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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債血償!老6團主力營“破關殺鬼”,打出了老紅軍的威風

1937年淞滬會戰結束後不久,南京保衛戰也隨即打響,但不到半個月時間後南京便告失陷。日軍佔領我華東核心地區後,便開始了大範圍的屠殺和劫掠,其區域並不僅限於南京一地。

以蘇州來說,此地曾是國軍吳福線國防工事的重要一部分,淞滬會戰時亦是國軍第三戰區司令部所在地。

淞滬會戰期間,日軍向蘇州投彈4200餘顆,僅平民就被炸死炸傷數千人;1937年11月19日蘇州城破後,日軍又開始大肆燒殺。

日軍轟炸蘇州

在北寺塔大雄寶殿前,日軍用刺刀一次刺死被俘的國軍士兵五六十人;在洋涇角村,日軍集體屠殺了村民和難民100多人;在葑門附近徐家祠堂裡未及撤走的七八十名國軍傷兵均被日軍槍殺;在一座大廟中,日軍還把200多名婦女關在一起肆意凌辱,後又用機槍全部射殺……

據不完全統計,僅在蘇州淪陷前後,死於日軍之手的軍民即達上萬人之多。

然而,面對日軍的暴行,此處的中國軍隊主力已經撤走,所留下的要麼是零散起來的游擊隊,要麼是成分複雜的所謂“忠義救國軍”。

日軍戰線逐步前推後,蘇州的偽組織也建立了起來,一大批漢奸偽軍成為了侵略者的走狗,在日偽軍的淫威下,當地抗戰形勢極其嚴峻。

一:老6團來了

東進前的老6團

直到1939年5月後,一支新四軍主力部隊的到來才改變了當地的抗戰形勢,這支部隊便是我們之前文章中提到的新四軍老6團。

說是一個主力團,其實新四軍當時團的編制並不大,老6團東進時還少個第3營,因此只有2個作戰營,加上團直屬部隊共計才700餘人,但是這700餘人卻是實打實的精銳。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是在紅軍主力長征後留在當地堅持鬥爭的閩東獨立師成員,時任團長便是著名的葉飛將軍。

而在老6團的團營幹部中,可以說是來自於“五湖四海”:

左起:陳毅、劉炎、劉飛、葉飛、吳焜、喬信明

副團長吳焜參加紅軍時在紅四方面軍、參謀長喬信明參加紅軍後長期在紅10軍團戰鬥、政治處主任劉飛參加過黃麻起義,也是紅四方面軍的幹部、1營營長王萱春來自於紅軍主力長征後留在南方堅持鬥爭的湘贛邊紅軍;2營長廖政國也來自於紅四方面軍。

不過精兵強將不假,但老6團當時的武器裝備卻不怎麼樣。迫擊炮沒有,機槍很少,甚至連步槍都是雜七雜八的型號,還有很多人連槍都沒有。

當地老人曾這麼回憶初見老6團時的場景:

這支部隊每天都在練刺殺,練瞄準,但很少練打槍,因為子彈實在太缺了,不少人身上只有兩三發子彈,有的連槍都沒有,拿著梭鏢大刀,嚷嚷著殺了鬼子後繳槍繳子彈。

700多人的部隊,就用這種武器挺進到當時日軍視之為腹心地帶的蘇南(京滬)路東地區,風險還是很大的。

這一區域之前是國軍淞滬會戰的主戰場,尤其是在吳福線、錫澄線激戰期間,國軍在短時間內大規模潰敗,故而在戰區內遺棄了很多武器裝備。這些武器並不是說扔在野外沒人要了,而是被形形色色的當地武裝所蒐集,這些武裝中一部分是抗日的,一部分則投靠日軍,而隨著日軍控制的逐步穩固,偽軍的規模也越來越大。

偽軍熟悉當地環境,它們不僅充當了日軍穩固統治的爪牙,也使得日軍兵力得以大量釋放,日軍以少部分兵力便實現了對我富庶地區的控制和消化,這恰恰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

由於國府第三戰區的限制,老6團挺進蘇南路東地區的作戰是秘密行為,因此以江南抗日義勇軍第2路軍的名義作戰,第2路軍匯合了第3路軍後不久,“江抗”總指揮部成立,由梅光迪任總指揮,葉飛、何克希、吳焜任副總指揮,喬信民任參謀長,劉飛任政治部主任。

