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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新興的德國公海艦隊深知自己在水面艦艇的實力方面仍然不如英國,於是大力打造水下力量,即大名鼎鼎U型潛艇部隊。1914年9月22日,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這天,德國海軍U-9號潛艇晝伏夜出、祕密潛入,並狡猾地運用正確的戰術,一舉擊沉3艘萬噸級的英國裝甲巡洋艦。

U-9號,是德意志帝國海軍329艘潛艇中名副其實的一張王牌。它於1908年7月15日下令建造,在但澤港的帝國船廠鋪設龍骨。1910年2月22日,該艇下水,經過短期的試航後,在同年4月18日正式服役。其總造價為214萬金馬克。

▲正在母港內的德國海軍U-9號潛艇。別看其噸位不大,卻擁有以弱勝強的神奇力量。

U-9號長57.38米,寬6米,吃水3.13米。標準排水量493噸,水下排水量611噸。安裝兩臺“科爾庭”6缸和兩臺“科爾庭”8缸2衝程柴油發動機,綜合最大功率890馬力,用於水面航行;潛航時,使用兩臺SSW電力發動機,綜合最大功率1030馬力。雙軸推進,螺旋槳直徑1.45米。U-9的水上最高航速為14.2節,最高水下速度為8.1節。續航力方面,以9節速度在水面航行時,最大行程為3250海里。最大潛深50米。艇員編制包括4名軍官和25名水手。U-9號裝備了強大的武器:4具直徑450MM的魚雷發射管,其中2具佈置在艇艏,另外2具設在艇艉,備有6枚魚雷;一門SK L/40型50MM炮,以及一挺“哈奇開斯”型37MM機關炮;或者,在執行佈雷任務時,可攜帶12枚P型水雷。

至於它的三艘獵物,即“克雷西”號、“阿布基爾”號和“胡格”號,均隸屬於“克雷西”級裝甲巡洋艦,都在1898-1902年建造完畢,標準排水量12000噸。三者長143.9米,寬21.2米,吃水8.2米。動力裝置為30臺“貝勒維爾”型鍋爐,總功率21000馬力,主機為2臺4缸3脹式蒸汽機,雙軸推進,最高航速21節。艦員編制725-760人。三艘裝甲巡洋艦均搭載2門單管MKⅩ型234MM口徑主炮,12門單管MKⅦ型152MM副炮,12門單管76.2MM炮,3門“哈奇開斯”型47MM炮,以及2具單管450MM水下魚雷發射管。“克雷西”級的裝甲防護為:主裝甲帶厚51-152MM,甲板25-76MM,炮座152MM,炮塔正面152MM,司令塔最厚處305MM,防水艙壁127MM。由上述內容可以推斷,這三艘萬噸級鉅艦在常規海戰中,是擁有強大威力的。

▲英國皇家海軍裝備的“克雷西”級裝甲巡洋艦的“阿布基爾”號,標準排水量12000噸,是此文中葬身魚腹第一個犧牲品。

▲圖為“胡格”號裝甲巡洋艦,被U-9發射的兩枚魚雷命中沉沒。

▲“克雷西”號裝甲巡洋艦,最後仍然逃脫不了艦毀人亡的可悲命運。

三艘“克雷西”級戰艦隸屬英國皇家海軍第7巡洋艦中隊,被派往北海執行巡邏任務,支援哈維奇艦隊的驅逐艦和潛艇,以阻止德國公海艦隊進入英吉利海峽。

▲停泊在港內的英軍第7巡洋艦中隊的船隻,其配備的戰艦後來大部分被擊沉。

儘管對於這三艘老式裝甲巡洋艦不堪一擊的擔憂,英國海軍已經就此表達了出來(特別是暴露在更加現代的德軍新型巡洋艦的攻擊之下),但三艦的行程在1914年9月22日之前還是沒有改動。此時沒有考慮到潛艇攻擊帶來的危險,因為目前德軍U艇對皇家海軍造成的威脅還不夠嚴重。

而當年的9月22日早晨,一艘德軍潛艇---U-9號,處於艇長奧托·魏丁根上尉的指揮下,在返回基地時穿過了北海南部海域。

▲U-9號的艇長奧托·魏丁根海軍上尉,其具有極為出色的指揮才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下,不起眼的德軍U艇一舉擊沉3艘英國裝甲巡洋艦。

而同一天,英國第7巡洋艦分隊的戰艦也在附近海域巡邏,“阿布基爾”號由艦長J·德拉蒙德率領,除此之外,還有同級別的“克雷西”號、“胡格”號伴隨航行。第4艘巡洋艦---“歐律阿羅斯”號,即海軍少將亞瑟·克里斯蒂安的旗艦,於20日返回港口補充燃料。而為中隊護航的驅逐艦在17日時因為惡劣的天氣狀況而被迫離開,這就為U艇之後的大開殺戒敞開了大門。

9月22日清晨6時整,天氣已經好轉,而英軍3艘年邁的裝甲巡洋艦正以10節的速度巡邏,並列成一線航行,之間相互隔開3.2千米,它們絲毫沒有感到末日的臨近。這時,U-9指揮塔上的了望員向艇長魏丁根報告,發現前方有目標在行駛。原本U-9被命令攻擊位於比利時奧斯坦德市的英國運輸船隊,但是因為強烈的風暴而被迫下潛隱蔽。既然目前陰差陽錯地與英軍戰艦狹路相逢,,水下幽靈立即投入了戰鬥。

