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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在南韓釜山舉行的MADEX(國際海上防務工業展覽會)上,南韓多家廠商公開了KDDX、LPX-II等艦艇概念,這些概念頗為科幻。而稍早前,南韓在首爾航空展上公開了KF-X的全尺寸模型,這也是南韓自行研究製造的第一款戰鬥機。

KF-X

不僅如此,今年7月,南韓聯合參謀本部高階會議上確定南韓海軍將在未來建設2艘“輕型航母”的計劃,5月,南韓又敲定了為海軍訂購後續第二批次三艘KDX-Ⅲ,按照規劃,KDX-III將在2024年服役。

除了國內市場,南韓軍工企業也開始大範圍走入國際市場。以T-50/FA-50為主打產品的南韓航太工業已經成功獲得了多個東南亞國家訂單,與此同時,南韓與印尼、土耳其的軍事合作也進行多年,印尼不僅引入了“張保皋”級常規潛艇,還正在參與KF-X戰鬥機的研發工作中。

由此可見,南韓很顯然試圖進一步升級軍工企業的技術能力,其通過產能轉移獲得市場、輸出技術標準,同時也可以通過軍工專案獲得進一步提高的空間。相比於一般被認為製造業更強大的日本,南韓近來的一系列科幻專案似乎吹響了產業升級的號角。

但是也應該看到,南韓作為一箇中等國家,其動員能力是有限的。換言之,如果大量資本都投入到了高階的製造業中,那麼對於社會福利、公共服務等一系列的社會成本則會形成擠壓。南韓的規模整體有限,5000萬人口與大部分歐洲大國接近,顯著小於東亞的兩個鄰國。而且南韓並沒有歐洲大國那樣可以整合地區經濟一體化的地區組織,德國、法國有歐盟,而東亞沒有亞盟,因此南韓現在的資源量已經很難有擴張空間。

南韓目前還維持著大規模的武裝力量,其規模遠比GDP為其近4倍的德國大,這也是一筆巨大的負擔。而南韓對於海權的需求事實上並不大,只要美國體系在,南韓海軍只需要管好北方的鄰居即可,發展航空母艦缺乏必要性。某種程度上,不同於南韓陸軍和空軍,南韓海軍的擴張將給南韓帶來更大的負擔,龐大的艦隊將擠佔社會開支,而新興的海軍並不能創造更多的安全或者製造更大的戰略機遇。

因此,可能南韓的財閥政治在其中扮演了較重要的角色。南韓財閥政治一直以來名聲惡劣,不過也應該看到,南韓可以從60年代至今經濟規模擴張了100倍,這也與經濟資源較為集中同時又接受市場機制的財閥企業有關。南韓建國之初國弱民貧,沒有財閥企業的發展,南韓確實也很難獲得足夠的國際市場競爭力,沒有國際競爭力產業同樣難以在30年的時間內快速實現升級。但是財閥企業也有很大的問題,企業內部的家族化嚴重而民主程度不足自不必提,政府與財閥企業的高度聯合也帶來了尋租、反市場的低效運轉、公共資產私有化等一系列嚴重的問題,特別是民主化改革後,南韓的財閥有越來越獨立不受約束的趨勢,這與朴正熙時代截然相反。財閥企業過強也嚴重削弱了中小微企業的發展空間,創新動力不足的同時加上企業內部家族化相互輸送利潤導致盈利私人化的情況也影響了社會貧富差距,南韓基尼係數超過0.53,這也是財閥壟斷的結果。

回到此次的大量造型科幻但實現起來不太現實的專案,其實也是財閥企業將自身能力進行公關的一種方式,KF-X已經從五代機被縮水為4.5代戰鬥機,KDX-III的第二批也回到了“世宗大王”級的構型上,所以這些造型科幻的專案彷彿虛晃一槍,能造出來的仍然是不得不縮水的產品。應該看到,作為一箇中等國家,南韓確實很難再獲得足夠的空間進行提高,哪怕將經濟資源高度集中到財閥企業身上也很難獲得相對於成熟的日本和上升期的中國的足夠優勢。如果東亞沒有更多的聯合機制,那麼南韓未來的發展空間恐怕會越來越有限,而財閥的弊病則會越來越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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