1營營長王萱春

2營營長廖政國

老6團以“江抗”第2路番號戰鬥,原1營即為第1支隊,支隊長王萱春;原2營為第2支隊,支隊長廖政國;這2個支隊(營)既是2個紅軍營,也是當時“江抗”部隊的主力(除2路、3路外,後來還有4路、5路)。

老6團抵達路東後先是橫掃了一批欺壓百姓、為虎作倀的偽、匪軍;隨後又在黃土塘與日軍激戰,斃傷日偽軍鈴木大佐以下100餘人。

為了教訓下手上沾滿蘇州百姓血債的日軍,老6團決定攻擊日軍在滸墅關車站的據點。

二:目標滸墅關

滸墅關,有著“江南要衝地、吳中活碼頭”之稱,是京滬鐵路和京杭大運河上的一處要地。

此處向東南距離蘇州僅10多公里,向西北離無錫也只有20多公里。在滸墅關附近就有幾處日偽據點,而在蘇州和無錫則都是日軍重兵駐紮的區域,選在滸墅關攻擊此處的日軍據點,可以說是風險很大的,但也正因為風險大,獲勝後的影響力才更大。

當時跟在“江抗”總部身邊的主力部隊是王萱春的第一支隊,因此葉飛決定讓第一支隊擔負攻擊滸墅關的重任。

我們前面說過,王萱春來自於紅軍主力長征後留在南方堅持鬥爭的湘贛邊紅軍,曾任副大隊長、大隊長、連長等職。

1939年時的喬信明(左)和王萱春(右)

新四軍改編之時,湘贛邊紅軍游擊隊編為了新四軍第1支隊第2團第1營,王萱春任該營第3連連長。

在新四軍中,對日軍的首次戰鬥是江北的第4支隊打的,江南新四軍的對日首戰則是新四軍先遣支隊打的;隨後,新四軍第1支隊、第2支隊主力挺進蘇南的茅山地區,開始了廣泛的對日作戰。

王萱春作為第1支隊第2團第3連的連長,是新四軍中最早有對日作戰經驗的指揮員之一,而他當時所在的1營打得第一仗就是攻擊日軍的新豐火車站。

新豐火車站位於京滬路鎮江到丹陽之間,這裡距離南京只有五六十公里,可以說是日軍佔領區的核心位置。

2團1營以1連警戒、2連主攻、3連為預備隊,原計劃採用偷襲的方式來進攻,但戰鬥打響後便陷入相持,因此由偷襲轉為強攻。

時任3連連長的王萱春率1個排加入攻擊,由於我軍火力處於劣勢,故而採用了將日軍油料引燃火攻的方式。

有日軍衝出來後,我軍則以火力或白刃戰將其消滅,就這樣殲滅了日軍40餘人。

因為採用了火攻,所以有的日軍武器也被焚燬,但此戰依然繳獲了13支三八式步槍,並使得京滬鐵路一度癱瘓,達到了我軍的作戰目的。

這次戰鬥結束後,王萱春還參加了夜襲句容城等一系列戰鬥,表現突出,因此在1938年底調到老6團1營任營長。

王野翔先生作品《夜襲新豐車站》

而滸墅關的敵人同樣是一處火車站,所以由王萱春帶1營參加此戰,在作戰流程上來說並不陌生。

不過在這種火車站通常駐有日軍1個滿編小隊,附近還有偽軍,我軍當時能夠集中起來的主力部隊滿打滿算也就3個連。如果短時間內解決不了戰鬥,就很可能被日軍合圍,所以戰鬥的組織必須周密而完善。

葉飛、喬信明、劉飛等老6團領導之前都是紅軍時期的師級指揮官,深知戰前偵察的重要性。

在戰鬥發起前,老6團便以熟悉當地環境的參謀周達明和蘇州籍女戰士李關玉化裝進入滸墅關鎮偵察敵情。李關玉曾是滸墅關白馬澗小學的女教師,她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同事、同時也是自己結拜姐妹丈夫的徐雙林。

徐雙林愛好足球,曾跟日本車站的職員踢過球,他不僅介紹了日軍車站的配置情況,還畫了一張草圖,並帶著周達明進入了車站,由周達明實地偵察,掌握了一手情報。

周達明(1941年犧牲)

