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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史光柱選擇了當時很多年輕人選擇的道路——參軍入伍。在此之前,史光柱基本上沒有離開過家,更別說坐火車了。而當兵這一次,是他第1次坐火車。

來到部隊後,史光柱被分配到了步兵團。當時的步兵團下面有炮兵,但是炮兵隸屬於步兵團的配屬單位。因此,很多戰士都不是太重視炮兵訓練。

一些步兵團中,炮兵人數甚至都達不到建制的最低標準。為了解決這一情況,一般是抽調步兵到炮兵部隊去,而史光柱就這樣被抽調到了炮兵。

史光柱服役的火炮中隊第一區隊中,只有他一人是非炮兵出身,也只有他一人對火炮一竅不通。自入伍以來,史光柱只見過打炮,卻從來沒近距離接觸過。

自己的底子比別人差,史光柱只能用勤奮去彌補。經過6個月的鑽研探索,史光柱不僅掌握了當時最常用的60炮專業知識,甚至還拿下了“示範標兵”和“優秀骨幹”的稱號。

很快,新兵訓練結束了。因為史光柱在新兵期間的優秀表現,他被任命為九連四班的副班長。3個月後,由於原先的班長受傷住院,史光柱成為了代理班長。

01

時間一晃,兩年過去了。1984年1月,史光柱成功入黨。

1984年4月,老山地區局勢緊張,戰前的肅殺氛圍瀰漫在隊伍中,戰爭一觸即發。

4月初,史光柱所在班的全體成員給自己剃了光頭了,他還代表全班寫了一份請戰書。在這一份請戰書上,他莊重地寫道:寧可死在山頂,也不死在山腳。

4月28號,收復老山的戰役打響。

隨著戰爭的號角被吹響,史光柱所在的二排接到命令,命令要求二排配合三排拿下57號高地。隨後配合一排左右夾擊,去進攻敵方指揮部所在的50號高地。

和對越自衛反擊戰當中的打法一樣,上來先是一輪猛烈的炮火壓制。晚上6點30分的時候,隨著最後一發炮彈落下,三排便開始向57號高地發起進攻。

彼時,史光柱在二排的四班,他所在的班是二排的尖刀班,擔任著配合三排攻打57號高地的主攻任務。

可敵人也不是吃素的,二排剛想上去配合三排,就遭到敵方炮火的猛烈攔截。當二排衝到58號和57號高地之間的時候,二排代理排長劉朝順,被敵軍的“地震彈”炸成重傷。

“地震彈”是當時的一種大型殺傷性武器,重量可達7噸,透過轟炸機投放後,方圓8平方公里都將會有震感。以“地震彈”為中心,半徑300米內都將會化成一片焦土。

在“地震彈”的轟炸下,史光柱也受傷了。但是看到排長受的傷更重,史光柱硬撐著自己的身體,撲倒在排長身邊,用隨身攜帶的急救包給他包紮。

此時,代理排長劉朝順被“地震彈”炸的迷迷糊糊,他斷斷續續的給史光柱說:

“四班長,我現在命令你,全排將交由你指揮,給我好好打,千萬不要給我們排抹黑。”

交代完後,史光柱也把傷口給包紮好了。隨後從劉朝順手裡面接過步話機,將現場的情況向連長報告。

連長得知訊息後,命令他們二排立刻向57號左側高地進攻。又打了幾個小時,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57號高地被拿下了。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將繼續配合一排攻打50號高地。戰鬥還沒有停止,沒有時間留給他們休息。

越軍看到57號高地被打了下來,為了守住50號高地,火力也越加猛烈了起來,這也導致史光柱身邊的戰友一個又一個的倒了下來。

史光柱親眼看到一個來自成都的戰友,下巴和牙齒被敵人打掉,仍然堅持不下戰場……

史光柱親眼看到他們排的機槍手秦安金,左腳被越軍埋的地雷炸斷後,仍然匍匐前進,掩護他們戰鬥……

由於戰鬥太激烈,誰也不知道秦安金是什麼時候犧牲的。直到戰後打掃戰場時,才從他身上發現了一本早已經被鮮血浸泡多時的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上面記錄了這麼一段話:親愛的戰友們,倘若我犧牲了,請轉告我的父母,讓他們幫我還掉欠四班劉有宏的15塊錢。

02

不知哪裡來的一顆炮彈,正好落在了史光柱身邊,一下子把他炸暈了。不知道暈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聽到耳邊有人在喊:“排長,排長,快醒一醒……”