6時20分,在精心計算好發射諸元后,U-9在500米的距離上向最近的英艦射出了第一枚魚雷,並準確擊中了“阿布基爾”號的左舷中部,炸出了一個大洞。頓時,大量海水從破口湧入了發動機艙,倒黴的“阿布基爾”號馬上失去了動力,癱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由於仍然沒有發現潛艇,因此艦長德拉蒙德假設戰艦是碰上了一枚水雷,並且下令讓跟在後面的兩艘裝甲巡洋艦上前靠近自己,同時實施救援。僅僅過了25分鐘,因為進水過多,“阿布基爾”號傾覆,5分鐘後沉沒。匆忙和混亂中,只有一艘救生小艇被放下(原因是魚雷爆炸產生的致命損傷導致卸艇的絞車失效),所以艦員傷亡慘重,527人遇難。

▲僅被一枚魚雷命中便宣告沉沒的“阿布基爾”號,其餘二艦馬上救援其落水人員。

在發射了最初一枚魚雷後,U-9緩緩浮出水面進行觀察,看見兩艘英國巡洋艦正在努力救援下沉中的“阿布基爾”號上的船員。魏丁根又向他的下一個目標(已經靜止的“胡格”號)發射了兩枚魚雷,此時雙方距離僅為270米。不過,深海殺手此刻馬上露出了馬腳。由於魚雷離開了母艇,艇艏的重量瞬間下降,因此U-9的艇身前部分浮出了水面,立即被警戒的“胡格”號發現了,於是英艦集中舷側火力向德軍潛艇射擊。

但“胡格”並沒能逃脫覆滅的命運。剎那間,兩枚魚雷命中了第二艘裝甲巡洋艦。只過了5分鐘,其艦長威爾莫特·尼科爾森便無奈地下達了棄艦的命令。10分鐘後,“胡格”號傾覆,並於7時15分沉沒。

▲描繪“胡格”號傾覆時刻的油畫,其成為了U-9的第二個獵物。

這時,U-9蓄電池的能量差不多耗光了,但是冷靜的魏丁根依然決定繼續攻擊。U-9號是輕型潛艇,排水量有限,內部攜帶的魚雷不多(僅為6枚),所以當艇艏消耗了3枚魚雷後,就只能用艇艉的發射管進行扇面齊射了。此時,“克雷西”也停泊在了海面上,並放下了救生艇。7時20分,U-9轉向180度,在910米的距離上,用後部發射管射出了兩枚魚雷。之後,U-9號潛艇再次調轉角度,用前部發射管裡所剩的最後一枚魚雷對準了“克雷西”號,在二者相距500米處發射。這時僅存的“克雷西”號已經發現了U-9,於是向敵艇開火併試圖轉向躲避攻擊,但是失敗了。

第一枚魚雷於7時15分擊中了“克雷西”號的右舷,一刻鐘後,即7時30分,接踵而至的第二枚魚雷又命中了左舷正橫方向。該艦向左傾覆,並一直底朝天漂浮至7時55分。期間,有兩艘荷蘭籍的拖網漁船航行在“克雷西”號的附近海域,但其宣稱懼怕佈設的水雷而沒有救援英艦船員(荷蘭在整個一戰時期是中立國家)。憤怒之中,導致英國裝甲巡洋艦用自己搭載的234MM口徑主炮向荷蘭漁船中的一艘射出了炮彈。

▲美國畫家亨利·倫特達霍創作的作品,反映了“克雷西”號沉沒的悲壯場面。

三艘戰艦發出的求救訊號被皇家海軍的准將蒂裡特所接收,後者是驅逐艦中隊的指揮官,其已經出海並返回巡洋艦出事的區域。當天的上午8時30分,一艘荷蘭的蒸汽機船,名叫“弗羅拉”號,接近了事發地點,其目睹了裝甲巡洋艦被擊沉的慘劇,然後救起了286人。第二艘汽船---“泰坦”號,撈起了另外的147人。更多的生還者被兩艘洛斯托夫特港的拖網漁船(“香菜”號和“J·G·C”號)救援。在8艘英軍驅逐艦於10時45分到來前,總共有837人獲救。然而,艦上搭載的皇家海軍預備役部隊的大多數船員---1397名水手和62名軍官,隨艦沉沒了。

姍姍來遲的驅逐艦開始努力搜尋潛艇,而大獲全勝的U-9號已經在偷襲中耗盡了幾乎全部電量,只好以14節的最高水上航行速度逃離戰場。之後,潛艇在夜晚潛航,以躲避敵方艦船的探測,並於次日返回母港。

▲有關U-9號擊沉英軍3艘海上鉅艦的詳細過程圖。

最後,魏丁根和他麾下的艇員在港口受到了英雄凱旋般的熱烈歡迎。魏丁根本人榮獲了一級鐵十字勳章,而其他艇員則獲得了二級鐵十字勳章。從此,德國海軍看到了U艇的巨大威力,於是掀起了大規模建造潛艇的狂潮,為之後的無限制潛水艇戰埋下了伏筆。

▲一戰中德國的一級鐵十字勳章。戰果豐碩的奧托·魏丁根成為U艇指揮官中第一位獲此殊榮的軍人。

▲借鑑於U-9的成功經驗,德國大力建設潛艇部隊,並取得了驕人的戰績。

1954年,英國政府將打撈這3艘沉沒的裝甲巡洋艦的權利出售,並且打撈工作從未間斷,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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