷,許世友也沒好到哪裡去。

許世友年幼喪父,是母親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的,後來為了改變命運他去少林寺學武,之後就走進了部隊,參加了革命。

這樣的人生經歷,讓兩個人都格外珍惜來之不易的緣分,十九歲的年齡差並沒有影響他們相親相愛。

戰火硝煙的年代,許多戀人從確定關係到結婚都是非常迅速的,戰爭讓他們沒有太多精力和時間去談情說愛。

但許世友和田明蘭的戀愛一談就是兩年,許多人以為許世友太忙,沒有時間張羅結婚的事,但真實原因是,他曾有過兩段婚姻,尤其是第二段婚姻,慘遭妻子的拋棄,在他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所以再次面對婚姻,許世友顯得格外謹慎,他需要更多時間去確定,兩個人是否適合生活在一起,是否能一起同甘共苦。

田明蘭善解人意,她知道盡管許世友看著冷漠,但他心裡和自己一樣,渴望在動亂的歲月裡得到溫暖,擁有一個充滿愛的家庭。

經過兩年的相處,他們都摸清了對方的脾氣秉性,也都在心裡認可了對方的存在,接受了對方的優缺點,於是才決定走進婚姻殿堂,

1943年春,一次戰鬥結束後,許世友和田明蘭舉行了婚禮。雖然他們的婚禮儀式很簡單,但過程卻很精彩。

同志們都知道許世友槍法了得,於是在婚禮上有人提議:“給我們表演個槍法吧!”

許世友不好讓賓客們失望,於是就對妻子說:“小田,你來給我當個助手吧! ”

隨後,許世友把來賓獻的花分成三束,分別放在妻子的兩肩和頭頂,並安慰說:“你不要怕,千萬不要動,咱倆為來賓開開眼,助助興。 ”

對丈夫田明蘭是無條件的信任,她微笑著點點頭。只聽三聲槍響,三朵花散落在地,田明蘭安然無恙。

婚後第一天,許世友看著妻子,突然說:“我給你改個名字吧!以後就叫田普。””

田明蘭不解地問:“為什麼?田普聽上去怪怪的。”

的確如此,田明蘭一聽就是女性的名字,而且還很悅耳,田普總感覺很生硬,但許世友解釋說:

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但更是一個普通戰士,我們只會對自己要求更加嚴格,你以後就改叫“田普”吧,這樣會時時提醒你自己是普通一兵,而不要有特權思想。”

田明蘭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她也希望他們只做一對平凡的普通夫妻,這樣幸福才會細水長流,於是欣然同意,自此之後她就由“田明蘭”變成了“田普”。

1943年,正是抗戰的關鍵時期,作為司令員許世友幾乎忙的腳不沾地,多數時間他都在前線指揮作戰。

他們和大多數革命夫妻一樣,聚少離多是常態,但田普毫無怨言,她甚至覺得丈夫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而是國家的。

許世友也如此,雖然他不是浪漫主義者,但對妻子疼愛有加,不允許她受一點委屈。

婚後不久,田普的母親病重,當時許世友太忙,騰不出時間陪她一起回去,只能在臨別前給妻子一把手槍,讓她防身用。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田普回家的訊息被敵人獲悉,他們早早地埋伏好,田普不幸被抓捕。許世友得到訊息後,憤怒地拍桌子:“反了天了”。

許世友迅速安排人去營救妻子,好在最後有驚無險,不過田普卻落下了腦震盪的毛病,但透過這件事,田普更加堅信,自己沒有嫁錯人。

經過八年抗戰,四年內戰,中國終於解放了,許世友和田普的婚姻,也經受住了最殘酷的考驗,他們兩個越發離不開對方。

不過,就在他們剛剛要享受安穩的生活時,朝鮮戰爭爆發,許世友被毛主席點名參加抗美援朝。

此時,田普即將分娩,但面對即將出徵的丈夫,她沒有絲毫的怨言,有的只是無盡的擔憂,她不斷地叮囑丈夫一定要注意安全。

臨行前,她還要丈夫給即將出生的孩子取名,許世友則豪爽地說,生女就叫“抗美”,生男就叫“援朝”。

等到許世友凱旋而歸時,兒子援朝已經三歲了,一家人也終於團圓了。

許世友和田普前後養育了七個孩子。因為他們都自幼喪父,對孩子就格外疼愛,立志給子女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生活。

他們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結婚數年,夫妻感情一是很好,幾乎沒有摩擦。

1980年,戎馬一生的許世友已經八十高齡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田普一直陪伴在老伴兒身邊,他們回憶以前的日子,彷彿有說完的話,田普多希望日子可以一直這麼下午啊。

但生老病死,又豈是人所能左右的。

1980年10月22日,開國大將許世友,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61歲的田普望著丈夫的遺體,悲痛不已。

許世友因情況特殊,是唯一一位土葬的將軍,他曾說:“活著要盡忠,死了要盡孝。”

他的要求得到了組織上的批准。去世幾天後,田普和兒女們將許世友的遺體運回了老家,埋葬在了母親墳旁。

田普和許世友做了四十餘年的夫妻,他們從抗戰走到了建國,又一起面對了曾經的黑暗歲月,他們對彼此始終是忠誠的,不離不棄的。

丈夫去世後,田普繼承丈夫遺志,將丈夫的文章彙編成了 《許世友回憶錄》,她還組織了寫作和攝製班子,以許世友童年為主線,拍攝了上下集電視劇《少年許世友》,讓更多後人瞭解許世友不平凡的一生。

2013年12月,89歲高齡的田普,拖著病痛的身體,為籌建中的許世友在膠東紀念館題寫了“紅色膠東,軍民情深”八個大字。

這是她能為丈夫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2017年6月30日,田普因病在北京去世,終年93歲,此時距離丈夫去世已整整27年,他們終於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完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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