1957年,劉飛中將寫給周達明烈士唯一兒子周希曾的信

拿到情報後,周達明回來向葉飛、喬信明、劉飛等領導報告了偵察的情況,李關玉則留下和徐雙林一起監視敵人,如有敵情變化,李關玉就速回部隊報告。

拿到情報後,老6團開始部署作戰計劃,由王萱春的第一支隊(即1營)擔負主攻任務,另將團部偵察排加強給突擊隊2連,直接參加戰鬥。同時以“江抗”第3路進攻黃埭的偽軍王海宴部,“江抗”第4路警戒望亭方向的敵人,以配合主力部隊攻擊滸墅關。

戰鬥時間定在6月24日夜,除2連及團偵察排主攻外,另外1連任務是炸掉火車站東段的一處鐵路橋,並阻擊蘇州方向的日軍援軍;以3連炸掉火車站西段的一處鐵路橋,以阻擊無錫方向的日軍援軍。

因此實際上進攻滸墅關車站的老6團部隊是1個加強連,但整個作戰的計劃卻比較周密而複雜,要考慮到多種情況的發生。

三:同志們,跟我來!

6月24日傍晚時分,參戰部隊400多人從無錫梅村出發,“江抗”總部隨部隊跟進指揮。

老6團進攻部隊的首個目標是東橋鎮的偽軍,團部偵察參謀周後榮率偵察排趁夜摸掉了這裡的偽軍,抓獲了偽鎮長和巡警等人。

據時任“江抗”政治部主任的劉飛將軍回憶:

傍晚,我們從梅村駐地出發不久,暴雨傾瀉,天色漆黑,道路泥濘,加之田徑狹窄,戰士們一步一跳地艱難地前進著。直到將要逼近東橋鎮時,天空中才透出朦朧的月色。捷報傳來了,偵察排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了東橋的偽軍,當我們剛剛把指揮所確定在東橋鎮時,十幾個俘虜就被帶到政治部來了。

東橋鎮距離滸墅關車站只有幾華里,“江抗”的指揮部就設在這裡,這就是我軍典型的靠前指揮。營連級規模的作戰,“江抗”指揮部就在戰線幾里地外;營級幹部直接上一線,連級幹部則直接帶隊突擊。

所以我們說國軍作戰都是“兄弟們,給我衝”,而我軍作戰則是“同志們,跟我來”。在通訊手段落後的那個時代,指揮官上一線指揮,一方面能夠時刻掌握戰場態勢,更好臨機應變;另一方面,對士氣也是極大的鼓舞。

所以說“同志們,跟我來”,並非是影視作品的演繹,而是當時的真實寫照。但也正因為如此,我軍指揮員的傷亡率是很高的。

葉飛

如當時在東橋鎮指揮的葉飛將軍,1933年執行任務時,頭部、胸部、臂部連中數槍。之後,胸部的那顆彈頭並沒有能取出來,一直在體內留了66年,直到將軍去世;

喬信明和警衛員

如喬信明將軍,紅軍時期腳部負重傷後差點截肢,抗戰中後期到解放戰爭時期幾乎都是在擔架、馬背上指揮戰鬥;

劉飛和小戰士

再如劉飛將軍,一生6次負傷。在1939年9月的顧山戰鬥中,部隊遭“忠義救國軍”襲擊,劉飛胸部中彈負重傷,這顆彈頭也沒能取出,直到45年後將軍去世。

當時指揮1營作戰的營長王萱春,其實在他剛剛接手1營後不久,便部署了伏擊從句容縣到丹徒縣寶堰鎮的日軍。在這次戰鬥中,王萱春營長也負了重傷,這已經是他參加紅軍以來的第3次負傷了。

王萱春

這次負傷後,王萱春住院40多天才出院。出院後不久,老6團主力改為“江抗”第2路,當時才25歲的王萱春便跟上部隊,開始參加戰鬥了——這就是我們人民軍隊的指揮員。

有人說指揮員應該是要靠後指揮。從道理上說,這是沒錯的,可是當時我們的軍隊武器和通訊條件實在是太差了,關鍵時刻指揮員不上一線誰上?

在葉飛將軍的回憶錄中提到過副團長徐焜戰鬥時經常上一線的片段(儘管他自己也經常在一線):

戰鬥中,吳焜同志常常挺起身子,端起機槍,帶頭向敵人衝擊。有時,他還要拿過司號員的銅號,吹起衝鋒號向前衝。直到現在,老同志回憶往事時,常有人這樣說:吳副團長的號一響,能使人忘記一切。除了敵人的腦袋,什麼也看不見,好像敵人的子彈都被他衝散了一樣,只聽見他的聲音:天紅了,地紅了,眼睛紅了,殺呀!