醒過來的時候,史光柱感覺胸口一陣劇痛,腦子裡面嗡嗡直響。雖然已經找不到東西南北,但是內心的信念告訴史光柱,不能掉鏈子,繼續衝。

隨後,史光柱扶著身邊的戰友,掙扎著站了起來,組織全排發起第二次衝鋒。經過此次衝鋒,全排越過了敵方的第一道戰壕,距離第二道戰壕已經不足20米。

就在史光柱以為勝利不遠的時候,一顆手榴彈在不遠處發生了爆炸。他清楚的感覺到炸彈破碎的彈片,打在了他的喉嚨、胸口和左膝蓋上。

顧不得彈片擊中自己的痛苦,因為他知道打仗靠的就是一股氣,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個時候是戰鬥的關鍵時刻,自己不能倒下。

於是,史光柱強撐著受傷的身體,命令機槍掩護隊伍,繼續衝擊。在我軍的衝擊下,與敵軍的距離也越來越小。

10米,5米,3米,2米……

眼看著就要踏進第二道戰壕的時候,代理副連長李金平踩中了一顆地雷。隨著一聲轟隆巨響,李金平的小腿被炸斷,史光柱兩眼刺痛,眼前突然一黑,嘴裡面混雜著泥土和血液的味道。

史光柱不知道周圍情況如何,也沒有感覺到很痛。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左臉,只感覺臉上有一團肉糰子。輕輕地拽了一下,就感覺到有一股鑽心的疼痛。

“壞了,左眼球被打了出來”這應該是史光柱下當時的想法。而耳朵邊轟隆隆的炮響,告訴史光柱戰鬥還沒有結束。

此時,他想起來在請戰書上寫的那句話——寧願死在山頂,也不願意死在山腳。以及排長交代給自己的任務,不能給二排抹黑。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一把把眼球塞回了眼眶。塞的時候太疼了,疼的差點把牙咬碎。

由於兩隻眼睛都看不見,史光柱趴在地上不斷摸索,終於找到了一把槍。這個時候,他已經站不起來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離敵方戰壕不遠了,一個翻滾,直接摔到了地方第二道戰壕裡面。這一下子,把他摔得昏死了過去。

03

當醒過來的時候,史光柱張口就問:“高地拿下來了沒有?”原來,戰鬥結束後,史光柱就被戰友送到了醫院。

站在病床旁邊的連長聽到他的問話,哭著對他說:“史光柱,高地已經拿下來了,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

事後才知道,這場戰鬥中,史光柱身上受了6處重傷。醫生從史光柱的眼睛、臉、喉嚨、右耳、左臂和左膝蓋處取出了大小彈片幾十塊。

不過,由於這裡是前方醫院,醫生只能暫時把他身上的彈片處理乾淨,還沒辦法將他眼球處理好。

隨後,部隊將他從前方醫院轉到軍區總醫院。住進軍區總醫院後,史光柱對他的主治醫生說:“別的地方都沒關係,一定幫我把眼睛保住。有了眼睛,我才有機會回連隊。”

可主治醫生沒敢告訴他,他那掉落的左眼球不僅要被摘掉,右眼球因為打入了彈片,也沒有了保住的可能性了。

對於一個剛剛20歲的小夥子來說,雙目失明的折磨太大了。紙包不住火,史光柱終究還是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見到光明的事實。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由於史光柱的父親傷心過度,幾個月後便因為心臟病引發的腎衰綜合徵去世。母親也經不住雙重打擊,在父親去世後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一下子,家裡的重擔全都壓在了這位雙目失明的人身上。他不僅要給母親治病,還要照顧年僅6歲的弟弟。

為了活下去,史光柱開始學習盲文。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雙目失明後,史光柱竟然走向了作家的道路。

在住院期間,史光柱開始寫詩,第一首詩名字叫《我戀》,第二首詩叫《手》。先後發表於《解放日報》和《上海青年報》。

看著自己寫的詩陸陸續續的被髮表,史光柱心裡面也有了盼頭。

1985年10月後,史光柱開始在全國巡迴演講。後來透過自己的學習,又考入了深圳大學的中文系。4年後順利畢業的他,成為全國第一個獲得學士學位的盲人。後來,史光柱還是唯一一位獲得“魯迅文學獎”的盲人作家。

1986年年底,史光柱受邀前往北京做報告。在這裡,他認識了一位名叫張曉君的“女粉絲”。機緣巧合下,兩人碰撞出愛情的火花,並在不久後完婚。

2005年10月,史光柱光榮退休。回首這段光輝歲月,他先後榮立1次一等功,2次二等功,3次三等功,被授予一級戰鬥英雄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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