吳焜

我曾對吳焜同志說過:身先士卒,臨危不懼,這是前輩名將留下的好風格;衝鋒在前,退卻在後,這是我軍三猛作風的好傳統。但是,作為一個團的指揮員,就不能只起一個英勇戰士的作用了。吳焜同志認真地考慮著,第二天才鄭重地回答我:

這支部隊是你在閩東遊擊戰爭中帶出來的,依託根據地,開展游擊戰,是有豐富經驗的。但作為堅強的能攻能守的正規團隊,無論軍事技術上、戰鬥作風上都是不夠的。不錯,我們團在皖南進行了軍事訓練,成績不小,但在實戰中還是要各級指揮員以身作則,這樣才能把部隊的頑強戰鬥作風帶出來,才能打不垮,拖不爛!

以身作則,帶頭打硬仗,這可不是一句空話,而是要流血和犧牲的。

遠的先不說,在這次襲擊滸墅關車站前,王萱春營長便身負重傷;這次戰鬥幾個月後,老6團副團長吳焜便犧牲了,劉飛也在戰鬥中身負重傷。

所以說主力部隊的戰鬥作風是怎麼來的?一次次名副其實的血戰,打出來的!

而在襲擊滸墅關的戰鬥中,儘管主戰場只是營連級的小規模戰鬥、儘管是夜襲加偷襲作戰,但帶隊的幹部們也是有犧牲的。

四:破關殺鬼

我們前面說過,直接進攻滸墅關的部隊是1營的2連,另外還加強有團部直屬偵察排。

由於車站較大,目標也有好幾處,2連和偵察排是分路進入的,其中2連連長吳立夏帶1排、指導員吳立批帶2排、團部偵察參謀周後榮帶偵察排。

在現有材料中,我們沒有看到3排的部署,按照我軍作戰的慣例,3排很可能是1營營長王萱春和教導員張潮富掌握的,為預備隊。此外,還有1連和3連主要擔負阻援破橋任務。

除主攻部隊外,“江抗”第3路進攻黃埭的偽軍,我們前面提過這一點。

1營營長王萱春先前有過夜襲新豐車站的戰鬥經驗,在那場戰鬥中突擊連跟日軍打成了僵持戰。因此在這次進攻滸墅關車站的戰鬥中,王萱春部署突擊隊極其注意隱蔽潛入,力求打日軍一個措手不及。

午夜時分,部隊進入鐵路橋上後,恰好撞上一隊巡邏的日軍,2連指導員吳立批帶著2排尾隨日軍巡邏隊,摸進了日軍營區;2連連長吳立夏則帶著2排堵住日軍營區的一處大門,並將機槍架了起來對準門口;周後榮率領團部偵察排則從日軍崗亭方向進入,解決掉這裡的日軍後,再向裡面進攻。

為協調進攻速度,以2連長吳立夏投擲手榴彈爆炸為訊號,三路部隊同時攻擊。

當時為什麼以2連為主攻呢?除了這支部隊擅長攻擊之外,還有一個因素值得注意。

因為這個連隊有整個1營,甚至是整個老6團唯一一件特殊的武器:蘇制DP-27轉盤機槍,也就是大家打遊戲時俗稱的“大盤雞”。

當時蘇聯向中國提供了大量軍事援助,僅機槍就有至少9720挺。由於是全面抗戰初期,加上蘇聯的特殊因素,因此有120挺轉盤機槍被撥付給八路軍、新四軍,這批機槍基本是抗戰時期國府撥付機槍數的絕大部分了(注意:抗戰期間,國民黨軍補充機槍總數為10萬9144挺)。

而在老6團中,只有這麼1挺轉盤機槍,裝備在2連。轉盤機槍雖屬輕機槍,但彈容量達47發,火力持續性比當時常見的捷克式機槍要好,而且子彈威力大,是老6團當時的壓箱底武器。

在將近一個月前的黃土塘戰鬥中,1營營長王萱春部署第2連增援,當轉盤機槍開打後,前線的戰士們高興得大喊“蘇聯機槍來了,蘇聯機槍來了”。

轉盤機槍火力猛,但也遭到了日軍擲彈筒的重點攻擊,機槍手也被打倒。關鍵時刻,2連指導員賴生弟連續投出手榴彈,掩護別的戰士搶回機槍繼續射擊,但自己也不幸中彈犧牲。

在整個抗日戰爭中,這種情況經常出現,歸根到底還是部隊的裝備太差,為了一挺機槍、甚至一挺步槍、幾顆子彈就犧牲的幹部、戰士數不勝數。

在之前王萱春營長參加的攻擊新豐車站的戰鬥中,也是因為部隊火力不足才不得不火攻,有日軍衝出後,為了省幾發子彈,還有戰士上去肉搏。

這一次攻擊滸墅關車站,由於距離蘇州、無錫極近,都是日軍重兵駐防地所在。為了迅速解決戰鬥,以2連主攻,拿出了老6團壓箱底的機槍也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了。

當時日軍的這種據點很少遭到攻擊,因此其警惕性並不強,2連連長吳立夏將機槍佈置好後,便帶隊摸了進去。

由於正值夏天,天氣炎熱,這一路的日軍都赤膊睡覺,武器則掛在牆上,吳立夏連長帶隊直接往日軍的營房內扔手榴彈。

手榴彈一炸響,各路同時進攻。

2連指導員吳立批這一路的2排長在摸進去時,注意到門邊有1挺機槍,因此戰鬥一開始便控制住了這挺機槍,猛打起來。

手榴彈炸響後,偵察隊員們想先活捉那位“哨兵”,結果這是個假人,還連著警報電鈴。崗樓內的日軍察覺情況不對,想要拿武器,偵察隊員們衝進去也是想抓幾個活的。

但1939年的日軍作戰意志還是非常頑強的,眼看著扭打下去也不好抓到活的,遂用駁殼槍將這4名日軍全部擊斃。

3路攻擊部隊全部打響,整個滸墅關車站內也是火光一片,由於我軍手榴彈的殺傷威力有限,有些未被殺傷的日軍提著槍就出來反擊。在零散營房內的日軍清醒後,也迅速出來反擊。在遭到突襲後,日軍並沒有亂作一團,而是以數人結組或單兵作戰的方式與我軍殊死搏鬥,足見這仗也不是那麼好打的。

在混戰狀態中,有一名赤膊日軍突然衝出來,用手槍對著近處的2連戰士接連射擊,1排長陳阿德被擊中頭部犧牲(另一說陳阿德是被彈片所傷犧牲的),這名赤膊日軍後來查證就是滸墅關車站日軍守備隊的隊長大丸內。

我軍2名戰士想生擒這名日軍軍官,但一名戰士的胳膊被這個日軍小隊長咬傷,眼看著也不好活捉,遂將其擊斃。

在這場戰鬥中,我軍犧牲的另外一名幹部是團部的偵察參謀周後榮,在爭奪日軍1挺機槍的戰鬥中,周後榮也不幸犧牲。

抗戰中新四軍繳獲的日軍裝備

不過在2連和偵察排的突襲下,滸墅關車站的日軍也終於被全殲。同時3連按預定計劃炸燬了一處鐵路橋,“江抗”第3路殲滅了黃棣的偽軍1箇中隊,不過1連受阻於河流未能按計劃完全炸燬目標鐵路橋。

日軍援軍出動後,2連在兄弟部隊的掩護下撤退,所留下的只是一片被破壞的車站殘骸和50多具日軍的屍體。這一仗打完後,京滬鐵路在此3天未能通車。

葉飛將軍回憶:

其實論戰鬥規模的話,這仗並不大,但日軍當時已橫行已久,廣大群眾早已恨之入骨,像滸墅關戰鬥這樣乾淨利落地殲滅一股侵略軍,其實對士氣民心的提振作用極大。尤其自日軍侵佔蘇州以來,百姓苦不堪言,新四軍主力部隊的到來,真的給大家帶來了希望。

劉飛

甚至在幾個月後,受國民政府第三戰區的壓力,老6團主力不得不撤離路東地區以後,以劉飛將軍為代表的36名傷病員依然可以拉起一支抗日隊伍來,這便是日後沙家浜的歷史原型。

為什麼新四軍在敵情嚴重的蘇南地區還能如此壯大?老百姓支援啊!(據不完全統計,抗戰期間僅蘇南地區就有5萬餘人參加新四軍,其中7000餘人為國捐軀,縣團以上幹部犧牲者100餘人)。

從領導幹部到普通一兵,人人敢於爭先殺敵;而從領導幹部到普通一兵,人人卻又待百姓如父母親人;這樣的部隊誰不支援呢?

值得一提的是,在300多年前的1555年,就有倭寇攻至滸墅關後被全殲。而在1939年的6月24日晚,又一支日軍部隊在此被中國軍隊團滅。

滸墅關,侵略者之墳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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